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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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忠良的话音刚落，陆傲天脸上的笑容便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原本轻松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也坐直了，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如炬般盯着汪忠良，仿佛要看穿他心中所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一下一下，节奏缓慢而沉重，像是在思考对策。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良久，陆傲天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略微清了清嗓子，语气低沉地问道：“汪局，咱们就不打哑谜了，您说的这个‘如果’究竟有多大的可能性？”

汪忠良将手中的茶杯稳稳地放回台面上，他抬眼看向陆傲天，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语气坚定而有力地吐出两个字：“百分之百！”这简短的两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陆傲天的心头，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紧绷。

汪忠良百分之百的肯定，让陆傲天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他眼神阴鸷，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举报材料，仿佛要将那厚厚的一沓纸盯出一个洞来，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沉默在包厢里蔓延，良久，陆傲天才猛地站起身，走到汪忠良身边，拿起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又殷勤地用打火机点燃。那跳动的火苗映照在陆傲天脸上，忽明忽暗，更显得他阴晴不定。

“汪局，这事儿还得您多费心。”陆傲天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僵硬，语气里也透着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您也知道，我的事不就是您的事吗？”他顿了顿，目光闪烁着，仿佛在衡量着措辞，又补充了一句，“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陆傲天都记在心里呢。您放心，我办事从不糊涂。”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暗示，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汪忠良的肩膀。

汪忠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拍了拍陆傲天的手背，两人便凑近了些，陆傲天压低声音说道：“汪局，您看这事儿……”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汪忠良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解决？”汪忠良会意地一笑，也压低了声音，两人就这样低声耳语了一番，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笑声，像两只正在密谋的狐狸。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汪忠良宽大的办公桌上，他拿起桌上的钢笔，漫不经心地转动着。不多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得到汪忠良的允许后，贾成军推门而入。“成军啊，坐。”汪忠良放下手中的钢笔，脸上堆满了笑容，示意贾成军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待贾成军落座后，他故作关切地问道：“昨天你说的事，有什么新进展吗？”

贾成军听到汪忠良的问话，连忙语气恭敬地汇报说：“报告汪局，关于这个举报线索，目前还没有新的情况。”他顿了顿，偷偷抬眼观察了一下汪忠良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抽调了支队最精干、最值得信任的人员，准备成立专案组，争取尽快查清此事。”

汪忠良点点头，状似随意地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他观察着贾成军的表情，见他始终保持着恭敬和谨慎的态度，这才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关键之处：“关于实名举报的这个线索，你手里掌握着确凿的证据吗？”

“汪局，举报人声称掌握确切的证据，”贾成军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说错一个字，“但是目前还没有提交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