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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咧——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人家吧?以前总是各种避嫌各种不耐烦,现在终于浪子回头了么?”
路鸣泽害羞地捂住了嘴巴,惊喜的样子像日本偶像剧里的女主受到了男主在天台的表白。
路明非紧紧地看着那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双方都停顿了几秒。
“好吧,太无趣了,接不了梗的你也就只有我能接受你了。”路鸣泽耸了耸肩。
“作为小弟,哪有让大哥为难的呢?”
他走上前,张开双手,无视了那些水晶般的矛尖,任由它们刺穿他的胸膛和浑身上下。
鲜血在黑色衬衣上晕开,染红了千疮百孔的白色西装,但他仍然面带微笑。
路明非这才看清,路鸣泽的胸口还别着一朵白色的罂粟花。
在即将消散的那一刻,男孩终于穿过数不清的长矛拥抱住了路明非。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以往的代价我替你承受了,今后的代价只能靠你自己了。”
感受着胸膛逐渐变冷的温度,路明非终于想起来,白罂粟的花语是遗忘。
这场葬礼不仅仅是替座头鲸举行的,也是替他举行的,或者说是路鸣泽替自己举行的。
一场白罂粟的葬礼,一场关于遗忘的葬礼。
遗忘吗?
遗忘那些悲伤,还是遗忘那些人?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
就像座头鲸在坠楼的那7秒里根本没有说话,他身上中了数十刀,唯一的手掌也被砍断了。耳麦含在对方的嘴巴里,路明非只能听到模糊的呜咽,但他不知道那是座头鲸的呜咽还是风的呜咽。
莫大的悲伤突然间涌上心头,如水一样四处漫延。
路鸣泽说得对,他总是有那么些许的侥幸,以为机会早晚把握,以为转机迟早到来。
为此,他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能改变结局的节点。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去日本,乌鸦也不会被卷入那场围剿行动;如果那天在冰窖里,他能拖延住白袍人哪怕片刻,校长和贝奥武夫可能就不会死;如果他能再灵活一点,躲过贝希摩斯的撞击,或许他也不会落入君焰的范围之内,或许藤原勘助也不用因为来救他而牺牲……
遗忘有用吗?
连我都遗忘了,那这些人甚至连死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血泪夺目而出,顺着脸颊流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什么是无悔的爱?什么是无悔?什么是爱?”
店长的话语又一次被想起,光头男人那张面孔和现在盖在素白花瓣下的那张无法辨别的脸在路明非的脑海里一同浮现,挥之不去。
没有人能接受一个不久前还活着的朋友以一种面目全非的状态出现在他眼前,更何况是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
支离破碎的不止是现实,还有往日所有关联的记忆。
一个个的都要逞能,出风头很威风吗?你们是无关紧要的人!又不是需要用死亡来贯彻大义的武士,认清事实不好吗?打不过逃跑不好吗?难道你们就不想看见美好的明天吗?
什么爱什么花道什么正义,以为自己的死就能拯救世界吗?
别特么犯傻了,拼命这种事情只有我才有资格啊!
无数画面像涨潮的海水一样随着剧烈波动的情绪扑面而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已经过去的事,已经不在的人,总是回头看也没用,把将来做好就行了。没当好一个人的骑士,就当好另一个人的,别让她对你失望。”
“士不可不弘毅,救你,就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道!”
“真正的男子汉,就要勇敢一些!去勇敢地爱吧!女士会为你欢呼!男士会为你喝彩!”
迄今为止所经历过的种种,就如同一张张快速切换的幻灯片,在路明非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他再也无法假装不在意摆出那副痛斥落水狗的样子,同样再也扼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这个年轻的男孩就这样失声痛吼起来,吼声撕心裂肺,在雨夜里回荡。
为什么所有我做的事,都要付诸东流?为什么我在乎的那些,都会被夺走?
软弱的人就活该被碾压吗?没有权与力的人真得就只配一无所有吗?
不!这不公平!
作弊码变成了金色,使用权限悄然开放。
这不公平!!
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再变回怪物……但如果只有怪物才有话语权那就如你们所愿。
我要我自己说了算,去他妈的规则,去他妈的遗忘,那些该死的畜生,也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偿还全部代价!
无比璀璨的光自他眼中喷发。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路明非终于打开了他胸膛里那座钢铁熔炉的闸口,炽红铁水般滔天的暴怒席卷而出。
他不想再去在乎些什么,也不想去遗忘些什么,那是胆小鬼的做法,现在的他拥有了权与力,就已经身披盔甲,连世界都被他摒弃在外。
“只需要付出一丁点内心深处的柔软就好,你我从此坚硬如铁!”
路鸣泽用额头抵住哥哥的额头,但他眼里充满了不舍。
“这世上的规则在你面前不值一提,去吧哥哥,做你应做的得你应得的。”
如果说世界是巨浪,那人就是浪潮翻涌间的火焰,从燃烧开始,就注定了熄灭,或是死于时间尽头,或是死于随波逐流。
他路明非就是一团火,一团曾蜷缩在浪潮深处却无法熄灭的火。
现在,他想通了,他不要死。
他要烧了这个世界。
夜幕下,那双黄金瞳宛如白日般夺目,熔岩仿佛受到感召,以极快的速度从地面上喷涌而出形成一根根通天的火柱。
原本已经变回地脉沉睡的尘世巨蟒再度苏醒,轰隆隆地在地表下穿行,直到蟒头匍匐在皇帝的跟前。
透明水矛应声寸断,背后的血色长矛以无可扭转的趋势被排挤出体内,路鸣泽早已消失不见,只有一株干枯的白罂粟横在路明非的膝上。
来吧,不管是权柄还是力量,但凡能把这世界烧成灰烬就好!
没有响应也没有任何动作,路明非只是深深的呼吸,就似乎要将世上的空气全都吸入肺里。
闪电齐齐落下,逐渐黯淡。黄金瞳徐徐绽放。
他捡起膝上的白罂粟从半跪到站起身,数不清的鳞片逐层响亮地扣合,如钢铁似的甲胄般将他完全包裹。
每一片鳞片都泛着金属的光泽,表面都爬满了乳白色如经络般的线痕。
肌腱在断裂中修复,鼓起的肌肉在那些起伏的鳞片下像山脉一样涌动,线条夸张却仍然优雅充满了力量感。
骨刺钻出体表形成镰刀状的弯刀,指甲疯长连同指骨化作龙的利爪,关节反转骨骼碎裂延长,路明非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Something for nothing,100%融合……18倍增益!
巨大的膜翼在他身后血淋淋地舒展开来,在空中形成十字架的形状。
此时已经不能用路明非来称呼他了,他犹如降临世间的神圣天使,又仿佛是从所罗门法典中逃脱的魔鬼,修长的身体充满了狰狞的美感。
雨水接触到他身上瞬间就被极热的温度蒸发,伴随着沉重而悠长的呼吸,浓浓的水汽云围绕在他的周身一收一放。
原本毫无规律地洒落于天空中的细密雨线,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操控,开始纷纷改变自己的轨迹。
它们像一群拱卫皇帝的侍从,听到了号令,迅速而整齐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它们在空中交织、缠绕,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
嶙峋尖锐的龙爪将干枯的白罂粟花轻轻捏成齑粉,脚下的尘世之蟒张开血盆大口。
路明非踩在巨蟒那颗硕大的头颅上,从这条畜生的喉咙深处缓缓拔出一柄由地心熔浆组成的长剑。
满天的漩涡大雨朝着长剑前赴后继地涌来,巨量的蒸汽云呼啸着喷发,熔浆顷刻间凝固,它们竟然在给这把长剑淬火。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空中似乎传来魔鬼的高呼。
“那迷惑列国的祸乱,凡有血肉之躯的,都将被扔在硫磺的火湖里遭受火与刀的审判。他们必昼夜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
纯净到洁白的极致君焰在路明非手中熊熊燃起,他扣住剑尖,一点点地将火焰涂抹到剑刃上。
做完这些,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和远方。在那里有两个敌人,他将以极刑,处死他们,将他们打入地狱的最深处。
寻王衅者,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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