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土鸡瓦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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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高悬，将战场染成诡异的暗红色。米高梅红衣大主教的刚捕捉到一丝阴寒气息，鬼股那沙哑又充满嘲讽的声音便在耳畔炸响：“神明？狗屁的神明，你见过真正的神明吗？”

话音未落，米高梅周身圣光大作，十二柄璀璨十字剑瞬间凝结成形。这些没有剑柄的剑刃通体散发着圣洁光芒，剑身流转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动。十字剑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牵引，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劈入地表，溅起的碎石都被圣力灼烧出焦黑痕迹。

从东交民巷沿着扭曲地脉疾驰而来的鬼股，尽管玄服已被十字剑的余威割裂出无数道口子，布料边缘还冒着青烟，但他的眼神却愈发狂热。面对米高梅的攻击，他不闪不避，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他的身躯开始产生诡异变化。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藤蔓在疯狂生长，枝干破土而出，迅速在他身上缠绕交织。转瞬间，他化作一个高达三丈的树人，那些嫩绿的新芽表面布满细密的牙齿，开合间发出 “咔嚓咔嚓” 的碎裂声，声波所及之处，空气都泛起阵阵扭曲，令在场众人烦躁不安。

感受到鬼股身上愈发浓烈的邪祟气息，米高梅法袍上的金线刺绣疯狂闪烁，爆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远处的圣骑士们机械铠甲中的蒸汽管道剧烈震动，蒸汽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 这并非他们主动催动，而是鬼股施展的邪法，强行激发了他们体内圣力的应激反应。

“恐怖的邪魔！”

米高梅手持镶嵌着六芒星宝石的权杖，杖头光芒大盛，他怒目圆睁，声如洪钟般怒吼：“邪魔，受死！” 随着这声暴喝，整片战场的圣力开始汇聚，一场更激烈的厮杀，一触即发。

鬼股猩红的瞳孔倒映着凝聚的圣力，腐肉翻涌的嘴角裂至耳根，甩出缠绕着洋人骸骨的长鞭。鞭梢扫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带着腐臭气息的黑色毒雾瞬间吞没三名举盾的骑士。“红衣老狗，你那些被剥皮抽筋的信徒，此刻正在地府里啃食自己的肠子！”

米高梅的权杖迸发出炽烈白光，在毒雾中撕开一道通路。他身后的十二名红衣主教同时吟唱，六芒星阵在天空中层层叠加，将逼近的兽人军团笼罩其中。圣光如瀑布倾泻，兽人的皮毛燃起青色火焰，惨叫声中，数百具焦黑的躯体轰然倒地。

“以耶华之名，净化这污秽！” 米高梅将权杖插入地面，无数光矛破土而出，穿透三名举着血旗被邪法寄生的洋人法师。但与此同时，鬼股的长鞭突然暴涨，缠绕住一名圣骑士的脖颈，将其头颅生生扯下。脑浆飞溅的瞬间，鞭身缠绕的洋人血肉竟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嚎，化作无数细小血虫扑向战场。

上方鬼股独斗璀璨高塔，下方兽人死战洋人联军。

“给我杀！” 火枪兵阵列齐射，在兽人身上炸开血花，却只见他们腐肉蠕动，转眼愈合如初。

鬼股甩出长鞭缠住一门火炮，用力一扯，甩向高空中的米高梅，炮身在翻起的瞬间直接将两名装填手砸成肉泥。远处的兽人趁机扑向对方，三头浑身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狼人，高高跃起直扑红衣主教们的防线。

米高梅的额头青筋暴起，权杖顶端的六芒星宝石泛起血色纹路。“神罚降临！” 他将权杖高举过头顶，天空中骤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光之十字架，将整片战场照亮。鬼股的长鞭在圣光中发出滋滋声响，鞭身的血肉开始汽化。但就在此时，战场边缘突然传来诡异的童谣声，数十具洋人尸体缓缓站起，眼中闪烁着幽绿光芒。

“尝尝亡灵大军的滋味！” 鬼股狂笑，长鞭横扫，将三名试图近身的骑士抽成两段。他的周围开始浮现出黑色雾气，雾气中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抓住靠近的士兵就往雾里拖。一名浑身披着重铠的骑士被拽入黑雾，再出现时，已变成一具浑身干瘪的干尸。

米高梅看着被黑雾吞噬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神啊，赐予我力量！” 他咬破指尖，将含有乳白色光芒的鲜血滴在权杖上。六芒星宝石瞬间爆发出耀眼光芒，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黑雾驱散。鬼股被光柱击中，发出凄厉惨叫，身上的腐肉大片剥落。

“不可能...” 鬼股踉跄后退，看着米高梅周身缠绕的金色光焰，终于露出一丝不高兴的情绪。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看看战场，看看这些死去的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鬼股摇响腰间的铜铃，与此同时各处潜伏的黑衫卫也摇响手中的铃铛，叮叮玲玲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只见战场上所有尸体的鲜血突然腾空而起，化作十二道血柱，注入地面十二根漆黑的幽冥桩中。

“元湛大人，您的仆人来接您了！” 鬼股疯狂大笑，十二根幽冥桩顶端绽放出黑色莲花，一座虚影鬼门关缓缓浮现。鬼门关内，无数锁链伸出，缠绕住试图靠近的士兵。米高梅看着这一幕，脸色大变，他再次举起权杖，却发现圣力的流动变得迟缓。

米高梅的指尖深深抠进权杖的圣纹凹槽，血管因过度透支凸起如青蛇。当 “光明终将驱散黑暗” 的嘶吼撕裂喉咙时，他背后的圣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化作金色的光屑消散在空气中。权杖顶端的六芒星宝石迸发出刺目强光，一道水桶粗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裹挟着经文吟诵的轰鸣，直直撞向那座悬浮在战场上空的九丈九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