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面见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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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奇一行人由纵横西部的大镖客摇身一变成了加勒比海上的\"海贼王\"，在邮轮上漂流一周后遭遇风暴，最终流落到瓜马岛化身孤岛奇兵。与此同时，周路安抚好营地里躁动不安的伙伴们，终于在安迪的引荐下，得以踏入圣丹尼斯市政厅那扇雕花橡木大门。

市政厅会客厅里，亨利·勒米厄市长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赛缪尔议员的丑闻被他巧妙地公之于众，不仅让这位政敌身败名裂，更让他借机拉拢了大批摇摆不定的议员。此刻他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嘴里叼着的古巴雪茄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窗外的市政广场上，工人们正在安装他的竞选海报。

\"市长先生，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周路。\"安迪微微欠身，他崭新的驼绒大衣在橡木地板上投下一道优雅的剪影。

周路将一个镶嵌着珍珠母贝的红木盒子轻轻放在亨利面前的茶几上。盒子开启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二十支科伊巴雪茄整齐排列在丝绒衬里上，而在深褐色烟叶的缝隙间，两根金条正泛着诱人的光泽。

\"上好的古巴货，\"周路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听说您最近喜欢这个口味。\"

亨利的眉毛几乎要飞进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里。他拿起一支雪茄在鼻尖轻嗅，哈瓦那烟草特有的焦糖香气立刻充盈鼻腔。当他合上盒盖时，鎏金铰链发出悦耳的声响。

\"马克，\"市长突然转向身后像影子般站立的助理，\"去把我那瓶1863年的拉菲拿来。\"等厚重的橡木门关上后，他脸上的官方式微笑立刻变得热络起来，\"上帝啊，周先生，快请坐！安迪说你是个讲究人，看来他一点都没夸张。\"

市长亲自为两人倒上威士忌，水晶杯碰撞的声音在挂着林肯肖像的厅堂里清脆回响。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色块，正好将那个精致的红木盒子笼罩在一片金红色的光晕之中。

亨利·勒米厄市长举起水晶杯，杯中波尔多红酒在吊灯照耀下如同融化的红宝石，在他精心修剪的八字胡上投下一抹暗红光泽。\"周路先生，\"他刻意拖长的尾调带着法国庄园葡萄酒般的醇厚，\"你那件事办得实在漂亮——哦，我是说，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

周路注意到市长说这话时，左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雪茄盒上的鎏金锁扣。他举杯的动作牵动西装下隐藏的枪套，安迪适时地轻咳一声，将一杯威士忌推到他手边。

\"为了圣丹尼斯更美好的明天。\"三只酒杯在空中相碰，水晶碰撞的清脆声响惊动了窗外橡树上的夜莺。

\"说到明天，\"亨利用雪茄剪切开一支新雪茄，古巴烟草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安迪告诉我你是东方人？那个正在修铁路的古老帝国？\"

周路转动着酒杯，让酒液在杯壁留下血色般的挂痕：\"在天津港见过李中堂的仪仗队，光抬轿的轿夫就有三十二人。\"他故意停顿，等市长身子微微前倾才继续道，\"最有趣的是他们的老太后，一顿饭要上一百二十八道菜。\"

\"上帝啊！\"安迪适时地惊呼。

\"听说有道'清汤虎丹'，\"周路用手指在桌布上画了个圆，\"要用十只成年东北虎的睾丸文火慢炖。\"他看着亨利突然僵住的雪茄剪，补充道：\"相当于圣丹尼斯警察局半年的薪水。\"

壁炉里的木柴突然爆出个火星，市长的手帕已经沾上了红酒渍。\"这简直...\"他翡翠领针在剧烈起伏的胸口闪烁，\"比总统还奢侈！\"

周路继续道：\"最妙的是那些瓷器。\"他指尖轻叩杯沿，发出清越的声响，\"太后用过的碗，要当场砸碎埋进湖底——\"

\"——就为了不让凡人玷污？\"亨利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不，\"周路微笑着饮尽杯中酒，\"因为御窑烧制时掺了珍珠粉，用一次就会产生细裂纹。\"

亨利·勒米厄市长抚摸着下巴，眼神飘向壁炉上方陈列的青花瓷瓶，那是他去年从一位落魄的英国贵族手里买来的\"稀世珍宝\"。可此刻，周路口中那位东方太后奢靡无度的生活，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在集市上抱着廉价玻璃珠沾沾自喜的农夫。

\"哦，天呐……\"亨利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杯脚，仿佛这样能找回一点体面。他那些所谓的\"收藏\"，在真正的权贵眼里，恐怕不过是些粗制滥造的玩意儿。

就在这时，马克推门而入，手里托着一瓶深红色的佳酿，酒标上的烫金法文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动作娴熟地拔出软木塞，酒液滑入醒酒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果香混合着橡木桶的醇厚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