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琼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5章 砍蔷薇的人(06),暗门里的窥伺,春琼泉,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随着司仪的话音落下,钢琴版的婚礼进行曲响彻整个礼堂。新娘提着雪白的婚纱裙角,缓缓从一扇逆光的大门而来 笑得幸福又甜蜜。
谁都看好这场婚礼。
毕竟当时,连两个主角都没料到,故事以后的发展。
新郎连忙上前,手捧花交接,将新娘小女人般依偎在怀,信誓旦旦地向全世界宣告了自己爱的诺言。
仿佛花仙子一般的花童拿着对戒上场。
礼成,一家怅然一家喜。
身边空落落的老父亲和四处敬酒的新婚夫妇,胸间的红花和花白的头发,脸上的褶子和欣慰的心情,拍拍老伴的手,夹了一筷子的菜。
“宽宽心吧,小冯是个好孩子。”
礼堂外的大海报,幸福的女人和帅气的男人。匆匆过路忙不迭上菜的服务员,推车掩盖了婚礼的主角:
冯邵阳先生x杨庭芳女士。
“这女婿很不错啊,老杨,办得起这么洋气的婚礼。”席间有不太熟的客人端着酒杯套近乎。
看看隔壁几桌那,女儿洋溢在爱情海洋里的模样,他笑了笑没说话,碰了碰酒杯就当承下这份祝福,老伴顾丽萍拍拍他肩膀。
记忆中的小女孩不知道何时长成了这副成熟女人的风姿。陌生又亲切的女儿递过来一杯,含入口中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解酒茶。
“爸,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颤抖的斑白的发丝,热泪盈眶,粗糙的老手抹了抹眼睛,还被老婆子训了一顿,“大喜日子,哭什么哭,不吉利!”
“好,好,好,爸爸听话,爸爸听话。”
抬头,女儿却端着酒杯走远了去,只余一道曼妙的旗袍背影。
从此陪着她的不再是,年轻但慈爱的父亲。
而是两鬓斑白,
却依旧举案齐眉的丈夫。
*
窗外下雨了,陈萱宁坐在室内也听清了雨水滴落在地面的动静,滴答滴滴,很是悦耳。
突如其来的空闲时间,诊疗室里一个患者也没有。清新的薄荷味淡淡散开,桌上一堆堆翠绿的口香糖纸包装,七零八落。
她漫不经心地转动,又把玩着中性笔,发呆地想想事情。
屋外的冷雨还是淅淅沥沥,哗啦啦敲在每片绿叶叶尖上,复弹远。
思绪纷飞,陈萱宁回忆起那天的阳光。错漏一拍的心跳和明镜一般的双眸,善意的举动和愉悦的情思。微风轻轻拂面颊,撩拨的两边的碎发。
她欣喜方夏依旧纯粹的笑容。
几乎是所有人都会心生好感的纯粹笑容。
雨中的小精灵,奔跑跳跃,天真烂漫的笑声嘻嘻哈哈。医院仿佛没入了平静的深海,耳廓外只有雨音,和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
陈萱宁按下暂停键,忽而涌现一幕。
“哥,我下班了,咱们走吧。”女生雀跃地蹦进男生的怀里,亲密得如同一对真正的兄妹。
唐睿搂了搂陈萱宁,镜片的蓝色透着光线反射,手指推推银边框,沙哑嗓音,“萱宁,那个男人是谁?”
顺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望去,她恍然道:“我的一个病人,叫崔永次。”
“病人?什么病啊?”打破砂锅问到底。
“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陈萱宁不解地盯着唐睿瞳孔,说,“哥,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是,我们走吧。”男生搂了女生的肩,修长的腿迈开步子向前,镜面浮泛的蓝光与昼日的光圈相合,影子拉得又长又瘦。
翩翩蝴蝶飞,悠啊悠悠悠且懒散,雨中艰难挣扎遗憾等身,心情受捉弄似的顽劣漠然。
你说有同理心吧?游戏而已,眼前一列列的是数据;你说无力共情吧?但温婉可亲,耐心热情,谁不认同。
阵雨减了许多雨量,被放大空寂的洛城渐渐恢复人声鼎沸。一把把彩色的伞,开放在限定的雨季。
陈萱宁托着下巴等待白墙上的分针一秒一秒指向某个特定意义的点,二郎腿却优雅,转笔。
塑料棚内躲雨的方夏,此起彼伏的激烈的滴答声。他见雨小了,一鼓气蹬上自行车,大不了拉一拉帽兜好好裹住脑袋不受细雨侵扰就行。
警局停车场驶入一辆车,陆诚和刘边清下车,“砰”地关上车门。
雷厉风行,直冲法医室。
“老石!尸检报告呢?”人未至嗓音先到。
一脸苦瓜样的老石心悸地颤了颤手,茶杯里的水洒了桌子一滩,仇深似海般皱眉盯着陆诚,无语道:“能不能别这么急冲冲。”
“呐!你要的全在这。我去食堂吃个饭,你自己看吧。”说着说着脱下白大褂,走进盥洗室仔仔细细清洗了双手,摸出一支烟,边走边点,摇摇晃晃便没了踪迹。
小刘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静静翻开,越看越觉怪异,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抵抵陆诚的手关节,为难的说:“队长,这尸检报告好生奇怪。”
“哪啊?哪里奇怪?”陆诚探头。
“这!这个这个。”刘边清指着白净纸上的一排黑字,微微朝向他示意,“三唑仑过敏休克后割断颈脉失血过多致死,这是什么意思啊?”
“唉!”一把白纸卷起的纸筒毫无征兆地给了小刘的脑袋一槌,转过头看见去而复返的老石,身上明显一股烟味。
恨铁不成钢,“很简单呐,就相当于将迷晕人后再下手。”
捂着脑袋一个大肿包的刘边清愤愤不平,“这我当然知道了!只是,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呢?过敏性休克就足够令人致死了,割喉不是多此一举吗?还增加了行凶难度。”
“不一定,或许满足了凶手某种未知的恶趣味,又或许是凶手的仪式感。”陆诚插嘴道。
老石瞅着他,神情坦然,回桌上摸出张饭卡,再次大摇大摆离开。
烟蒂静静躺在如茵的草坪上,棕黄色的尤为突出,保洁阿姨骂骂咧咧拿出工具。
刘边清还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嘴边张罗着两字踌躇一直吐不出,“可是,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陆诚拿了桌子上老石放的纸筒,往小刘后脑勺又一槌,先行迈腿跨出法医室,语气平铺直叙没起伏。
“做事了。”
阵雨席卷后,蔷薇荆棘上生长的蔷薇,垂下高傲的头颅,清新自由的空气充溢肺泡的每一寸,舒畅。
自行车又一次途径泛滥的蔷薇花墙,一朵朵,红的、黄的、粉的……和特别的绿色。冷铁栅栏,指粗的藤蔓一箍一箍勒进了骨血,刺扎入心头,活色生香。
方夏按黑了手机屏幕,重新扔回口袋,继续蹬着自行车,欣喜相逢,感叹额外收获。
天的窟窿已经堵上,雨渐停,前方一群阿姨大妈左右都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出现在路口。
一只腿猛地抵达粗糙的水泥地,强行刹车,他把着车把,淡淡的喜悦注视其中一人。
陆诚手机一响。
拿起查看,是方夏:“临时有事,不回了。”
无奈摇摇头,揽过刘边清的肩,“看来,某人要有收获了。”小刘肩一边高,另一边低,莫名其妙。
小女孩吵着闹着要一枝新鲜的蔷薇花。妈妈宠溺地没办法,摘花的时候不小心让刺扎破了手指,一滴嫣红的血混入花丛。
女孩的心思却被飞翔在天际的鸟雀勾走了。
一身精致的洋娃娃似的碎花裙,两个平角的小辫子,雪白纯洁的蝴蝶结,踢踏着皮鞋跑远。
匆忙追赶孩子的母亲,一手的血滴滴答答沿路蜿蜒,风干于时间。
方夏呆呆的。美丽的花,还带刺,让他想起一个人。
不知她近来可好?
“你好,我是洛城刑警队的警察,有件事需要你的配合帮助。”方夏贸然拦下了其中一位中年妇女——胡舒阳的母亲,孙沁斐。
“谁啊?谁要有收获了?”刘边清快步追上陆诚,求知欲旺盛。
被问得烦了,就越走越快。不一会儿便进了物检科地盘。“是我们,行了吧!”他推了一把小刘,“快去问问赵蕾进度。”
“……又是我哎。”可最终还是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认栽。谁让陆大队长用眼神威慑人。
满目鲜活的生机绿色,雨后微风吹过,轻轻拨动了他头顶的发丝。
中年妇女执着地提起两袋菜,娇嫩的叶片钻出塑料袋,微风滋润。她眉间忧愁烦恼,像两条交缠疣起的虫子,“什么事?”不耐烦的答。
“关于您的儿媳,孟如伊一案的事。”方夏不慌不忙道。
时间走得快了很多,陈萱宁早早收拾妥当物品,坐等下班。一条全新的口香糖已消磨殆尽,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清楚自己只要一多吃口香糖就胃痛的毛病又犯了。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多,病房门都安安分分紧闭着,走廊的灯闪烁地忽明忽暗。
一点点落幕退场,换宛如镰刀的月亮登台。
其实赵蕾早就望见门口小媳妇似别别扭扭的刘边清,故意回了个身当做没看见,分明有心捉弄。
小刘更促狭了,好在救兵马上出现。一个身穿物检科工作服的人递出一份报告,友好道:“给,陆队要的检测结果。”
“哦哦哦,好的好的,谢谢谢谢谢谢你。”他忙不迭致谢,接过资料后便小跑开。
留下劈头盖脸被可爱击中心灵的警员。良久才缓过神,一通挠头。
“队长!拿到了!”陆诚办公室门一把被推开。他终于也明白,来访人不敲门就陡然开门的惊吓感。
怪不得以前梁勇非得逮着我骂这个,他心虚地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拿给我看看。”
静谧的雨后世界,陈萱宁贪恋般放肆地吸了大口空气,心情轻松畅快,表情依旧含丝丝笑意。
她在等刚才预约的出租车。修长纤细的背影,一站即是一幅画。
气质美人永远不缺欣赏的眼球。
或许碰上高峰期,整整十分钟后她还在原地等待,期间多次委婉拒绝,希望能载她一程的同事。
等到后面陈萱宁干脆不再关注车子距离几何,摸出蓝牙耳机,连接上手机。
一曲又一曲的音乐有序地呈现自身魅力。
“maybe it\\u0027s a dream maybe noting. but it wouldn\\u0027t mean a thing if I told you how I feel. So I\\u0027m tired of the pain of the misery inside……”
这白纸黑字写得好啊。通篇意思,崔永次的家过分干净,表面没有任何的指纹,乃至生活痕迹。包括主人崔永次的生物信息居然只存在于类似通风管道、瓷砖夹缝等意料不到的地方。“这是上上下下全抹干净了,这个凶手心思缜密到可怕啊。”陆诚头大的合上了报告,不愿再看。
而且,唯一在案发门口捏起的几根不明毛发,其上提取的基因,在警方数据库里竟无人与之匹配。
真是无论懂行的还是不懂行的都得落泪。
“陆队,这现场怎么还会有猫的毛?崔永次不养猫的。”刘边清问。
“问得好哇!”陆诚起身操着硬壳的报告夹朝小刘抡,“所以极大可能是凶手带的呀!”哎呦,给陆队气得不行。
他真觉得自己应该要透透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