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道格拉斯：哦？你想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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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哦？你想变强？

这下，连最迷信的学生，也听出了不对劲。</p>

一个布斯巴顿的女孩，优雅地举起了手，用她那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英语，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p>

“教授，请问，我们到底是该去看花，还是不该去看花呢？”</p>

“教授，您能再说一个别的预言吗？或许我们能对比一下。”</p>

“是啊，教授，这个预言太模糊了，万一我们理解错了呢？”</p>

教室里的气氛，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p>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p>

“她在胡说些什么？”</p>

“这根本就不是预言，只是在说胡话。”</p>

“我就说占卜学是骗人的。”</p>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p>

那些先前还充满崇拜和期待的眼神，此刻变得充满了审视与不耐。</p>

特里劳妮脸上的那种飘然物外的神情，开始龟裂。</p>

那双透过厚厚镜片放大的眼睛，骤然睁圆。</p>

那不是洞悉天机的眼神。</p>

而是一种被冒犯的、刺痛的惊愕。</p>

她猛地站起身，身上的珠串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p>

“够了！”</p>

“无知！愚昧！”</p>

她的声音，失去了那份刻意营造的空灵，变得尖利而沙哑。</p>

“你们根本就不懂！你们不配聆听来自彼岸的声音！”</p>

“你们也根本不在乎！”</p>

她指着满屋子的学生，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p>

“你们不相信内在之眼的力量！你们不尊重这门古老而神圣的艺术！”</p>

血液冲上她的头顶，让她那张苍白的脸，泛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p>

“你们只是想看一场表演！”</p>

“一场廉价的、满足你们功利心的戏法！”</p>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一个会吐彩球的街头杂耍艺人吗？！”</p>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瘦骨嶙峋的母鸡，在自己的巢穴里暴躁地踱步。</p>

“你们想要的不是预言！你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一个可以写在羊皮纸上，用来投机取巧的答案！”</p>

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双巨大的眼睛里，第一次，盈满了真实的、受伤的泪水。</p>

感觉自己像一个在广场上卖力表演的街头艺人。</p>

观众们只关心她能不能从帽子里变出兔子，却从不关心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灵魂。</p>

“滚！”</p>

她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抓起桌上的一个雪利酒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p>

“都给我滚出去！”</p>

琥珀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p>

“带着你们那凡俗、浅薄、被泥土蒙蔽了的灵魂，滚出我的视线！”</p>

学生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纷纷手忙脚乱地向门口挤去。</p>

当最后一个学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活板门下时。</p>

只剩下特里劳妮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之中。</p>

她缓缓地，重新坐回那张巨大的扶手椅里，将自己深深地陷了进去。</p>

愤怒的潮水退去，留下的是一片空洞的、冰冷的屈辱。</p>

她环顾着这间充满了各种占卜道具的教室。</p>

水晶球，塔罗牌，茶叶渣……</p>

这些，是她赖以生存的盔甲。</p>

而现在，这身盔甲，被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用最直接的质疑，戳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p>

她捡起那瓶被摔碎的雪莉酒瓶瓶底，里面还残留了不少酒。</p>

直接拿着起瓶底，也不管有没有玻璃碎渣灌了一大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