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血泪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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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狐狸，整日脑瓜子七绕八拐的，想套我的话？”容月卿将绕好丝线的梭子放下，解了襻膊，踏着四方步款款而来。虽一头白发年岁不小，一颦一笑尽皆风情，话音里藏了勾魂丝一般，诱惑慕容晓道出心底话。

容月卿试探道，“又想忤逆你叔叔？”

慕容晓猛地抽离诱惑，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不慎毁了盘了半天的香篆，一气恼，索性银杵一掷，“我叔叔明明说将阿豹送给我，却拽着缰绳不撒手，还不是变相在我身边安插耳目？”

“阿豹顶多不得不听命于他，不会出卖你的，化作齑粉也不会。”容月卿纤手轻扬，侍立的桃红、柳绿，大白叼起容姝衣袖，纷纷有眼力见地到了三丈开外的秋千再行玩耍。

容月卿捡起个蒲团，置于廊下坐定，动作优雅仪态端方，丁点不为前事所扰，耐心向慕容晓解释，“上官豹乃千金战奴，神前决斗至今从无败绩。若他有异心，我与你叔叔联手，抱着必死之志，恐怕亦难全身而退。这般烈犬，岂可轻易松了缰绳。”

慕容晓曾在齐福客栈见识过上官豹的厉害，一脸惊悸与疑怔，难以置信地抬眼，望向此刻正在与慕少白并肩修补战袍，递着金片与之言笑晏晏的上官豹。

“你别不信，他也就认你为主后才有点活人气息，此前不过是件唯命是从的死物罢了。”容月卿的目光投向那二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分明对二人此时状态十分满意。

“上官豹奉命镇守八宝楼多年，神出鬼没得像个影子，对付再难缠的人亦从无半分差池。若不是那日为了救你，我竟不知他还有阳刚真气傍身。”容月卿收回目光，语气陡然一沉，眼底浮出了忌惮，“你可知在我这怪胎眼中，这又是如何可怖的怪物。意念合一、血泪双修，修习了完整的灭罪修罗刀突破到第九重，再加上禅意入定神打刀枪不入。莫说中原武林，放眼域外，亦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可琳琅阁不曾有他的名字。”慕容晓奇怪，如此惊世骇俗之人，号称无所不知的琳琅阁却没有记载。

“大概连琳琅阁亦觉得他不该归类为人，是件让人闻风丧胆的兵器吧。”容月卿远目，将他所知娓娓道来，“听曲默说，他这位好友一出生就被献祭给神明，用他们的仪式在他的肉体与灵魂上，烙上了永不磨灭的奴隶烙印。类似蛊母对蛊虫的绝对控制，他无法违抗来自神明的旨意。”

“那他弟弟是怎么回事？他弟弟是国王，他不该是王子或者亲王么？如何会是奴隶呢？”慕容晓不解，她好奇很久，但不敢直接问上官豹。

“听西尔法说，他不过是酒后乱性的产物，他的母亲是最上不得台面的贱奴，本该是要连带未出生的他一起投入护城河淹死的。后来神官提议培养一个有王室血脉的战奴，这才将他们母子留了下来。

他被作为圣使培养，如中原太子伴读一般守护继承人左右。除了接受非人虐待炼体，还要学习多国语言，熟谙祭典秘法，及冠之年为绝后患，以勤神之名行了阉割礼。如此种种，他从无怨言。

作为圣使，他被要求战无不胜；作为皇室血脉，哪怕不得父亲、弟弟承认，他亦将他们看作至亲；身为人子，他的母亲，教会了他感恩、正直和善良。

秉承着保家卫国守护亲人的理念，上官豹成了神圣国度所向披靡的千金战奴。

可叹的是，他的弟弟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成为继承人后给上官豹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弑君。在奴隶烙印的束缚下，他无法抗拒地弑君弑父，在他最痛苦崩溃的时刻，他的弟弟却以此为乐。”

慕容晓瞪圆了双眼，结合上官豹曾经所言，哪怕没有经历上官豹所痛，亦感到无比窒息。

容月卿接下来的神情越发严肃，“上官豹被迫为虎作伥多年，沾染的鲜血可以灌满护城河。因为奴隶烙印，他无法自杀，血泪控诉，他弟弟变本加厉，稍不顺心便威胁，命他弑母。”

“人渣！”慕容晓气得摔了香炉，引得院内众人瞩目。吓得慕容晓连忙撒手，示意并无大碍，让大家继续各干各的。

容月卿并不意外，他得知此事，同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