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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插曲,大殿内再次进入严肃的氛围。
夏御先是开口表示抱歉,“各位,虽说之前是我提议让大会中胜出的前四名弟子同余曙前往云马村,但事出有因,楚棠在门派中还有众多事务未处理,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同意让苏云枳代替楚棠去调查邪祟一事。”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不禁朝着苏云枳看去,而当事人在听闻后则也是一脸意外。
只见苏云枳迅速抬头,下一秒刻便对上了楚棠的眼睛,“阿姐,你真打算让我替你?”
楚棠肯定地点头。
见状,其中的几名掌门也并无异议。
毕竟苏云枳也算得上是比试中第四,她的能力虽不及前面的第三,但却也是不容小觑。
可就在这时,从先前就未表态的黎天裂却忽然十分不满地开口:“本来之前便决定是前四名弟子去云马村,可如今你们古奉又找借口换人,这是什么意思!”说着,他环视了一眼另外的几位掌门,继续道:“若你们同意让汐岐那丫头去,那我也得加上我派的黎曳!”
闻言,各掌门对看一眼,犹豫道:
“这……”
见他们似乎有些不情愿,黎天裂心中则是更加不满,愤道:“怎么,黎曳也算是与那苏云枳并列第四,要真谈论本领,她一介女子倒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说完,他的眼神瞟向不远处的苏云枳,神色中满是鄙夷。
见此,苏云枳顿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她下一秒便气势汹汹挽起袖子,正打算走到黎天裂的跟前理论。
一旁的楚棠见状,几乎是习惯性地拉住了她,小声呵斥道:“你要干什么,回来!”
闻言,苏云枳也只得十分不服气地停下脚,老实地被楚棠往回拉。
可从小被父母娇惯的苏云枳早已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又无法无天的性子。
她自然受不住黎天裂如此看轻自己。
尽管被楚棠拉了回去,但她的嘴却是丝毫不客气,
“你这家伙长这么老也便罢了,可思想却仍如此狭隘!我是女子又如何,不照样是打过那么些男子才站到的这第四的位置?”说着,少女忽然愉悦开口,
“此番去云马村的名额本就是我阿姐让我的,你们既然也想加入,这倒不是不可以,你求我呀,要是把我哄得高兴了,我或许会大发慈悲的把那名额让你。”
苏云枳双手环胸地站在楚棠的身旁,说话时语调仿佛带着笑意,可细瞧去,她的脸上却满是不悦。
黎曳是黎天裂的孙子,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
在万焰门中,门派对他的培养也可谓是费心费力,什么好的灵药、厉害的武器几乎全在他一人身上。
但也亏这黎曳争气,教与他的东西他很快便能学得有模有样,因此这黎曳在万焰的地位也相对较高。
而他的那个妹妹就格外可怜了。
万焰因为这黎天裂的缘故至今不收女弟子,这也导致整个门派中只有黎素娥这一名女子。
两兄妹的母亲因生她时难产而死,而他们的父亲很快便殉了情。
而黎天裂本就特别看中他那儿子,加上思想老旧,他便一直觉得是黎素娥的出生克死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于是就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她的身上。
因此也导致黎素娥在万焰的生活十分艰难。
此刻,只见黎天裂老脸气地通红,嘴中硬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你、你、你……”地不断重复着。
瞧着老家伙拿着拐杖的手气地直发抖,苏云枳嗤笑一声,接着白眼一翻便侧过身去,语气不屑道:“呵,您可小心点恼,要是气死了可别怨我!”
闻言,楚棠表情微怒,作势着去打苏云枳的嘴巴。
而此刻端坐在正位上的沈冯则是冷眼无视着下面的热闹,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端起一旁的水壶给自己沏着茶,心里也不禁开始盘算猜忌起来。
这黎天裂既提出让他孙子黎曳一同前往那云马村,恐怕也是打了那魂石的主意。
见茶杯内的水倒满后,他缓缓端起茶杯递到嘴边,视线则是不动声色地朝着那几名年轻弟子打量。
而同一时间,此刻站在柱子下的余曙似是察觉到某人在他身上短暂停留过的目光。
只见他有些好奇般地轻微偏过头,只不过匆匆看了一眼,接着便是勾了勾嘴角,装作无事般地继续看戏。
而此时的沈冯并未察觉异样,心里仍自顾自地想着:此次云马村同行的人倒是多,若要贺南温单独行动拿到这魂石希望渺茫。
一缕清茶的香气流入喉间的时候,他一直紧绷烦躁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看来,还是得秘密派人跟在他们后面才为妥当。
见状,不远处的夏御随即打断:“小棠,退下吧。”
楚棠听罢,那刚伸出不久的手又收了回去,她拉着正准备往旁躲的苏云枳,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原地站着。
而此时的夏御也大概猜出了黎天裂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尽管心中不满他的算计,但毕竟先打乱计划的是他,他也不得不出面打起了圆场,
“我觉得黎掌门说得也不无道理,少一人不如多一人安全,我也没理由拒绝。”
见古奉掌门夏御并未反对,一边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常壁与汐岐则也表示无所谓。
见状,只见黎天裂重重地将拐杖掷地一声,脸上的气焰顿时消退了许多,她先是看了瞥了一眼正瞪着他的苏云枳,鼻子哼出一声,道:“如此便是甚好!”
闻言,三位掌门都不得不应付般地笑了笑。
沈冯冷漠地看着,明明是五派商议要事,可他却孤独得坐在不远处。
尽管他们此刻都站在凩嶱大殿内,但四门仍是习惯性地忽略这掌管着凩嶱的沈冯,从未有人看过他一眼,也未有人询问过他的意见。
仿佛沈冯这个人或说的话在他们耳中早已无足轻重无关紧要了。
此刻,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他强压着心底的愤恨不甘,狠狠道:
等着吧,只要时机一旦成熟,你们便都得听从我沈冯的命令!
贺南温看了看天上,此刻的圆月不知已经升起了多久。结束议事的她本想着直接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把东西交给余曙,可没成想中途却被沈冯绊在了大殿内。
想着,少女伴随着一路的月光快步朝着屋子的方向赶去。
屋内的烛光已经被点燃,显然里面有人在等着她。
贺南温一把推开院落的木门,瞧去,屋门犹如怀抱一般敞开,而里面圆石桌下正坐着一个细细品茶的男人。
或许是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响,男人则是不慌不忙地朝着她的方向瞧来。
此刻这整个房间内仅有一支蜡烛燃烧着,天照射在余曙的半张脸上,那俊美相貌下给贺南温的感觉则满是慵懒倦意。
闻着那紫薇花带来的淡淡香气,贺南温倒是一下放松了许多。
她随意地将身后的木门半关,接着朝屋内缓缓走去。
见状,余曙表情淡淡地打量着她,随口道:“你太慢了。”
闻言,贺南温轻呵一声,讽道:“那我还得多谢你愿意等我呢。”说着,她从袖口处掏出一只极小的布袋扔在余曙的身上。下一秒,只见那布袋在眨眼间迅速变大,很快地便变成了一个装着物件的麻袋!
感受到了身上重量的余曙朝下瞧去,他伸出手不断捣鼓麻袋中的东西,表现出一副对这些物品毫不在意的模样。
贺南温只静静站在一旁瞧着,并不打算拆穿男人那漫不经心的伪装。
这时,余曙从麻袋中拿出那个钱袋。见余曙拿在手中时小心翼翼,贺南温表情变了变,装作无意地打探道:“这钱袋到底有何重要?能让你,顾辞乃至沈冯都如此宝贵它。”
余曙沉声不准备开口。
见他不说话,贺南温则是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单手托腮,不再与余曙周旋,直言道:“既然这钱袋你不愿提及,那我们便谈谈它里面的刺绣吧。”
余曙仍旧不为所动。
见着他一脸平静的模样,贺南温也大概猜到余曙在叫她去偷取这些东西时便已知自己会翻弄它们。
他倒是想得清楚……
没一会儿,余曙有些小心地将钱袋放进兜里,接着便起身瞥了贺南温一眼,起步准备离开。
她垂下眼睑,眼神轻轻地划过那即将被装进兜里的钱袋,不禁想到了那绿色又夹杂着银色的刺绣。
见他正要踏出门去,贺南温则是冷漠地说出一句话,而余曙听见,仅一瞬间,他便停下脚直直地站在原地,
“那刺绣是凩嶱成立时的标志吧。”
说出口时,贺南温的手心都有些冒汗。
这不过是她脑中无意冒出的一句话,尽管这句话与刺绣在她的记忆中没有一点痕迹,但她的心里却是无比确信它真的存在。
而为了验证脑中浮现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也只能从余曙的表情上看看能否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看去,此刻的余曙在听到那句话时似是如雷击般地愣愣站了许久。
只见他缓缓回身,眼神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平淡,转而代之的是犀利阴沉又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
见着这样的余曙,贺南温不知怎的竟无意识般地直起了腰,而他的眼神则带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你怎么会知道?”余曙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贺南温,寒声开口。
闻言,贺南温眨了眨眼,此时的她似乎没有要瞒着余曙的打算,只听她带着几分随意的语调回复着余曙的话,
“不知道,我只是看到这刺绣时脑中一顿眩晕,接着便想起它叫什么了。”
余曙:“……”
说着,少女抿了抿唇,表情转而又变出一丝无奈与失望,“哎,本来我还想着那不过就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可如今瞧着你这副表情,倒才真正发现那东西竟如此厉害!”
此时的余曙并未想要迎合她的话,他语气更冷,一字一句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它的!”
闻言,贺南温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见状,男人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
只瞧着他一步步朝着贺南温走去,脚步很轻但却感觉十分用力,那双深邃的眼神充满着探究之意,而男人浑身散发出的凉意此刻仿佛包裹住了她的身体,一股冷感很快便席卷全身。
贺南温只是静静坐着,脸上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没有一丝的慌张,
这是凩嶱,她倒是要看这余曙能对她怎样!
两人对峙着,眼见余曙离她越来越近,一把剑却忽然从两人之间穿过,仿佛是有意地阻止着余曙的靠近。
贺南温顿了顿,眼中流有一丝诧异。她循着拿长剑的手臂看去,只瞧着刘烬寒站在两人之间,眼神警告地盯着余曙。
见状,余曙那幽深的目光顿时转移到刘烬寒的身上,二人对视着,无形中似乎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这时,刘烬寒冷着脸开口:“还望余师兄能保持距离。”
余曙闻言率先回眸,接着便后退了一步,眼神也从冷漠变为了先前的平淡。
他先是瞧了瞧此刻坐在凳上一脸烦躁的贺南温,而后又偏头打量了一番身旁的刘烬寒,突然挑眉开口,
“这深更半夜,山庄内的人大多都已经熟睡,可没想到二位竟还在此相会。”
贺南温、刘烬寒:“……”
明明正常人在打趣别人时说话语调应该是愉快再掺杂着一丝玩弄的,可此刻从余曙顶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吐出这些话时,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人感觉无比别扭。
而就在刘烬寒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时,贺南温一脸冷漠地站起身逐起了客,“说完了吗?说完了便趁早离开,夜已深了,我该休息了。”
临走前,余曙则是最后瞥了一眼神色哀伤的刘烬寒,随即勾唇轻啧出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踏出旁门。
只瞧着他缓缓轻合上门,仿佛是在给两个创造私人空间。
而尽管从窗户中看余曙的身影已经被夜染黑,可此时的刘烬寒却仍旧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见他还是如木桩子般地站在原地,贺南温则是坐回了先前的石凳上。
最近几日一直忙碌着没有好好休息的贺南温此刻早已疲惫不堪,可没曾想她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麻烦货色竟又来一个!
贺南温单手扶额,只觉倦意来得越来越急。
她强撑出一丝清醒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烦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来找我,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闻言,刘烬寒转过身看她,眉目中尽显伤感之色。
此时的两人这一站一坐,昏黄的蜡烛也扑扇着即将燃尽。少女又缓缓抬头看他,少年的眼眸中藏着让人看不明白的情切。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烬寒朝着里屋走去。他仿佛对房间内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尽管只是如此微弱的亮光,他仍旧能轻易地找到其它存放蜡烛的地方。
此时,平日存放蜡烛的柜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刘烬寒从袖中掏出早已包装好的红蜡放于柜子里,撕开包装后又拿出几根。
他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打开的瞬间,一团火花便燃了起来。
只瞧着他拿出几根红蜡,一一点燃后又放在平时放蜡烛的烛台里,不禁说道:“这些新蜡烛都是我前几日放在柜子里的,你若之后不够用了,可以唤我。”
他轻声说着,满目柔和。
这时,贺南温一旁石桌上的蜡烛还未燃尽,而刘烬寒点燃的蜡烛却照亮了整个房屋。
他朝着贺南温的后背看去,只见她仍旧是不为所动地单手扶着额,身形瘦弱又十分乖巧安静地坐着。
刘烬寒笑了笑,不慌不忙地朝着贺南温身前走去,边走边说:“我知你怕黑又不怨见我,所以我也只能当你不在时才可进屋将那些蜡烛放下。”
他走到她的身边,低眉小心看着,随即便是一愣。
贺南温的眼睛轻轻合着,睫毛如扑扇的蝴蝶翅膀般微微颤抖,只听她发出微小的喘息声,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
绿衣少年缓缓蹲下,此刻头上的发带已经有些落在地上,他的面容挂着柔和,可眉眼却流露出伤感。
刘烬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可下一刻便又理智地停留在贺南温的脸颊前。
他不禁想到了他们小时候,贺南温是掌门收养回来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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