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琼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8章 叶挽的半辈子(09),暗门里的窥伺,春琼泉,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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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等雾散了,我们也就散了。
可时间推移,雾却越来越浓。
……
情话一时片刻动听,仍旧抵不过火炼的真金白银,消磨不过烟火中的斤斤计较。
失了洒脱。
年月轮转过多少个秋冬,那雾藕断丝连的。
春夏的太阳会告诉你真谛。
*
女人在雾里奔跑,越跑越慌张,越跑越紧急,额头渗出的冷汗沿着发际线滑落脸颊,看不清前路,也不明后方,脑海中只有唯一念头:
跑!
快跑!
要跑向哪里?要去往何处?她不知道。她只是在尽力向前跑……
时不时回头看看,雪白的裙摆在夜幕中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纯洁又美好。
喘气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包裹了她的七窍,像是一个蚕蛹。
沁出的汗滴挂满额头、后背,乃至全身。
眼珠转动,头轻微不安地抖动,念念有词,“远离我,远离我。”
“走开!走开!”她痛苦地挣扎。
一只两只的褐色暗纹蝴蝶停在了她肩头,扑闪着翅膀,一切安静得过分。空气里逃亡的氛围渐渐平稳,万籁俱寂,女人的粗气也渐渐减弱。
呼哈……
呼……,……
呼……
“啊!……啊……,……”消音。
密密麻麻的褐色蝴蝶,一只叠另一只的吞没了女人,宛若肉食动物发现血光的兴奋,无脑啃食。
痛扎进了骨髓,她迷茫的眼神痴痴凝视着今晚的圆月。
千疮百孔,流出的血液不再是鲜艳的红色,在身下汇聚成一片血泊。
一些未离去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停留在凝固的痕迹上吮吸,迷恋她的美,酷爱她的张扬与潇洒。
自由的生物,心甘情愿放弃天性,胜利的果实越尝越甜,沾沾自喜后索然无味。
夜幕下昏暗灯光中,一只黑边的蝴蝶经过一丛花草,天际微微亮,点落凌晨的清澈露水。甘霖被大地吸收,上方楼层的窗扣“啪”地弹开。
貌美如花的女人伸着懒腰,有一张初恋脸,满怀对生活的青葱向往。
低领口的白色吊带睡衣,纹着一只只翅膀花样各异的蝴蝶,栩栩如生,衬得肌肤通透。
“叶挽,我们走啦,拜拜。”房间外传来道别,是一块合租的室友。
她回答说:“好,注意安全。”
陌生的城市里感情竟滋生得如此之快,第一天见面,第二天就能手挽着手讲隐私。
叶挽始终没明白,所以朋友不多。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楼下两个室友勾肩搭背远去。
自以为小声的互相嘀咕,“这叶挽命可真好!都是一样漂泊的人,她这么快就傍上大款了。”
室友b道:“不是说吴先生是男朋友吗?难道真是被包养?”故作吃惊,不知道满足了谁的虚荣心。
“吴先生这么好!怎么可能看上她,不过叶挽确实有勾引老头的资本。”室友A恶狠狠的说。
“肯定,看她衣服多暴露。”
“每天出门那么迟,说不定她还是上门服……”
后面的内容有点无法入耳,叶挽善良地咳了咳,提醒嘴巴上越来越放肆的室友,坦荡地盯着一边慌张逃窜,一边骂骂咧咧的两个人。
她一脸得逞的坏笑。
狼狈涨红的脸,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懂不懂羞愧?
来洛城的第一年,叶挽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位青年才俊。这样帅气多金、有房有车、还文质彬彬的追求者,自然少不了别人酸巴巴的眼红。
如今他们的确是男女朋友,可当初想来男生是费了老大劲才让叶挽答应呢。
但其实那些谣言,她本就不太在乎。
人活那么久,如果要所有是是非非都远离多累。
一直清醒且通透,真实的叶挽热烈起来像正午火热的太阳,炙烤着每一位喜欢她的伙伴。
只是最近有个女的让她感觉如鲠在喉。
说来也奇怪。
实话叶挽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那女的的一举一动按理应该自动忽略,可终是像鱼刺卡住喉咙似的留在了心头,咽不得吐不出,日日刷一次存在感。
强烈的好胜心被彻底激发。
旗鼓相当的同事、惺惺相惜的对手——孟如伊。一个如同夏天般张狂,激情地宣泄自己的想法;一个好似冬天样的冰冷,从不废话半句,凝着脸只在舞蹈时融化。
热爱舞蹈的两个人都是白天鹅舞蹈培训机构的实习老师,去一留一的制度,不得不针锋相对。
今天是考核最后一天,叶挽有一场重要的舞台表演,嘱咐了男友早早送她去。
“hi,我的甜心,早安。”吴鸿刹住了车,戴着一副不菲的墨镜。
叶挽嗔怪道:“油嘴滑舌。”
你信吗?
女孩子真的可以面无表情坐着,突然眼眶一红鼻子一酸,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骄傲的狮子垂下了永远高昂的头颅,
开始自我怀疑的第一步。
突如其来的失误往往打得人措手不及。
孟如伊冷脸看着舞台,冰山样的表情微微震裂,内心波澜荡漾,凝视着舞台中央,一束光中间的人。
多简单的动作,她为什么失误了?
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倒喝声,“妈妈,那个姐姐倒在地上痛不痛呀?”甜甜的小女孩晃着烂漫的双麻花辫子。
三十多岁的妇女揽过女儿瘦瘦的身体,皱着眉道:“她脸皮厚,肯定不痛的。”
“可是……”妇女捂住了女孩的嘴巴,严严实实,躲闪着舞台上女人求助的眼神。
孟如伊轻轻经过她们,伸手摸了摸唾手可及的女孩脑袋,小小的软软的触感。她对她笑了笑。
小女孩懵懂迷茫地抬头。
良久,眯起眼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笑容。
孟如伊踩上了后台木质的阶梯,不知某处腐朽的陈年味丝丝萦绕她鼻尖。从黑暗的幕后走上明亮的台前,光束应声笼上她的身躯。
太阳会永远快乐吗?
没事,清冷的月亮会体贴炽热的悲伤,在限定时间内抚摸她眉眼和头颅,传递温柔的力量。
日月不容?
不,
因为势均力敌,才选择各据一方。日月同辉。
舞台上两束光渐渐汇聚成一并,台下哗然一堂,浅薄的人永远浅薄,捧着腹嘲笑三声自以为优越十足。
孟如伊居高临下,看见她喷满发胶,拉扯着头皮的发顶,“叶挽,起来。”
“我手给你。”坚定。
摔倒的叶挽明明手足无措,蜷缩在那一亩七分地里,感受冷机隆隆的风越来越黏附皮肤,阵阵发凉。
她迷惘又咬着牙,道:“孟如伊,你来看笑话吗?”
“是不是傻?赶紧起来!”不耐烦地强硬拉起叶挽,搀扶着她一步一步下台。
叶挽的脚扭伤了,得先去找医务室医生。
主管终于看够了热闹,上台给一帮津津乐道的观众老爷点头哈腰。
孟如伊的余光远远瞥到了中年男人一副奴才相的赔礼道歉,轻蔑地勾了勾唇角,满不在乎。
“哎呦……”
“怎么了?碰到地弄痛你了?”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原来孟如伊你这么关心我啊。”
“看来你没什么事。”“还能埋汰人。”
被扶着的人倔强极了,咬着牙不肯露半点怯懦,扬起头开着玩笑故作轻松常态。
“行了!都活生生骨折了,怎么可能没事。”可惜对方一眼就看穿,还根本不给辩驳余地。
心疼的问她:“需要这么努力吗?”
叶挽抿着唇低敛下睫毛,神色黯淡,“没办法,我只能全力以赴。”
“你心急了。”孟如伊说。
“对。”
“因为对手是你,我怕我会落败。”叶挽道。
孟如伊闻言,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没有答复她。
默默垫高毛毯的厚度,摁压几下,试试柔软程度,将叶挽的腿细心靠上,“不应该。”低若细蚊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男朋友呢?”
一只米白色的蝴蝶飞呀飞呀,停在满是露水的叶片枝头,风一吹,胆小地跳开,惊动水珠簌簌滴落。
安静的出租小房,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女一夜酣战后相拥而眠。女人红润的甜美侧脸,根根带着水汽的发丝缠绕男人的手指。一起一伏的胸膛,樱红肿胀的嘴唇,未消的道道吻痕。
叶挽脸蒙在被子里,从室友一晚连绵不绝的痛吟声中醒来睡去,最终气愤地一掀被子。
烦躁地打开窗户通风,淡淡芬芳的栀子花香,凝炼了一夜的清新,稍稍抚慰住她疼痛的太阳穴。
昨个才刚拆了石膏,简单休整一天,叶挽明日就得复工。
听说白天鹅舞蹈培训机构那边考虑还是愿意留下她。
这个消息让叶挽又平白开怀了两小时。
可以和孟如伊成为同事啦!思及此,她愉快地哼起小曲,算是彻底冲散昨晚未尽的暴躁。
旁若无人的拿起毛巾、牙刷牙杯,穿着打底的白裤就灵巧地闪入共用卫生间,开始洗漱。中途,被吵醒的室友瞅见了卫生间里她光溜溜且白皙的一双细腿,边破口大骂,边忙不迭去捂男友迷迷瞪瞪的睡眼,“叶挽,你神经病吧!”
她吐出一口牙膏沫,笑得得逞又解气,哼哼唧唧小调,像只坏坏的狐狸。
“你来啦!”
叶挽穿了件纯色上衣,胸前挖空的爱心,若隐若现,平肩的设计勾勒出锁骨,下面是一条学生味的百褶裙,既青春清甜,又令人欲罢不能。
吴鸿摇下车窗,看见她这一身装束,瞬间黑了脸,说出的话也冷冰冰的,“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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