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员换装中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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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两个菜，要淮扬风味的。"</p>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顾家生撩开窗帘一角，看见李德昌正殷勤地搀扶一位身着将校呢军装的中年男子下车。正是师部军需处王处长。那人方脸阔额，走路时习惯性地将手背在身后，一副官威十足的做派。</p>

顾家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将金条收入紫檀木匣中，整了整军装迎下楼去。</p>

"王处长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p>

顾家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顺势握住王处长的手，在手心中的一个小玩意顺势划入王处长手中。</p>

王处长眼中精光一闪，面上却故作严肃：</p>

"顾连长太客气了，这地方..."</p>

"处长放心，职部已经安排妥当。"</p>

顾家生压低声音：</p>

"后院有单独的小楼，清净得很。"</p>

酒过三巡，雅间里已是觥筹交错。顾家生使个眼色，三位身着苏绣旗袍的姑娘鱼贯而入。最前头抱着琵琶的姑娘杏眼桃腮，正是翠玉楼新到的头牌小桃红。</p>

"王处长，听说您好茶？"</p>

顾家生趁小桃红弹唱时，从案几下取出个锦盒。</p>

"偶然得了套宜兴的紫砂，您给掌掌眼？"</p>

王处长打开盒子，眼皮顿时一跳。这哪里是什么紫砂壶啊，分明是套纯金茶具，壶身上还嵌着翡翠雕的兰草。</p>

"这...太贵重了..."</p>

王处长的手却牢牢抓着锦盒。</p>

"处长说笑了，"</p>

顾家生给他斟满酒，"不过是个喝茶的玩意儿。</p>

"李老哥，"</p>

顾家生突然转向李德昌，"劳烦你去看看后厨那道蟹粉狮子头好了没？"</p>

支开李德昌后，顾家生直接将紫檀木匣推到王处长面前。匣盖开启的瞬间，十根金条在烛光下灿若朝阳。</p>

"七十支中正式，三挺捷克式，三个基数弹药，请处长帮帮忙。"</p>

顾家生声音轻得像在讨论明天天气：</p>

"这点‘小意思’，给处长‘意思意思’。"</p>

王处长慢悠悠点了根烟，半晌后才悠悠的说道："明晚9点西郊码头取货。"</p>

说着飞快地将木匣揽入怀中。</p>

窗外寒风呼啸，顾家生却觉得浑身燥热，仰头饮尽的酒液里仿佛都泛着金戈铁马的味道。</p>

当李德昌回来时，只见王处长正搂着小桃红哼小曲，而顾家生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若隐若现的西山轮廓。那里，明晚将有一批军火悄然改变归属。</p>

"老弟啊..."</p>

李德昌凑过来，满嘴酒气。</p>

"老哥我这次够意思吧？"</p>

顾家生笑着给他斟酒，眼底却闪过一道冷芒。他知道，这十根金条很快就会变成战场上呼啸的子弹，而眼前这些醉生梦死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价值。</p>

二天后的晌午，三连驻地。</p>

几辆军用卡车轰隆隆地驶入营地，车上满载着崭新的中正式步枪和弹药箱。士兵们瞪大了眼睛，一个个兴奋得直搓手。</p>

“连长！这……这都是给咱们的？”</p>

王铁栓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p>

顾家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p>

“没错，全连换装，一水的中正式！”</p>

士兵们欢呼起来，七手八脚地卸货。除了七十多支中正式步枪外，还有三挺捷克式轻机枪，弹药和手榴弹更是足足三个基数，足够他们实弹射击了。</p>

程远站在一旁，看着崭新的枪械，又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荷包，一脸幽怨：</p>

“四哥，你倒是爽了，那可我的老婆本……”</p>

顾家生哈哈大笑，一把揽住他的肩膀：</p>

“放心，等打了胜仗，我给你找个比翠玉楼更好的！”</p>

程远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现在连烟钱都没了……”</p>

顾家生神秘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包哈德门，塞给他：</p>

“喏，六儿孝敬你的。”</p>

程远一愣，随即咬牙切齿：</p>

“哼…这都是老子自己的…”</p>

顾家生已经大步走开，回头冲他眨了眨眼：</p>

“程二少，别忘了，明儿我请你吃猪头肉！”</p>

士兵们哄笑起来，程远捏着那包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p>

夜幕降临，三连的营房里灯火通明。</p>

士兵们兴奋地擦拭着新枪，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匣，清脆的“咔嗒”声此起彼伏。顾家生站在门口，看着这群年轻的战士，心里总算踏实了些。</p>

“总算不用拿汉阳造、老套筒去跟小鬼子拼命了……”</p>

他低声自语。远处，寒星点点，北风呼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