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乔迁新居 满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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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心非事事非，抬眼低眉。

出院当天，三妹夫【明辉】做东，订了家餐厅，明面上是要庆祝大哥出院，却将喻家一众亲戚都请了来。席间【明辉】忙前忙后，深得【兰珍】的欢心，亲戚们也都对他夸赞不绝，喻家有这样的好姑爷，【兰珍】脸上总算是有光。【喻华年】不做声色，只是冷眼瞧着三妹【喻琇莹】对妻子【冷子清】倒是极好，却不爱搭理女儿【喻纤纤】，甚至女儿主动给她夹的菜，她都夹到一旁，一脸不屑。【冷子清】见【喻华年】面露不悦之色，便拉丈夫起身给各位长辈敬茶，虽是被打断，【喻华年】心中不快与疑虑也未全然消退，只是不好当场发作起来了。

【冷子清】只好引开话题，告诉【喻华年】：“咱家拆迁的房子分下来了，一共分了两套房，咱们和琇莹一人一套，妈说琇英本来就是养女，早就远嫁成都，就给了她两万块算是心意，你是老大，妈跟咱们住。”【喻华年】点点头，没有做声。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我躺在医院，你们就做了决定了？什么时候搬家？”【冷子清】压低了声音，“估摸着就这几天，新家装修完，也晾了这几个月，能住了。”【喻华年】夹了块肉，只说：“先吃饭吧。”

回到家后，【喻华年】借口称自己头晕，将【冷子清】拉到卧室，问道：“许多事我现在记不起来了，你别以为可以敷衍过去，纤纤是怎么回事？我看琇莹对她的态度不正常，说吧！”【冷子清】噙着泪水，叹了口气道：“这事儿原本你就动怒，我是想着医生说不让你再受刺激，要是不告诉你，你不免又要胡思乱想影响病情。是这样，纤纤自从不愿上学后，便待在家里和妈一起摆地摊卖衣服，妈嫌她不会来事儿，算账也算不明白，没少受气，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几个月前琇莹来家里，我让纤纤炒几个菜，琇莹在厨房说了她几句，这孩子就哭了起来...”【喻华年】听到这，忍不住打断了【冷子清】的话：“妈就那脾气，咱俩都要受教训，何况她，忍忍吧，那琇莹又说啥了？孩子给做饭她跑去说三道四地干嘛，有病吗？”见【喻华年】生气，【冷子清】示意他轻声些，免得母亲【兰珍】听了又吵嚷起来，然后接着说：“是啊，你还记得咱在成都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也怪我平日里节省惯了，这孩子有样学样，炒菜时不舍得放油，琇莹哪里过过苦日子，就说了纤纤几句，估计有点儿难听，女孩子家脸皮薄，觉得委屈便哭了，妈也没说啥，倒是琇莹在我跟前抱怨了几句，说我怎么教孩子的，唉，我也不想跟她计较，不做声也就过了。”“就因为这？我看妈和琇莹对纤纤意见可大着呢！”【喻华年】继续追问，【冷子清】见瞒不住，只好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喻纤纤】不知什么缘由，偷拿了家里的几十块钱，这事被【兰珍】发现了，就当着全家的面，狠狠地数落了她一顿，连带着【冷子清】也遭殃，直说她教女不善。【兰珍】对这个儿媳妇本就不满意，所以说话也毫不客气。【喻华年】看着妻子，只是叹了叹气道：“行了，我知道了，睡吧。”

眼见【喻华年】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了，【兰珍】便催促着【冷子清】先回成都，说将孙子【喻墨白】丢给邻居这么久了，也不太合适。小两口只得听从母亲的话，【冷子清】第二日便返回成都，【喻华年】则张罗着搬家的事。

【冷子清】回到成都后，从邻居家接回了儿子【墨白】，虽然才8岁，这孩子却格外懂事，许是分开好几个月的缘故，刚见到母亲便哭了起来，还嚷着要给父亲打电话，【冷子清】抱着儿子，轻声道：“等过几天吧，他们这几天忙着搬家呢，你爸说了，搬新家了就装个座机，以后就不用跑公用电话亭打电话了。”【墨白】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从母亲怀里挣脱，蹦了起来，连连拍手叫好。

终于迎来了搬家的日子，【喻华年】带着女儿【纤纤】，用小推车一趟一趟地将家具搬到了新家，足足搬了两天一夜，总算是搬完了。凌晨两点多，父女俩坐在小区里的石凳上休息，见【纤纤】一副惧怕的模样，【喻华年】开了口：“有些事我记不起来了，你跟我说说，为啥就不想上学了，怎么想的？”【喻纤纤】垂着头，抠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说：“爸...我要说了你可别...再生气，妈说了让我别惹你动气，对你身体不好。”见女儿如此，【喻华年】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嗯...就是我成绩太差了，也实在是学不进去，爸，我想上班，想赚钱。”“你才多大？16岁能上什么班？初中都没毕业，你能干什么，想过没有？”见父亲黑了脸，【喻纤纤】咬着嘴皮，不敢作声。【喻华年】继续问道：“那你偷拿家里的钱，又是为什么？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喻纤纤】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看到隔壁床的阿姨有...水果，就想着给你...买，我没钱...我...我想着奶奶的钱放在盒子里，少几十块...她...她应该发现不了，没想到...爸，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喻华年】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不想上学就先跟着奶奶学做生意吧，也学学她的手艺，以后也不会饿死。”【喻纤纤】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违拗，只好答应了下来。这一晚，是父女俩近几年来聊得最多的一次。

随着身体的恢复，喻家也开启了新的生活。新家的布置与陈设，小到一个盆，都由不得【喻华年】做主，【兰珍】一股脑交给了三妹夫【明辉】打理。身为长子，是挺憋屈的。【喻华年】原单位效益不好，去年就办理了停薪留职，下岗工人一波又一波，浪潮似的失业人员散落在各个城市，母亲【兰珍】表示，家里需要个男人打理生意，也总好过【喻华年】没有工作，在成都强撑。只是这样一来，夫妻、孩子分居两地，也实在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