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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角分明的闪电迅猛地劈向大地,一道、两道……人声鼎沸的尖叫,东边随即飘起滚滚青烟。
肆虐残暴的风,剧烈拍打着岁月久远的已然松动的窗户,震得它一直痛苦不堪地呼救。
雨被浇注在积满尘埃的玻璃上,一遍又一遍,看不清手法的灌洗。
四周近乎深夜的浓稠黑暗,突发铺天盖地的惊人亮光,闪瞎了惴惴不安缩在房间里的畏惧眼睛,害怕成为天选之子。
唔唔的风声,如脱缰野马般横冲直撞,钻入狭窄窗缝,哀悼着一些不幸的家庭矛盾。
“陈萱宁!”怒吼。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无奈些许。
“自己看看外面的天气情况,你再说一次?要再去医院找那劳什子警察方夏?!”唐睿拽着她手,掐出红印子,语气逐渐由瞠目结舌转为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他照顾了这么多年的白菜,真就这样,一朝不慎被猪拱了!!!?
内心酸溜溜的不是一番滋味。
升起一股暗自不爽,像所有物忽然脱离掌控的始料不及。
粗暴地扯开衬衫领结,狠狠甩在地上。唐睿不知道,竟已经失控到如此地步。
黑暗中,沉默里,偏执地凝视大门方向,指腹不自觉的轻揉搓,眼镜框边露出阴沉眼神,考虑着一些事情。
整个房间充斥山西老陈醋的味道。
*
陆诚偏头侧目将闪电收归眼底,原本苍白的嘴唇染上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状态不错。
小刘和何旭安分地排排坐在他病床边,絮絮叨叨说着走廊里发现的事。
刘边清讲一句,何旭就老实地点一次头。
密闭的窗门倒影外界恶劣的天气,浓墨重彩的黑泼上蜜里调油的白炽与激光,在云间夹层作威作福。
吓人得不是闷的雷声,而是每一下闪电势如破竹,带来的亮度。
“回去记得调查许应柔和许钰之间的联系。”陆诚吩咐,目光依旧盯着窗外,“她俩是否双胞胎姐妹,是否同一个人,死者身份是否有误……此类问题都需要你们着手落实了。”
刘边清:……,瞧了瞧何旭。何旭一脸莫名其妙地瞪他。
“陆,陆队,您,您不参与吗?”踌躇地张嘴。
“小刘啊,我很累啊,而且我的工伤还没全愈合吧?我相信你。”陆诚道,回头拍拍他肩。
“呃……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何旭同志。”又道,也拍拍他肩。
刘边清:宁愿工伤的是我呜呜呜呜~
他还想再挣扎一番,偏就何旭这个愣头青飞快的既郑重又决绝的应下,给好好的资料调查工作硬是整出了兵临城下立军令状的既视感。
刘边清:xxx(/_\)每日一裂,今日达成√
“还有,记得调查谢澄亭近期的行迹,见过什么人,有没有买过什么可疑物品或者土制炸弹的原材料。”陆诚说。
“谢澄亭?陆队怀疑他?”
陆诚:“谈不上怀疑,但目前不是也没别的嫌疑人吗?”
好有道理的样子。“可是我觉得谢澄亭,他定是个好丈夫。”何旭一本正经抢答。
虽然懵懂但是坚韧有灵气的眼神惆怅地望向窗外,皱着眉,脑海满满当当全是邻居们对谢澄亭的赞美。
——彬彬有礼的君子。
——随和、亲近,丝毫没有架子。
——常常任劳任怨地陪着犯病的老婆跑医院。
——偏爱老婆,维护老婆。
——xxxxx
——大家都非常欢喜跟小谢日常往来。
……
……
如果一个人不是足够有道德,又怎么能获得几乎所有人发自肺腑的夸奖呢?
何旭不理解,为什么陆诚仍怀疑他。难道就因为他是死者丈夫,是这样敏感的身份吗?
此刻,一道闪电笔直地急速劈下大地,在一栋栋高楼屋顶端叫嚣挑衅,刘边清及时察觉到了气氛里的微妙,预判了陆诚的反应,不动声色地挪动自己位置,尽量离何旭远点再远一点。
“何旭,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完全可以戴着面具生活一辈子。”
“他们不会觉得麻烦痛苦,反而享受他人对假象的赞口不绝,一辈子乐此不疲进行这种面具游戏。”
“知人知面不知心。”
“幸在你还年轻,好好体会体会这句话吧。”
陆诚对着自然吵闹的世界,缓缓合拢了眼皮。刘边清知道他一般这样,大概就是“我要休息了,你们快滚吧”的意思。
于是小刘拉着倔劲上头,还想再辩驳两句的何旭,匆忙离开病房。
小刘道:“干嘛啊你?没事犟什么,这下陆队把我们赶出来,你满意啦?”他没生气,纯粹觉得这孩子性格有些过于直愣和较真了。
“放心刘哥,不会白白牵累你,我转给你打车钱了,各自走吧。”何旭梗着脖子,说完之后便径自远离。
刘边清看着手机屏幕上提示的收款消息,无奈又好气地抿嘴笑了笑,瘫在医院座椅上出神。
……
何旭一个人老实巴交地荡在走廊里,懊恼地不知周围人所云。
这样嘴在前边跑、脑子在后边追的情形,在他人生中似乎已经上演了多回。
医院环境亮堂是亮堂,可光照不进他消极的心,落寞的身影与喧闹格格不入,他虽仍不觉自己想法有误,但后悔没控制好对师父的讲话态度。
又羞又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知情人刘边清。
主观逃避的缩在医院各处闲逛,思绪还是不由自主地构画起理想中的完美夫妻生活。
“应柔,你猜今天我买了什么菜?”工作结束,拎着一大袋菜品回家的年轻男人,一打开门就搂住早早等在门口的娇妻,在她青春透亮的脸颊上落下一点轻唇。
许应柔幸福害羞的模样,微微捶了他几次,接过菜,“用得着猜吗?我直接看不就好啦。”
“嘿,现在变聪明,骗不了你啦。”谢澄亭捏捏她鼻子说。
“什么呀!我一直很聪明的好不好?”许应柔激动,嗔怪着语气回他。
谢澄亭含笑看心上人,“好,当然好喽。”
很快,这个小插曲就过去,时间推移到准备晚菜的时刻。夜色朦胧的暗,倦鸟归巢,宁静祥和的晚上,家家户户传来剁菜的声响。
美丽娇俏的许应柔恬静地洗着一片片菜叶子,谢澄亭站在砧板前,随时待命递过妻子手里的菜,手起刀落。
又一边开火倒油,推搡着妻子出厨房,“好啦,今日你的任务已经完结撒花。”
“剩下与油烟打交道是男人的事情,小仙女就负责品尝。”
许应柔说:“真不需要?”
“当然。”谢澄亭回。
她尽情地欢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好哦,那我去看最近更新的电视啦!老公加油。”
围着粉嫩嫩围裙的谢澄亭,竖起锅铲往妻子面前一指,“嗯,老公现在干劲满满。”
“哈哈哈,老公,你的脸过来一下。”
他巴巴地连忙凑上前的俊脸,傲娇地闭眼等待所想的亲亲奖励。
许应柔眼底全是成功钓鱼的满足,嘴唇靠近他面颊,呼出的气分分秒秒撩拨着谢澄亭的汗毛,却久久未有下一步动作。
终于谢澄亭有些忍不住地想睁眼瞧瞧,女子无声笑笑,得意地换到男人的耳朵旁,吞吐气音。
“老、公、最、棒。”
挠得痒痒的肌肤,罪魁祸首却已经跑走,只留他独自回味。
一丝焦味唤醒了谢澄亭的理智,手忙脚乱地关火加水。所有事结束后,摸着额头宠溺又束手无策的笑。
一餐寻常便饭很快便上桌,谢澄亭小声嘟囔。待到许应柔背手打算偷偷的靠近吓他一下,谢澄亭夸张捂住心口,“啊~~害怕。”
妻子得逞笑了,他也随声笑起来,藏起眼底早已洞晓她行为的情绪。
“行啦,能吃饭啦。”伸出手揉揉他女人柔软的头发。
许应柔说:“好,我的老……大哥!哈哈哈哈。”
留下饭桌前又一次被狠狠玩弄到的谢澄亭,认命般似享受地奔去厨房,“我来,我来盛饭,你去坐着等我。”夺走她手中的饭瓢。
“啊?那多不好意思呀?”许应柔故作客气。
娇滴滴的声音敲在谢澄亭心间,直呼救命,笑得完全不值钱的样子,简直心甘情愿为老婆服务。
风平浪静。
饭桌间觥筹交错,石英的筷子无意打上白瓷碗壁,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是表明两人互相尊重又谦逊的交响乐。
城市静谧的夜晚,江水间路灯边波光粼粼,女人和男人手牵手,慢悠悠地散步在江边绿道。
微风不惊,玩闹心强地吹起许应柔的飘逸长发,勾连上谢澄亭的衣领,缠绕。
许应柔的白裙,和谢澄亭浓黑的西装裤,应接不暇。
一看就知是对恩爱小夫妻。
“小谢哥哥~你看江上有白鹭哎。”她惊奇发现。
谢澄亭:“白鹭就白鹭,你的小手安分点,别挠我胳肢窝了。”隐忍,努力憋住不笑。
坏坏的许应柔说:“哎呀哎呀,小谢哥哥不喜欢这样昂?那我再使点劲吧。”
娇俏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对他不自知的放电。
“别了别了,我求饶行不行?女侠,我甘拜下风。”谢澄亭连连讨饶,作揖恳请。
沉浸在丈夫甜言蜜语中的“小恶魔”许应柔满意地放开了手,继续舒适畅快的饭后消食活动。
呼吸新鲜的空气,拥抱徐徐凉爽。
没一会儿,整条江边绿道的上空骤然传出阵阵嬉笑打闹声。
许应柔在前跑,谢澄亭在后追。
大家纷纷好奇注目,明了,哦,原来是那对年轻夫妇。
“你别跑,我要抓住你。”
“哈哈哈哈,小谢哥哥别追人家了嘛。”
“不行,站住!”
“啊啊啊啊,赶紧跑,赶紧跑。”
……
有趣的人,共振的灵魂,还有好看的皮囊,活成了人人都羡慕的家庭状态。
何旭惆怅地幻想着,越来越沉迷其中温馨的氛围。
他的父亲对他和他母亲不好。从小他只想要爸爸妈妈,不吵架、不打架。
可以如谢澄亭和许应柔一样相处;可以平和的吃一顿饭、睡一晚觉;可以幸福从容地相携,走向康庄大道。
而不是,日复一日饭桌上妈妈念念不休,似紧箍咒般反复提醒着生活的不易。
而不是,脾气差的爸爸暴躁地摔碗、推桌,砸房门,和抄木棍打自己。
何旭年幼时,讨厌什么也改变不了的我。
他总是犹豫怯懦,只会呆呆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看着父母大厦将倾的吵架;听着互相咒骂的话语,只会呆呆地捂紧自己的耳朵。
唯一的优势是成绩好。
但依旧换不来父母和平的一天。
何况,他还违背了父、母亲的愿望——成为了他们口中嫌弃的累死累活的人民“奴隶”。
孩子当然渴望温馨的相处,所以他一听闻邻居们的话,就自然而然的构画出了他千思万想的家庭。
老实人虽然木讷,但他一颗稚嫩的心,似乎早寂灭在遥远的童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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