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血色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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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如雷般由远及近，市长亨利的马车一个急刹停在众人面前。车还未停稳，亨利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安迪！\"亨利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安迪立即挺直腰板，右手轻触帽檐：\"我在，市长先生。\"

亨利快步走到安迪身边，眼睛却不住地瞟向囚车里的犯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说有人要炸毁议会？\"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安迪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亨利过于热切看向何西阿的视线：\"报告市长，我们在市议会附近抓获两名企图实施爆炸的罪犯。\"他顿了顿，补充道，\"所幸及时制止，目前没有人员伤亡。\"

\"简直丧心病狂！\"亨利突然提高了声调，引得周围警员纷纷侧目，\"这附近...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炸弹？\"

安迪微微皱眉：\"不排除这种可能，市长先生。\"

\"好！很好！\"亨利立刻拍板，语速快得惊人，\"安迪，我现在正式授权你全权负责议会周边的炸弹排查工作。立即封锁议会大楼，在确保所有爆炸物都被清除前，任何人不得进出！\"他凑近安迪，压低声音道，\"记住，一定要仔仔细细排查干净，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明白吗？\"

安迪立正敬礼：\"明白！一天不排查干净，我们就一天不休息。\"

亨利满意地拍了拍安迪的肩膀，力道大得有些不自然：\"我就知道你靠得住。\"他整了整被自己弄皱的西装袖口，\"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银行那边似乎也出了状况...\"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亨利突然打断，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放缓语气，\"你的职责是确保议会安全。要知道，那里可关系着整个圣丹尼斯的未来。\"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议会大楼的方向，\"至于银行...自然有其他人处理。\"

安迪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遵命，市长先生。\"

亨利最后看了眼囚车，转身时嘴角终于控制不住地上扬。他几乎是跳着回到马车上的，连声催促车夫：\"快！去市政厅！我要签署命令！\"

银行金库中。

保险箱的金属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亚瑟用力拉开沉重的箱门，成捆的钞票在昏暗的金库中泛着诱人的光泽。他粗粝的手指刚触碰到那些还带着油墨味的纸币，约翰急促的呼喊就从金库外传来：

\"见鬼！我们有大麻烦了！\"约翰的声音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是平克顿的人，至少几十个！\"

亚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一把抓起保险箱里的钞票塞进帆布包，\"狗娘养的...\"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动作却愈发利落。

达奇站在金库门口，肩上的挎包已经装得鼓鼓囊囊。他看似镇定地调整着肩带，但亚瑟注意到他的拇指在不停地摩挲着左轮枪的击锤——这是老大紧张时的小动作。

\"动作快些，孩子。\"达奇的声音依然沉稳得像在讨论晚餐菜单，\"是时候展现我们的待客之道了。\"

亚瑟将最后一叠钞票甩进包里，猛地拉紧束带：\"好了，让我们给这些穿西装的猎犬一点惊喜。\"

两人冲出金库的瞬间，银行大堂的玻璃窗突然爆裂开来！玻璃碎片如雨点般洒落，达奇条件反射地抬手护住眼睛。透过破碎的窗框，他们看见街对面已经筑起了一道黑色的人墙——几十个平克顿侦探整齐地排成射击队形，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酷的金属光泽。

最前排的侦探单膝跪地，后排则稳稳站立，所有人的枪口都纹丝不动地指向银行大门和窗户。亚瑟甚至能看清站在正中央的米尔顿探员眼睛里的反光，以及他缓缓举起的右手——那是准备下达开火命令的手势。

米尔顿的声音穿过破碎的玻璃窗，在银行大堂里回荡：\"游戏结束了，达奇！\"他的声音像一把精心打磨的刀刃，刻意保持着优雅的腔调，\"现在走出来，我保证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

亚瑟的后背紧贴着大理石柜台，冰冷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他侧头瞥了一眼达奇，发现老大的喉结微微滚动——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

\"还有你那几个老朋友，\"米尔顿突然提高声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现在正坐在橡树区警局的审讯室里。\"

\"操！\"亚瑟的拳头狠狠砸在柜台上，指节顿时渗出血丝。他的眼前闪过何西阿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有阿比盖尔抱着小杰克时温柔的神情。

约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阿比盖尔...\"

达奇的面具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有人出卖了我们。\"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同伴，\"就在我们中间。\"

\"我们他妈的根本不该接这活儿！\"约翰失控地低吼，\"我早说过这是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