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琼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7章 刹那间的流星,暗门里的窥伺,春琼泉,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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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养精蓄锐目标达成,开始投身新的拼搏,迎着朝阳。
江小芸翘首以盼田暮出现。
可或许因为今天不是休息日,他并没有显身。
那就等特招考试结束,我再特意去他的学校,亲口说出我的回答吧!
江小芸美滋滋地坐在饭桌前幻想,两条细细的腿欢快地摇啊摇,乖巧等待妈妈制作一份美味的营养助考早餐。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沉寂一晚的都市早高峰,车子从小巷一辆一辆驶入大道,人流迅速挤占人行道,热闹、富有生气的新篇章再次开启。
花鸟市场里鲜活的生命机灵地在笼子中上蹿下跳,呆头呆脑的偏着脑袋,看着乐呵呵逗它的大爷。
高速公路上满载的大卡车,平稳地停在水产市场下货处,一箱箱新鲜惊恐的鱼、虾、蟹静候彼此的结局。
吆喝声起,一碗滚烫出锅的面条晃晃悠悠端上顾客的餐桌;一阵雾腾腾的白气四散,挡住迫不及待的视线,一屉香喷喷的肉包子风风火火的立刻被一抢而光。
包子皮薄馅多。顶上褶皱间溢出咸香的汤汁,瘦肉较足的馅露出冰山一角,冒着诱人的热气。被汤汁浸润得淋漓尽致的包子皮,入口松软,肉馅和小葱逼出的汁液混着发酵得恰当好处的面皮。
早起人的馋虫被彻底勾出。
居民小区里日久天长早就熟悉的陌生人,见了面多少都能瞎掰扯两句。
包子铺的老板笑容满面,“小芸呐,上学去啊?”
“叔叔,我去考试!”江小芸背着准备就绪的信心,坚定勇敢地闯向越来越光明的前途。
“好好好,慢点走,看着路。”招着手,忽然感觉这小姑娘没有之前那么害羞内敛了。没等他琢磨会,包子又熟了一屉,旁边等着的人早已虎视眈眈。
把包子都按着顺序分给顾客之后,已经看不见她,自然也就忘记琢磨。
江小芸难得的蹦蹦跶跶,心情快乐极了。
终于熬过压抑的时光,现在就要迎接属于我的美丽以后了,她忍不住这样想。
脱去自卑沉默的外壳,她飞扬地笑,酒窝两个甜甜的,其实她也很漂亮。善良淳朴的心总是能给外表加分。
脱去夸张不适的校服衣裙,穿着合身服帖的休闲衣裤,她很轻松,自然也就没了浓重的羞耻感。
江小芸绕过一条条街区,到达距离考场剩余一片居民楼的地方。
她突发奇想,希望自己冲刺地奔跑过这片被房屋掩盖出的最后一块阴影区域,去拥抱、去迎接盛大的阳光夺目。
随心所欲。
于是,她开始奔跑。
“江小芸。”耳中突然传入一声叫唤。
虽然暂停脚步对小女孩此刻迷信似的心理是不吉利的,但她出于礼貌和尊重还是快速地刹住了步伐。
她好奇地张望四周,找寻叫她的那个人。
居民楼一栋栋形成的天然转角,一个人戴着连帽卫衣上的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微微迈出一步,正好让江小芸看见她。
江小芸歪着头越发好奇的想看到那个人的脸。
“江小芸,你好啊。”微微扬起头面部的角度,一束顽强的阳光钻过层层楼房交叠的缝隙,打在她的侧脸。
是周茉。
刹那,江小芸放松地展现自己纯朴天真的笑容,小酒窝依旧清甜。
……
“你可真是我的好队长!”方夏大清早就对着一个无辜躺枪的手机可劲吼。
那边的陆诚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压根没听清一句话。他砸吧着嘴,聚一把冷水胡乱洗洗脸,又是不想清理毛糙胡子的一天。
他也有点乱,康乐巷案的每个线索看似无意,但都出现在恰好的时刻,推动死胡同般的案子进展。
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操控所有。
陆诚甩掉莫名其妙的想法,万年不变老外套,揣着裤兜,熟门熟路走进一家早餐摊,要了一份煎饼和咸豆浆,搬条塑料椅子坐下,热络地同摊主攀谈。
反正不管什么手,扒手、神之右手什么什么的。天王老子来了,扰乱了治安、弄出了人命,也都得铲除。
欢快的风铃挂在门上叮铃叮铃作响,但保守估计,只有风铃是快乐的。
项洲满头怀疑和焦虑,无精打采地耷拉眼珠子正瞅着偷摸进侦探所的方夏。方夏尴尬地收回脚,有种小偷被当场抓住的心虚感,转念一想,这地不也是我的,做什么做贼心虚似的害怕。
便就挺起腰板,朗声道:“这么早,你就来店里了?”
项洲维持耷拉姿势,有气无力又心力憔悴的说:“为了等你,我就没回去过。”
“啊?这么拼。”
方夏吃惊,完全没有对着陆诚时的嚣张气势,连刚刚才鼓起的神气也偃旗息鼓,有些抱歉和愧疚,可嘴硬不想承认。
“方夏,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开不开侦探所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我也好抓紧改行。”
方夏心说,听你那语气不像是要改行,倒是挺像要改嫁,幽怨小寡妇。
又立马意识到不能打趣,正色严肃,“开啊!我现在就是在给咱完成笔大单子呢。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问问是不是。”
作势就要掏手机,摸了两下没摸着,边嘟囔着边走进里面,“哎,我手机呢?是不是落里边了呀?”裤兜里的手死死抓着手机,装模作样走开,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
项洲熟知他的套路,一脸累了麻了,两只手托着下巴,明晃晃的黑眼圈,觉着自己得盘算再就业的下家。
……
公安局旁边是二十几年前公家批下地皮分配给当时的领导层居住的民楼,多余的就分给警局新来的又没住处的毛头小子,当做宿舍。
慢慢的,以前分配到房子的领导退休。到了含饴弄孙的岁数,跟着儿子女儿别处享清福去,这边的房子多就或租或售卖给别人。
后来,就几乎没人知道这片地的起源。
只有一些拿这当宿舍的年轻警员听说过。
二十年前的房子,外墙历经风吹雨打已经留下层层黑垢。沿着早几年修的自行车绿道,小走几分钟就到了现今公安局亮堂堂的办事大厅。
办事大厅里,“身份证办理”“民事调解”“依法报案”的窗口亮着明晃晃的红灯,三三两两要办事的人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等上班开工的警察。
从一个赶早就来排队还有些惺忪的普通人视角,接下来的一幕足以永生难忘。
丧尸片里丧尸横扫过境的场景看到过吗?
总会留下一堆又一堆无辜人的尸体,顽强的人半个身体被啃食完,还能屹立不倒,摇摇欲坠,流淌的热血失去原有轨道,喷淋出。一股一股把自己浇成了血人。
走进空旷大厅的那个人,
——手、衣服、脸,都是血。
颤抖又空洞,缓缓走进大厅,右手紧握一把血淋淋的刀,刀尖滴着血,左手满是血,虚虚半握拳,身前的衣服和脸上都是喷溅状的血,一滴滴结成血痂凝在白皙的皮肤上。
看不清前路。
胆战却无比固执地往警局深处一点点挪,世界在耳边就像按下静音键,所有喧闹隔绝,与之无关。
只有脚下瓷白的路。
早已引起周围铺天盖地的惊慌。外面先一步看到并且注视着那人走进公安局的普通人已经度过脚软害怕的生理反应时间,捂着鼻子和嘴。
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勾得人胃里的酸水直往上冲。意识里只想赶紧逃跑。
刑警队的人很快出来控制住局面。
疏散群众的,喊人手帮忙的,和尽管如临大敌,但仍尝试用安抚温和的口吻劝说来人,放下刀具的刘边清。
刘边清的视角可以清晰看清,对面女孩娟秀细腻的小脸,布满道道血痕,痛苦又迷惘的表情深深印入他心里。
他引导女孩的注意力,一侧随时待命的警员,警惕地关注她手里锋利尖锐的小刀。
少女魔怔的状态,念念有词,眸光紧张跳动,直直盯着刘边清的眼睛。
千钧一发,满是血的小刀到了警方手中。
刘边清迅速上前扶住少女细若拂柳的身体。
胸口还未凝固的血迹染在他白净的卫衣便服上,增添了一丝妖冶的美感。
面对审讯室缩成一团的女孩,怎么看都觉得,她应该是父母手心里最温柔的明珠,而不是此刻满身暗红血迹斑斑点点的极恶之徒。
很多警员无言地叹气。
“你说什么?她叫什么名字?再说一次。”电话里的陆诚陡地提高了音量。他在半路上就收到了消息。
刘边清垂眸,回想起刚刚女孩走进审讯室时突然用力死死拽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齿强调的话。
女孩以为瞪着眼睛就是凶狠的样子,但其实根本盖不住由心而生的悲伤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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