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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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1情太辛苦了，她以后再也不要偷1情了。</p>

病倒在床上，眼冒金星的时候，阿风的内心是崩溃的。</p>

昨天她被贺凤臣一吓，又被他揠苗助长，灌入许多真气。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阿风就觉得不对劲。</p>

嗓子很痛，头也很晕，浑身重得如绑了秤砣。</p>

但贺凤臣既然回来了，按之前的计划，她要去跟他学剑的。</p>

她强撑着病体爬起来的时候，贺凤臣跟方梦白已经坐在房间里说话了。</p>

“客栈人多眼杂，还得寻个僻静的宅子……”</p>

宅子？阿风冷不丁听到这句愣了一下，“寻什么宅子？”</p>

方梦白跟贺凤臣抬起头，看到她出现。</p>

“阿风。”</p>

“阿风。”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喊道。</p>

只不过一个嗓音温然，一个嗓音清冷。</p>

“什么宅子？”阿风不解问？听贺凤臣话里的意思，他这是要在平阳城买房？可他们不是还被拂衣楼的人追杀吗？</p>

贺凤臣寡言少语，还是方梦白主动站起身，为她解释，“贺兄是说你与他那一月之约。”</p>

他如往常一般，下意识牵她的手入座。</p>

可余光瞥见贺凤臣，方梦白指尖一顿，又缩回去，拐个弯转而替她拉开椅子。</p>

……阿白在跟她避嫌。</p>

饶是知晓这是为她好，阿风心中还是一黯。</p>

贺凤臣或许瞧见了他俩当他的面小动作，却恍若未觉，不置一词。</p>

她在两人身边坐下。</p>

方梦白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上：</p>

“如今是六月，六月里是天汉海风暴最剧烈的时候，咱们又不能搭乘星海飞舟，贺兄的意思，不若在平阳城盘桓半个月……一来，等风暴平息，二来，等你入道。”</p>

“三来，那些拂衣楼的杀手，必定以为贺兄找到我后，会尽快带我回到宗门寻求庇护……也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p>

“不过客栈里人多眼杂，这半个月，最好还是去外头租个房子。”</p>

阿风一听就明白过来，他俩昨天摆明已经将事情商量了个七七八八。</p>

她听着也挺有道理的样子，那就听他们安排就是。</p>

“阿白，我都听你们的。”她乖巧说。</p>

方梦白抬头冲她笑了一下，笑容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p>

她看看方梦白，又看看贺凤臣。</p>

隐约觉察出这两人之间商论公事之余，其间还弥漫一股古怪气氛。</p>

不过方梦白明显不肯说，贺凤臣更不可能闲着没事跟她谈天唠嗑了。</p>

阿风只好先将困惑捺下。</p>

方梦白跟贺凤臣两人倒都是一般的果断性子，上午通知了她，下午便约见了中人，三人一同去看房。</p>

中人见到他们仨愣了一下，可能也没见过这种两位郎君中间夹着一位小娘子的配置。</p>

而且，这三人眉眼大不相同，长得也不像兄妹家人啊。中人心里泛起嘀咕。</p>

职业素养令他按捺下八卦之心，带着他们三人先来到城东一处住宅前。</p>

第一处是一幢小楼，装修得十分漂亮，就是临街太近，恐怕吵闹。</p>

看房的时候，方梦白自然一口一个阿风呼唤她，问她的看法。</p>

中人便以为他二人才是夫妻。</p>

哪知晓贺凤臣也很尊重她的意见，同样喊她阿风，问她喜好。</p>

……不是，这对吗？他们难道不是情敌吗？她还以为那天很奇怪的疏通真气是贺凤臣在报复她呢。</p>

贺凤臣个子高，问她话时每每要侧身低头，显得亲密许多。</p>

方梦白微微蹙眉，不着痕迹走上前，挤进他二人中间。</p>

贺凤臣抬头看他一眼。</p>

他三人队形便成了，贺凤臣，方梦白，阿风。</p>

也不知是不是防她跟方梦白交往太密。走着走着，贺凤臣竟又不着痕迹，若无其事地拐过来，再度横插入她跟方梦白之间，将二人牢牢隔开。</p>

那中人的目光登时就变了。</p>

阿风百口莫辩：“……”她合理怀疑他猜他们在搞淫-趴。</p>

贺凤臣尊重归尊重。阿风对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却有鲜明的认知。</p>

她只是个方梦白的挂件，还是特不讨喜的那种。</p>

她回答得便十分保守，不管看哪间房，都乖巧点头，“嗯嗯，都行，我都可以，都好都好。”</p>

贺凤臣见从她口中问不出东西，便也不再多问。</p>

最终，三人择定了“桂花巷”里的一处民居。</p>

这本是某个富商众多私宅之一，因常年闲置着，索性便拿出来租赁。</p>

二进的院落，装修得齐整清雅。在此之前，月月都有专人来打扫。租户拎包即可入住，省却了许多麻烦。</p>

周围环境也僻静。邻里都是小富小康之家，不必担心鱼龙混杂，隔墙有耳。</p>

房间虽多，贺凤臣却仍不愿跟方梦白分开住。</p>

少年环视一圈，望着东厢房前，一锤定音，“阿风，这一间供我跟玉烛起卧，其余房间，随你挑选。”</p>

中人瞪大眼睛：“……”</p>

签订契约之后，阿风送中人离去。</p>

回想起此人离去前双眼放光，步履匆匆发的模样。</p>

她默默脚趾抠地：“……”这眼神她可太熟悉了，当初她们寝室聚众八卦的时候就是这样式的眼神。</p>

想必他们仨能提供给中人往后好一番的谈资了。</p>

自己吃瓜时虽然很爽，但被别人误会属实是有点尴尬。</p>

阿风原地纠结了一会儿，这才回头去找贺凤臣跟方梦白两个。</p>

贺凤臣正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正值夏日，桂阴浓密滴翠，密密匝匝流到少年冰雪般欲透的肌肤上。</p>

他眉睫低垂，默默无言，若有所思。</p>

难道是在想她跟方梦白吗？光影变化下，少年眉的眼竟有几分疏离的忧悒脆弱。</p>

阿风的愧疚之情登时又占了上风。</p>

严格来说，她确实是小三不假。这少年平日里行为处事太过疏冷强硬，便也忽略了他的感受。</p>

心上人失忆之后，移情别恋，他的心情应当十分难受吧？</p>

阿风踌躇着，有意跟他说两句话。</p>

刚刚合同是他签的，钱也是他付的。</p>

好一大笔钱呢，银票说拿就拿出来了。</p>

阿风抬起头，跟着他的视线，又瞧了瞧这间宅院。</p>

古色古香，宁静幽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