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不在乎，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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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和你说了我爹早就和我说过你会这么做。”

“我想告诉全天下的人，你爹是谁，你娘是谁，你舅舅是谁，你舅母是谁。”

“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拿我的出身逼你了。所以你才特地抽了时间带我去了夏侯府。”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在逼自己。”说完，李忱又悠长的叹了口气。

“一定是你母后。”小初笑了，烛光下如水的目光，澈然的看着李忱。

李忱默然。

该不是那天下午，你给太后去请安，就为这事你没和我去赏梅吧？

“是啊。就为这事。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母后说了好久。但是总是说不通。”

“说了些什么？至于要说一下午？”

“母后说放下国家和朝中的大事不提，就问问我自己新年有什么愿望。我就说第一是母后身体安康，第二我要封云初做朕的皇后。”

小初听了这自己寻思了许久答案，差点笑出声来，“就说你是个傻子，我何曾想要那个位子。那位子又不是什么人都做得的。你那三个侄儿皇帝不都没有立皇后，从武周后，你的那些祖宗皇帝们又有多少给自己立了皇后，我可不巴望着那个位子，就算你把我给拉上去，我也没母仪天下的样子。别为难自己，你只要记得我就是你的小云初便可。”

“你不在乎，我不能不在乎。好歹我大老远的跑去从张议潮手里把你抢回来，咱们可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夫妻。母仪天下这个词是别人用来树碑立传的，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有朝一日，我可以向天下臣民宣告你是我的正妻，是我的皇后。”李忱越说越认真，一字一句字字有力。

暮春微寒的夜，寝殿之中留了两三盏红烛，散发着朦胧的暖光。小初见着那张再熟悉不过愣愣的表情，心中缓缓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围着。心中既甜蜜又觉得有些悲凉。

“不要再我的事情操心，需要你操心的事太多。你知道的，虽然我没正宫的名份，但是在宫里那些人精眼里，我和正宫也没什么区别。上门巴结的，讨好的比比皆是。你那些妃子，自从第一次见面给我凶了一回，现在都服服帖帖的也没一个敢明目张胆的惹事。现在也就是她一个。说来还是老样子，我进宫前莞姐姐和我说她与以前不一样了，精明多了。怎么在我看来，还不如以前了。除夕那夜你让裴才人陪你入宴，是不是故意给她一个警告？”

“算是，也不算是。那下午先是和母后好声好气的谈了许久，母后说镯子给了就是在她心目里认了你。但是让我别痴心要封你做正宫，她绝对不同意。你知道，她对夏侯氏的女人一直心存芥蒂。那天母后对我说，她明白你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才把镯子给了你。但是仅此而已。除非我不立后，她不会管。如要立后，首选晁莹，因为她是皇长子的娘。娘家一群庸才，万一日后有什么状况，也不担心子幼母壮的事。母后看中她就是看她不太精明，娘家也没什么出类拔萃的人。其余的妃子家里均是朝中重臣，士族豪门。所以母后只看重了她。当时你被下药那事还没查清楚，如果知道是她我必然气不过要和母后理论。不过还好那天还不知道结果，否则真的要打草惊蛇。那天后来母后说的有点恼了，又不想带着怒气陪你去赏梅，所以自己闷着气去了南熏殿。结果刚坐下，裴休便来请旨等着召见。反正我也没事，就让他进来谈了会别的事。”

“太后做事确实看的长远。和我们的儿女情长根本不同。”小初幽幽的叹了口气，其实太后所说的确实字字在理。现在想来，本来心中堵着的拥塞，随着李忱的叙述，突然变的通畅起来。郑太后确实每走一步都是帮着儿子的未来考虑。只是她忽略了儿子是个有自己情感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做天子的该不该有自己真正的情感？史书里有多少天子因为情字误了国害了自己。所以才有了那些红颜祸水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