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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吟指着床头自己带的背包说:“妈妈,包里有三袋奶粉,奶瓶什么的都有;到时候我再托人买奶粉,另外包里还有三斤糖,颜色红不红黑不黑的,听说是古巴给咱们国家的,可以喂她玉米面粥。”

顾济秀很有信心的,也是为了安慰顾掬贤和白雪吟,她说:“这有两个大活人呢,孩子饿不着,我到紫竹庵那边山村去想办法。”

顾掬贤感激的望着顾济秀,对白雪吟说:“你奶奶每个月都要绕到原来住的紫竹庵那里去给村民看病,顺便搞些吃的回来,一来一往就得一周的时间。玉米面都是奶奶从十多里地外的山村背回来的。我呢,每天都到后山去采山野菜,有时碰运气还能捡上几个山鸟蛋回来。”

顾济秀对顾掬贤说:“掬贤,明天姑妈给你化好妆,你去送雪吟,顺便从山下买两只母鸡回来,下了蛋就是小盼盼的口粮了。”

顾掬贤点点头说:“好啊,这个办法好。”

白雪吟又想起在中学学过的一篇柳永的文章……《捕蛇者说》,如今,她从内心深处领会了这篇文章的深刻含义。奶奶和妈妈虽然遁居深山、艰苦度日,可是,这里却没有那种严酷的政治斗争。想想现这无产阶级文化学习活动时期,在在社会上生活该多么艰难哪:学段落、背三篇、“三敬三祝”、检举揭发、忆苦思甜、开批审会、反右倾、“批孔”等等,哪一项活动都要触及人们的灵魂,人们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就说爸爸白森,乃至所有的知识分子、老干部……三天被批审,两天要检查,饱受身心和人格的摧残、污辱。就连自己这样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青年人都不能幸免啊!还是奶奶和妈妈在这里更清静安宁啊!假如自己有这可能,宁可远离险恶的人世间。

顾济秀开始了每晚上的功课——把腿盘起,两脚心尽量向上;两手心朝上放在双膝上,右手张开,左手握起但又伸出食指和中指;腰肢挺拔、肩背微涵;两眼似睁似闭的坐在外间观音菩萨像前的跪垫上。

顾掬贤拉了白雪吟一下,低声说:“我们到院子里去走走吧!”

白雪吟和顾掬贤来到院子里,青悠悠的月光撒在庵院那破旧的青砖地及砖缝中顽强的长出的山草上。

白雪吟问顾掬贤:“妈妈,以前奶奶不是白天做功吗?怎么现在改在晚间了?”

“白天还要张罗着吃的啊,奶奶要到乡下去,在家呢,有时要到山上去挖野菜。晚上还心静一些。”顾掬贤挽着白雪吟的手“依据妈妈的经验哪,吕明修这伙人看到你们上告的材料一定会恼羞成怒啊,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妈妈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无论怎样残酷艰难,都要咬紧牙关挺过来。留得青山大,不怕没柴烧哇!我相信我雪吟的意志和坚强。”

这沙弥庵的夜啊,真是静极了,稍有一点微风摇动树叶,那细小杂乱的树叶摇动的声音都会听得清清楚楚;时而有夜鸟争巢的叽叽声,或者山中动物偶尔的嚎叫声,但这些声音越发显得沙弥庵的空寂和沉静。

顾掬贤说:“雪吟呐,妈妈刚才填了一首菩萨蛮,妈妈背给你听好吗?”

白雪吟依偎着顾掬贤,说:“好啊,我吴琪妈妈和爸爸也常写些诗词,我自己也受他们感染,挺喜欢诗词的。”

顾掬贤诵读着:

林深草长风如烟。

空山吞泪二十年,

何时是归期,

月色入尼庵。

幸有女儿在,

唤醒人间爱,

弱女豪气壮,

迎得东方白。

顾掬贤背完,已是泪流满面,不过夜色中,白雪吟并未看见。

白雪吟呢,也已是泣不成声。

顾掬贤安慰着白雪吟说:“妈妈相信,只要有老同志这一批革命家在,这一切就都会过去的,也都会有个重新认识。雪吟,你领会了妈妈这首词的用意了?”

白雪吟说:“感谢妈妈的良苦用心啊,你上面的是说自己和奶奶二十年的艰苦都撑过来了,因为你们相信会有归期的,这是你们的精神支柱吧!下一阙前两句写我们母女情深,这是新的力量和支持,后两句是鼓励女儿,不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虽然是弱小女子,只要有豪气在,就能迎得东方日出啊。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顾掬贤抱住白雪吟不停地拍打着白雪吟的后背,感叹的说:“女儿呀,人生多磨难哪,哪个人都不会一生事事平安顺畅。就说妈妈吧,有个幸福的幼年和少年。你外公外婆就我这么一个女儿,爱如掌上明珠哇!连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外公把田宅都捐给了新四军和人民政府,最后却被当成反革命投毒给枪杀了。妈妈躲进深山,日日煎熬,熬过了二十多年哪!”

白雪吟实在不忍心让倍受煎熬、过着野人一样生活的妈妈和奶奶再为自己担惊受怕,她说:“妈妈,我和李莉分析了现在的处境,定个最坏的罪名就是诬告革命干部,总不至于定到反党反文化学习活动上去。大不了就是批审,我爸爸白森就被批审习惯了,每次批审回来,洗完脸就要吃饭,能吃能睡的。习以为常了,反正被批审的又不是几个人,全国得有几千万的人被批审吧,连那些各领域知名大家们的都被批审呢,老百姓挨批挨斗的算个啥呀!”

“雪吟,你能这样想就好哇,妈妈这心里也就宽敞豁亮多了。”顾掬贤抚摸着白雪吟的头发。

母女俩又站起来在庵院中踱着步,娘俩谁都没有再讲话。

过了好一阵子,白雪吟说:“妈妈,我模仿过去背的欧阳修的《木兰花》试做了一首词,我念给妈妈听好吗?”

“好吧,你是刚做的还是以前做的啊?”顾掬贤问女儿。

白雪吟说:“是刚刚想出来的啊。”

“那好哇,正可表诉我女儿此刻的心情啊!”顾掬贤说。

白雪吟沉思片刻,说:“妈妈,那我念给你听——

《木兰花》

离娘不知路远近,

世态炎凉多少闷。

此去渐远歌当哭,

山高水深凭谁问。

微风敲竹秋韵,

万叶千声皆是恨,

雪吟欢笑梦中寻,

梦又不成灯将烬。”

白雪吟暗自流着泪,念完了这首词。

顾掬贤爱抚的摸着白雪吟的面颊,她摸到了白雪吟脸上的泪水,掏出手帕给她擦着。

顾掬贤说:“雪吟哪,你此刻的心情妈妈能理解,你感到孤立无助,前途未卜,但妈妈想把你这首词改动一下,你一句一句再念一遍。”

白雪吟念着:“离娘不知路远近”。

顾掬贤说:“此句可改成‘此去不知路远近。’”。

白雪吟念第二句,“世态炎凉多少闷。”

顾掬贤说:“这句可以。”

白雪吟说:“此去渐远歌当哭。”

顾掬贤说:“这句应改为‘渐行渐远志更坚’啊,女儿一定要坚强起来,要靠意志迎接困难,战胜困难。”

白雪吟说:“山高水深凭谁问”。

“雪吟啊,要知道妈妈时刻盼你早日归来,这句就改成‘山高水深慈母心’吧。”

白雪吟激动地抱住顾掬贤说:“放心吧,妈妈,我知道你和奶奶会时刻牵挂我的,这种牵挂就是女儿的希望啊。”

白雪吟又念下一句:“微风敲竹秋韵。”

顾掬贤点点头。

“万叶千声皆是恨”

“这句好,没有恨就没有爱,恨也是一种力量啊。”

“雪吟欢笑梦中寻”。

“这句要改,梦中寻欢笑总是暂时的,虚无缥缈的。这句应改为‘暂把欢笑梦中寻’,因为你面前的艰难是暂时的,妈妈相信,你也要相信这一点啊!还有最后一句了吧?”

白雪吟说:“最后一句是:梦又不成灯将烬。”

顾掬贤摇摇头说:“太悲观了,连梦都做不成,灯又快烧完了,这句改成‘阴阴暗夜终有尽。’恶势力终究会被正义战胜啊。”

白雪吟点点头,说:“妈妈放心吧,我把你改后的词念一遍吧:

此去不知路远近,

世态炎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志更坚,

山高水深慈母心。

微风敲竹秋韵,

万叶千声皆是恨。

暂把欢笑梦中寻,

阴阴暗夜终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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