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医治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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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时光过得很快，今晚的晚餐相比较中午已经好了许多，桌上大概有五六盘，每盘里基本上都是肉。

“吃吧。”石婆婆和蔼地说着。

闻言的两人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端起碗没再客气。

这时的石博从外面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蹦蹦跳跳地地来到饭桌前，看着几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夹菜吃了起来，便也想着伸手去拿碗筷。

可瞧着半天，始终没在桌子上看见留有自己的那份碗筷，心里顿时有些不满，道：

“你们都吃了，那我的碗筷在哪儿？”

听声音，石婆婆知道他此刻站在自己身旁，便是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现在腿伤未愈，这桌上的吃不得，我已经给你做好了单独的，在锅里煮着呢，现在也应该差不多可以吃了，自己去添。”

闻言，石博表情一亮以为石婆婆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只见他单腿慢慢跳进厨房，接着掀起锅盖。

大把的白气从锅里飞出，只闻着一阵浑厚的饭香，睁眼瞧去，竟是一锅无比清淡无味的菜粥！

石博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愣，反应过后忍不住朝着外面大吼，“怎么就是一锅粥啊，我不吃！”

“你既然生病自然只能吃些清淡的。就只有那个，我管你吃不吃，不吃就饿着。”石婆婆笑着接过余曙夹来的菜，但嘴中却是呵斥道。

闻言，石博拿起大勺捣鼓着锅里的饭，嘴中止不住地小声嘀咕起来，道：“我这只是腿受了点伤，又不是身上哪里磕了碰了，至于吃这些东西嘛……”

此时，正在外面坐着吃饭的贺南温也并不闲着，她时不时地瞧着石婆婆的眼睛，心中暗道：她的眼睛整个呈淡灰色，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与生俱来般的模样，为何会说是凩嶱的丹药所制呢？

她回想着今日下午在外面石博说的话，石婆婆是在躲难逃到这里，而照余曙那意思，石婆婆的这个眼疾似是在来这青阳县之前便有了……

既是逃难而来，而若石婆婆这眼疾真是凩嶱丹药所为。

贺南温夹起盘子里的肉片放进嘴中，低眉分析道：

难道石婆婆在来这青阳城之前的仇人与凩嶱有关？还是说，那仇家就是凩嶱？

若真是如此，这凩嶱到底做了多少孽。狐族、魂石一事又与它有关，而如今顾辞他们又与它有牵扯……

想着，她在心底叹息一声，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接着突然开口道：“石婆婆，我瞧着您眼睛似乎看不见，我精通一些医术，能让我给您看看吗？”

算了，凩嶱的闲事我本就不愿多管，只不过答应了旁人的话还得遵守。

此时，正端着饭石婆婆手中一抖，她缓缓抬头看他，接着又转过头面向余曙，她的表情有些挣扎之意。

而心里也似是一直都清楚着什么，半晌，只听她语气温和，“好。”

闻言，贺南温淡笑着继续道：“那便明日吧，明日我去街上药铺抓点药材，回来我们就开始。”

石婆婆点了点头。

见她没有异议，贺南温便低头接着吃起了饭，而反观一旁的余曙，则是一下松懈了许多。

这两三天贺南温到处在寻找药材，那些平常的到可以在药铺里买到，可不常见的就要她自己去寻。

幸亏治疗石婆婆这眼睛的大部分药草在这青阳城周围城池里都有，但唯有一种草却是要到这青阳城对面的暗沼内才存在。

贺南温将这件事告知了余曙，虽说她自己也可独自进那暗沼，可毕竟听闻那里面出入十分麻烦，他们两人此后毕竟要去邪蛊堂，若在暗沼内耽误太多时间也不好，所以暂时只能同他商量。

但没想到余曙在听说暗沼有所需药材时却直言自己去寻，尽管石婆婆在一旁如何劝道他都是执意不听，只听他说：

“那暗沼我在幼时便去过几次，也算是对里面有些熟悉，我最多一天之内便能出来。”

他倒是也没有说大话，去了那暗沼说是一天回来还真是一天回来。

回来的那天晚上，贺南温正在整理着这几日找到的所有药材，只听自己的房门被敲击几声紧接着又缓缓被人打开，便瞧着余曙一身伤从门外走了进来。

而原本只说需要一株规光草他却是带回来了整整三株。

凩嶱秘籍上说：归光草是黑与白之间所存的植物。

暗沼内本就黑气混浊，有光照到的地方可谓是少之又少，可尽管两者兼有也不一定有归光草生长。

看着他伸手递过来的三株归光草，贺南温轻轻接过，心里忍不住想着：那一天时间，不知他是经过多少危险，穿过多少猛兽搏杀才采来的这三株。

为了节省时间早点继续出发去鬼刹门，贺南温一大早便起床去往集市购买了最后一批药材。

而再回来时，石婆婆与余曙也已经出来了。

见状，贺南温上前将在先前在街上买的肉包子轻轻放在外面有点沾染了晨露的桌子上，开口对着两人唤道：“我出去顺便买了些包子，来吃吧。”

余曙闻声想要去搀扶着石婆婆走下楼梯，而一旁的石婆婆却是赶忙摆了摆手，无奈道：“阿辞，你看你总是这样，一看见我动腿就伸出手要把我拉着。我不用你扶着，这么多年也有你不在的日子，你看我还不是这样好好的活了这么大岁数。”

她笑说着，伸出手轻轻拍在了余曙的手背上，告诉他放宽心。

余曙听罢也没再坚持。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木桌上，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凳上坐下。闻着这淡淡肉香，石婆婆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忍不住好笑起来，接着又抬头朝前看去，开口道：“真是的，小兄弟在我们这儿都住下了，自己居然还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呢？”

此时的贺南温刚好拿着包子咬上了一大口，听到石婆婆是在同自己说话，她迅速咀嚼了几下口中的食物让自己有空间将嘴中的话说得清楚，

“我、我叫贺南温。祝贺的贺、南方的南、温暖的温。贺南温。”

听他说话有些吃力，石婆婆也瞬间明白他先前是在吃着东西，见自己在同他说话，他才慌里慌张地连自己嘴中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便来回复自己了。

石婆婆有些好笑又有些担心，道：“你别噎着了，怎么也不等把嘴中的食物吃完再回我，何必着急。”

贺南温笑了笑，这时，不知从何时离开的余曙却在她的背后缓缓递来了一碗温水，她抬眉看他，随即点头说了声“谢谢。”

其实今日自起床后便匆匆去了街上，虽说这青阳城不大，但密密麻麻的小巷子也确实是多，她反反复复被绕了多圈才走出去。

取完药回来后也是一杯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吃起了包子，嘴中干巴巴的。而眼前余曙递来的这杯水，倒算是来得及时。

手中的这碗水正冒着丝丝热气，贺南温心下一暖轻轻地喝了一口，温暖的感觉正顺着喉咙流到了肚子里，尽管此时升起的太阳已经完全照在了她的身上，可贺南温却觉得丝毫没有这碗水来得温柔与安心。

贺南温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接着又将瓷碗轻轻放下，也顺便继续回着先前石婆婆的话，认真道：“我阿娘说有人问你话你就要回答，不然就是对人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