第三十七章续1 风露渐重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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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草灵恍然大悟。难怪丞相笃定是二皇子做的，原来他们早就互相猜忌。</p>

“那大唐使者……”</p>

“朕已经想好对策了。”耶律洪微微一笑，“朕会告诉他们，你水土不服，大病初愈，不便见客。等他们走了，就没事了。”</p>

毛草灵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二皇子既然能查到她的身份，没理由不告诉大唐使者。到时候，就算她不见客，对方也会起疑。</p>

“陛下，”她看着他的眼睛，“不如……我们主动出击？”</p>

耶律洪挑眉：“怎么出击？”</p>

“二皇子不是想借大唐使者的手除掉我吗？我们就给他设个局。”毛草灵凑近他，低声说出自己的计划。</p>

耶律洪越听眼睛越亮，最后拍了下桌子：“好！就这么办！只是……这太冒险了，若是出了差错……”</p>

“不会出差错的。”毛草灵的语气很坚定，“因为我知道，二皇子手里，一定有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p>

耶律洪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草灵，委屈你了。”</p>

“不委屈。”毛草灵摇摇头，“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福气。”</p>

她知道，这次赌局一旦成功，不仅能除掉二皇子这个心腹大患，还能让丞相欠她一个人情，日后推行税法改革，也会顺利些。可若是失败，她就会万劫不复。</p>

但她别无选择。在这后宫，在这朝堂，从来没有退缩的余地。</p>

夜深了，耶律洪已经离开，毛草灵却毫无睡意。她走到窗前，看着天边的残月，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日子。那时候，她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主，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异国他乡的皇宫里，算计着如何保命，如何权谋。</p>

阿竹端来一碗安神汤：“娘娘，喝了汤睡吧。不管明天有什么事，咱们都能挺过去。”</p>

毛草灵接过汤碗，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是啊，不管有什么事，她都得挺过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耶律洪那句“有朕在”，就为了自己这来之不易的新生。</p>

汤碗见底时，她看见碗底沉着一颗莲子，完整无缺，像个小小的希望。</p>

四、暗室的证据</p>

按照计划，毛草灵开始“病得更重”了，连耶律洪都很少见。二皇子果然放松了警惕，私下里与大唐使者的随从接触频繁。</p>

毛草灵派去的人回报，说二皇子给了对方一个锦盒，里面装着“能证明宸妃身份的铁证”。</p>

“看来，鱼儿上钩了。”毛草灵对着铜镜，让阿竹给她描眉。她今天要去参加太后的寿宴，这是计划的关键一步。</p>

寿宴设在慈安宫，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二皇子耶律齐坐在席间，频频向毛草灵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仿佛胜券在握。</p>

酒过三巡，太后让众人才艺助兴。二皇子突然起身：“儿臣近日得了一件宝贝，想献给母后，也想让大家开开眼界。”</p>

他拍了拍手，随从端上来一个锦盒，正是他给大唐使者的那个。</p>

“这是什么？”太后好奇地问。</p>

“是能证明某些人身份的东西。”二皇子的目光扫过毛草灵，“臣弟偶然得知，咱们这位宸妃娘娘，并非大唐公主，而是青楼里的……”</p>

话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只见几个侍卫押着一个穿着大唐服饰的人进来，正是与二皇子接触的那个随从。</p>

“陛下有旨，此人私通二皇子，意图构陷宸妃娘娘，离间两国关系，现将其拿下！”侍卫朗声道。</p>

二皇子脸色大变：“你们干什么？放开他！”</p>

就在这时，耶律洪走了进来，脸色阴沉：“老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p>

二皇子还想狡辩：“皇兄，这是诬陷！是有人想害我！”</p>

“是不是诬陷，看看这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了。”毛草灵站起身，走到锦盒前，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张字画，落款是“青楼女子毛草灵”。</p>

“这……这不是我放的！”二皇子惊慌失措。</p>

“哦？那你放的是什么？”毛草灵微微一笑，“是你让人伪造的卖身契？还是你与大唐使者勾结的书信？”</p>

二皇子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锦盒里的东西被换了。</p>

“来人，把二皇子拿下！”耶律洪厉声道。</p>

侍卫上前，二皇子挣扎着：“皇兄！你不能信她！她是冒牌货！”</p>

“够了！”耶律洪怒喝，“朕早就知道她不是大唐公主，但朕认她！她是朕的宸妃，是乞儿国的国母！”</p>

满殿哗然。毛草灵看着耶律洪，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竟然……早就知道了？</p>

耶律洪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草灵，委屈你了。”</p>

毛草灵摇摇头，泪水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护着她，信着她。</p>

这场风波，以二皇子被禁足告终。大唐使者见状，也不敢再多言，草草贺寿后便回国了。</p>

回到紫宸殿，毛草灵看着耶律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p>

“在你第一次给朕讲现代故事的时候。”耶律洪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哪有公主知道那么多勾栏院里的事？只是朕喜欢你，不管你是谁。”</p>

毛草灵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这些日子的委屈、恐惧、算计，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p>

窗外的月光正好，洒在地上，像一层温柔的纱。毛草灵知道，这场风波虽然过去，但后宫的争斗，朝堂的暗流，永远不会停歇。</p>

但她不怕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坎坷，身边这个人，都会陪着她一起走下去。</p>

而属于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