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引与避 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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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均望着屈函缓缓飘入草林深处的魂影,道:“就这样放他走了吗?”
衣寒雪唇角悄动,道:“现在抓他回来也来得及。”
楚灵均见他衣袖微动,忙扯抱住他的手臂,道:“别,千万别。”忽觉衣寒雪手臂略僵,面色微凝,只怕他又生气了,忙高抬双手,微微避身,满脸都赔着笑,道,“失误,失误。”
姚骋骐在后咬牙道:“最好是。”
楚灵均见衣寒雪抬步就走,忙紧紧跟上,却是半晌才实在按捺不住,问道:“你放走怨魂的事若是传出去,你铁面无情的形象可就保不住了。”
姚骋骐斥道:“你才无情无义,衣仙长那叫铁面无私。”
楚灵均像是全没听见说自己的半句,“嘿嘿”一笑,道:“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他虽是在说笑,心思却无法集中,满心里都是怅然和心疼,只觉得有满腹的话想要统统倒给衣寒雪。可不知是心思散乱而沉重,难以梳理凝聚成会心的言语,还是当着他人之面,难以倾吐心中真情。
忽听衣寒雪向姚驰骥等人道:“姚公子,烦你们将这两个偶人埋了,再去那木屋中,将荀先生带出来吧。”
姚骋骐奇道:“这个道。。。。。。荀先生是假的?”
楚灵均早见荀况和墨砚两个一动不动,便知衣寒雪已解了偶人咒。
姚骋骐一回头,见荀况变成了一个泥塑,早马不停蹄地奔小木屋而去。至于死板地掘土埋像这种事,他自是没多大兴趣。
楚灵均随着衣寒雪走出一小段路,回头瞧了瞧认认真真在挖土的姚驰骥和秦质昭,笑道:“欸,衣大公子怎么忽然多愁善感起来了?竟连两个偶人都要挖坟葬身?照你往前的作风,难道不是随便一捻手指,让它们尘归尘土归土,便罢了?”
衣寒雪忽的站定,道:“你没话问我吗?”
楚灵均怔然道:“我不是在问。。。。。。?你是说屈函师兄。。。。。。?”
衣寒雪道:“他自分身魂,以己度人,将他人怨魂中的怨气渡至己魂之后,其怨气并不曾再伤人。那些最近死去的少年,不过是因此前的中怨之人,转怨入魂。我方才召唤怨气虽假,趁机却已感其魂中怨气与外相牵之态。若是还有未尽之怨气,仍在转魂,他魂中怨气虽本不是他的,他又一直克制约束怨气,终究会与他的魂气相应相和。”
楚灵均眸光灿亮,关切地道:“没有?”
衣寒雪淡然而坚定地道:“没有。”
楚灵均松了一口气,忽又叹气道:“可他魂气中负着如此深重的怨气,定是日夜受怨念煎熬。且更是缠动相思之情,还有。。。。。。”
衣寒雪眸光颤动,微合双眸,悄声叹息。方才他们都没有详问屈函宁愿弃身污魂也要帮她净怨渡魂的那个女子,到底受了什么样的痛楚,屈函才会在她杀了这么多人之后,仍说错的不是她。只因怨气似不平之波,一而再再而三地转魂,甚至待怨魂魂消之后,怨气竟还不肯立刻跟着消散,这等怨魂实在是极怨之魂。极怨之魂若是害人,只会将自己所受过的苦楚,如出一辙地奉还。痛苦至深,理智无存,唯有偏执地重复自己受过的伤害,才能暂解仇怨。
他们心中皆是了然,那女子所受的痛楚,便可从那些衣衫不整的少年身上窥得一二。由屈函愤恨的只言片语中,二人更是明白,她乃是身不由己,遭人蹂躏,才会憎恨男子,要叫他们也尝一尝受人践踏的滋味。她化出美貌女子,试验男子真心。若是如她一般,纵是美色当前,也自爱己身,不肯就范,便饶了性命。若是不知羞耻,欲在情前,便要他们狼狈而死。屈函如衣寒雪和楚灵均一样,以己为饵,并未乱欲。
楚灵均心中波流涌动,幽幽回思二人之情,喃喃道:“一人一魂,痴心互许。想来当初屈师兄去混天赌坊,便是因为身为谪仙门中的仙士,却下不了手销灭怨魂。想不到他这般意志坚忍之人,竟也有无可奈何,纠结矛盾之时,他竟企盼一场赌博能解除困境,得到安宁。”
衣寒雪叹息道:“弃身分魂,弃绝师门。他身魂甘受如此之痛,与其说是坚忍,不如说是无二可选。”
楚灵均心头一时涛浪翻涌,既想到衣寒雪曾为自己承受分离身魂之痛,又想到自己弃绝师门,仓皇受鄙之苦,深深闭了闭眼睛,勉力压住腾上胸口的炙热翻滚之气。忽听衣寒雪叹息般道:“情之所钟,何来二选啊。”
楚灵均心头猛然一颤,只觉得好似中了穿心一箭,竟像是自己的心忽然开了口,冒出了这唯一的一句话,又是感动又是凄凉,眸中不觉湿润,半晌才抬眸道:“以怨报怨,看似报复别人,其实何尝不是在报复自己。”
衣寒雪道:“他就是深明此理,方才宁愿自负怨念,也要替她渡怨销魂。”
楚灵均道:“她定是极为信任痴爱他。极怨之魂的魂怨,本是不可销不可转的。”
衣寒雪道:“《销魂大典》虽是泽芳仙子所着。却也未必句句都无遗漏的。”
楚灵均点了点头,道:“事在躬亲,果然不假。情之一字,既可困人,亦可解人。”忽的双掌一拍,跺脚道,“咱们为何不帮他早早了结了今生,再投胎转世,岂非还有相遇的机会?为何要他留在这一滩烂泥之中?”
衣寒雪道:“在镜境和影镜之中,你我所感觉到的那股境界深处的魂气,虽微有怨气,却是隐而不发。这凝境之地便是由她的痴念所成。想来那时候他还未帮她渡尽怨气。她不过是深受莫将军和墨砚感动,情溺其中,一时怨念受到了压制。将军坟墙头的阳烛和酿花溪中的烛影里,都有此种魂气,却又另有一种虽是与此气相合相依,极为相契,却又内蕴平和的气息。”
楚灵均忍不住抢道:“那是屈师兄将怨气凝于己魂之后的魂气?”
衣寒雪点头道:“正是。凝境之气内怨外和,修补境地之气却是内和外怨。前者是那女子的凶魂所具,后者则是屈世兄所有。影境中的引蝶花枝和酒窖中的阳烛却只具屈师兄这一种魂气。极怨之气极能扰心乱神,他能自制到如此地步,可见其涵养修为。他既能转渡极怨之怨气,自己也必然能渡怨销魂。他日日魂负极怨之气,魂心却显平和之态,这可远远难于渡怨销魂,一了百了。”
楚灵均惊道:“那他为何。。。。。。?”
衣寒雪道:“酒窖中的阳烛几乎察觉不到魂气中的怨念,唯有痴念深沉。他独独将梦生醉死酒搬出将军的院宇,便是要将自己留在梦生醉死酒的痴梦之中。”
楚灵均喃喃道:“那里春林长盛,花开蝶飞,心爱之人只怀少女痴心,幻想自己是传奇爱情故事里的主角。。。。。。”
楚灵均见衣寒雪眸中露出苍远之色,自己心头越发如网深梦。两人默然无语,一步一步缓缓走着。
忽听身后叫道:“衣仙长,荀先生我已带来了。”
衣寒雪眉头微蹙,转身望了望荀况,道:“委屈先生了。”
荀况笑道:“只让我好好坐着,哪里算得委屈?”
衣寒雪点了点头,转向姚驰骥道:“姚公子,你们出来许久,南绥门中不会记挂吗?”
姚骋骐抢道:“不会,不会!师父若是知道我们跟着衣仙长历练,定会高兴的。”
衣寒雪又道:“那你们不会记挂门中诸人吗?”
姚骋骐刚说了一个“不”字,姚驰骥已扯他手臂,赔笑道:“自是记挂师父和师兄弟们。”说着,望了望姚骋骐和秦质昭,道,“咱们也叨扰衣仙长许久了,也该回师门复命了。”说着,向衣寒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又向楚灵均含笑点头,便赶着姚骋骐和秦质昭返向方才的来路。
姚骋骐与秦质昭,一个回头望衣寒雪,一个回望楚灵均,一个满面不舍,一个眸带依依,俱是想望不敢望,却又忍不住回望。只是一个是惧于压覆心头的威严,另一个却是娇怯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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