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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克斯有一天对杰姆说:“我宁愿你在后院射易拉罐,不过我知道,你肯定去打鸟的。你射多少蓝鸟都没关系,但要记住,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
那是我第一次听阿蒂克斯说做什么是桩罪恶,我问莫迪小姐是怎么回事。
“你父亲说得对。”她说,“知更鸟只唱歌给我们听,什么坏事也不做。它不吃人们园子里的花果蔬菜,不在玉米仓里做窝,它们只是衷心地为我们唱歌。这就是为什么说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
——《杀死一只知更鸟》
*
眯着眼远远看去,那是两个细瘦的身影。属于女孩子独一份的文静,伏在高椅子的椅面上补假期作业。
聚精会神地坐在矮凳上,写一手秀丽的字。
一个梳着出自妈妈精心料理的,既整齐又精神的马尾辫;另一个扎了左右两边走向有些歪七扭八的麻花小辫,兴许是爸爸笨拙的手艺。
玩闹心极重的女孩子时时不专注,伸出手特意扰乱同伴的进度。
起初还正经的假装瞪两下拒绝,但马上便丢了笔,烦恼得很却是愉快的开始混战,充满童趣,你摸摸我腿,我拍拍你手肘。
甜蜜蜜的笑容,咧开嘴巴还发现对方缺了两颗门牙。
捂嘴,互相心无芥蒂地大声嘲笑。
又一会儿,扎着麻花小辫的女孩敛色恢复严肃,像个小大人似的教训起自己朋友,“认真补作业,明天就要开学了。”
于是一切重归安静,只剩窸窸窣窣的中性笔摩擦,仍有股新书味语文卷子的微小声响。
时间静悄悄,一秒一分地遛走。
马尾辫女孩突然说话:“下雨了,不能再写了。”
“下雨了,不能再写了。”她摸摸纸卷子上一圈圈渗透开的水滴。
自律点的麻花辫孩子一拍黑笔,“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好好写作业?天才没有下雨呢,我没感受到雨点。”
明明余光瞥见的天空红云和晚霞并存。
被镇住的女孩吸嗦着鼻子,微微畏惧但仍执着的坚持道:“真,真的下雨了,不能再写了。”
无比坦诚真挚的表情。
孩子这才半信半疑地换到她位置,一滴水点猝不及防的搞偷袭,正中她脑门。
女孩憋住笑声,“是下雨了吧?”
孩子困惑地仰头一查看,好嘛!原来是阳台上挂着的还能滴水的衣服,风把它吹到了这位置头顶的正上方。
“我看你是磕睡迷糊了吧。”
“赶快做题!”
“你叫我来你家可就是为了督促你写作业的。”
三两句夹杂变声期前奶声奶气的话,俨然一副语重心长的小老师模样。
十分可爱。
*
一道白光在不远处的上空大喇喇闪过,劈开黑暗苍穹的神秘力量。
轰隆隆的巨响随后即至,扩张、震颤耳膜。
弱不禁风。
她摔倒在污泥与水花的混合之中,一身黑漆漆的泥泞,两条又直又细的腿沾上一块块垢点。
像地狱里爬出的脏东西,拖拽她一些些衣角和裙边,扯着她瘦瘦脚踝,四仰八叉地拖行。
一张张仿佛笼罩着纱看不清的面具,平淡无奇的笑脸哭脸,围绕她恐惧之色。
数不明白的乌鸦一群被惊鹊起。
渲染难听、胆裂的氛围,又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乌黑乌黑的天际,雷声依旧轰鸣狂躁。
压抑的倾盆大雨却迟迟不来,燥热闷烦的环境,一声声呼救淹没于野地。
荒郊野岭外,一座座肃穆的石灰色墓碑。
她缩在角落里。
神经兮兮地抓住衣领发抖。
……
“行了,想什么呢?赶快来呗!”陆诚呼打方夏的肩。
方夏缓口气。
挺好,一个成熟的领导确实要学会自己主动化解尴尬场面。
他跟在陆诚后边,灰溜溜的亦步亦趋。
手揣裤袋,敏感的指尖常常因迈步的动作牵动全身而触碰到那张纸面,心隐隐不安。
警局里多数人已经下班回家,方夏等陆诚返回办公室找他家门钥匙,偶尔跟几个脸熟的同事道一声“再会”。
含胸、驼背、无所事事,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撞门框。
陆诚终于从一堆文件里摸到想要的,锁好门,食指串着一串钥匙甩啊甩,一看到他就眉开眼笑道:“你怎么一副猥琐样啊?”
方夏基本已消化完紧张的情绪,照例白陆诚一眼,“还不是因为要等我们磨蹭的队长大人。”
弄得某人一阵心虚。
此刻的阳光并不比正午弱,依旧炽烈地灼烧万物,地面向上沸腾的热浪活像个大型蒸笼。若方向合适,宝刀未老的太阳仍然可以晃你一脸。
但大老爷们不喊怕晒,所以不带伞,自然也不可能会涂点什么防晒。
因此导致陆诚每逢夏季都比平时黑上几度,粗糙的外皮,眼角的褶子一道道。
反观方夏就不一样了。他那皮肤蛮神奇,越晒越白。日头越烈,肌理里越渗出些细密的薄汗,一抹掉,那皮肤白得就跟凝脂似的,啧啧称奇。
走哪都羡煞旁人。
只不过他正常时肤色不算太白不算太黑,介于两者中间,不然早被女同胞团得水泄不通了。
好在陆诚是容易恢复的一类人,睡饱、吃足,三两月下来又是一健康帅哥。
只是此时两个人并排走一块,一黑一白的……嗯,有点像那个黑白无常(这是可以说的吗???)
夏天嘛,无非就是蝉鸣,树荫,和小卖部的冰棍。
陆诚和方夏各拿着一支白糖棒冰,神清气爽地撩开门口透明帘子,可劲嘬着。
“崔永次的案子,真就停滞不前了吗?”
炎热的天气冰棍很快融化,尾端一滴滴白色汤汁沿手臂滑落。
陆诚百忙之中抽出嘴,“是昂,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喽。可意思又不是放弃,就战线得拉长,一点一点从崔永生平入手。”
“万一嫌疑人是激情杀人呢?”
方夏四口五口利落地咽下淌汁的冰块,剩一根木棍拦截地上爬行的蚂蚁,看它们逐渐慌乱逃窜。
“哎呦,肯定不会,凶手绝对是有选择、有预谋的,而且其实我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
遇冷酸痛的牙龈思前想后,咬入进一口已没什么糖分的冰,一段电流样的刺激,赶紧囫囵吞枣似的吞下。
陆诚缓了缓道:“这或许是个连环案件。”
手一顿,心脏“咯噔”停半拍。
方夏忽然觉得找到了自己有些惴惴不安的原因。
……
“师父!方夏师兄!”
他们的左后方响起一声亲切的呼喊。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何旭,局里给他分配了单位房,在这附近。
“师父,方师兄。”稍稍出神会,何旭便小跑到身旁。
其实陆诚听着那两字真是浑身不舒服,可在警局里拗不过新人也只能随他去,“何旭呀,要不……你就叫我名吧。”
言词如此恳切、那么语重心长。
标准的良师益友表率。
这还拿捏不下个见习警员?(叉腰自信!)
“不,不了吧,俺……我爹,我娘说了人得有尊卑之分。”
方夏瞅他耷拉眉眼,小心翼翼反驳陆诚的小媳妇样子,就由衷觉得憨厚,不由自主地咧嘴乐呵。
换来何旭疑惑蒙圈的注视。
如鲠在喉的陆诚一甩头就赌气地向前竞走,再不搭理后面俩“傻子!”
于是,何旭对准方夏问:“师父咋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救命啊,你别扒拉我手臂晃我呀!
这问题我怎么答?说你师父不喜欢听人叫他师父所以闹脾气了?怎么听怎么像三岁小孩恃宠而骄呢……
突发社恐的方夏抓狂极了。
周围环境静默一会儿,只有格外诡异的蝉叫声。
何旭善解人意的转变下个话题,“您真是我师兄?那您怎么会是编外人员?”
啊这……
来来来,我还是好好跟你念叨念叨师父为什么生气吧。
乖,这问题问的真好,下次可不许再问了。
方夏生硬的笑容堪堪维持住,上翘的嘴角一边挂一个蓝色水滴,另一边一排省略号。
“我,我是不是太唐突了?没事的师兄,不说也不打紧,我就是纯粹好奇而已。”反应过来的何旭连连解释。
哈哈哈,反正也不会快乐了(苦瓜脸)
暗暗打了几遍腹稿的方夏,抬着半起半落的手掌,犹豫再三,还是浅浅拍拍小伙子肩膀,“年轻人呐,有好奇心,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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