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戮的机器：天使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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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人在呼唤自己，微弱的声音从远方延伸而来。

“斯洛雅，斯洛雅，快醒醒，快醒醒”

声音忽远忽近，不停重复，不知道是在叫谁，在漫长的黑暗中，也就只有这段声音能让雷雅感到些许温情与安心。

眼皮重重的，刚刚睁开眼，就被忽如其来的光明刺激到了，眼睛一下子就闭上了，再次睁眼，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这个地方十分陌生，从未来过，但是似乎又非常熟悉，似乎很久以前就来过许多次。

雷雅终于将眼睛完全睁开，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似乎很空旷，自己面前有一个高高的雕塑，雷雅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见刚刚把她带来的那人。

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硬要闯入雷雅的大脑使她头痛欲裂，强烈的头痛，让她眯起了眼睛，在模模糊糊的印象中，面前这个雕塑似乎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

“要死，一起死！”

“我们是同根生！生死本就是连在一起的！”

“你在犯什么糊涂！你觉得他能信任吗！”

“不，是你太蠢了……”

“快走！”

一道道声音回荡在雷雅的大脑，雷雅在使劲消化这个声音，她不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有温暖的感觉，但是又十分陌生。记忆如潮水要将雷雅吞没，因水雾给这层记忆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雷雅根本就看不清记忆，也想不起来。

她只知道头痛在折磨着她，现在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还存在着未知的危险，自己却已经把弱点和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了对方，这是多么的蠢啊。

忽然，头痛结束了，它就如同一个不知名的敌人，没有任何前兆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雷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有了细腻的冷汗，刚刚的一切，是未知的，也是过去的，熟悉，但也很陌生，头痛仿佛在撕裂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的细胞。

现在自己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只会让她感觉到未知的危险与熟悉的恐惧。

她正要离开这里，但是她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她抬头一看，是玻璃罩！她被困住了！

“可恶！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雷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质问这里的人，仿佛是一种本能、是一种习惯。

“你恢复记忆了？”一道女声响起，带着威严与神秘。

雷雅还是感到迷茫，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她在朦胧中，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一些不同。

“德瑞克斯，你太心急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恢复记忆，别忘了，现在她只有5岁”

“嗯，确实是我心急了，那接下来是要把她改造成忠诚于我们的机器，还是慢慢培养，让她恢复记忆”

“你傻么？德瑞克斯，待她恢复记忆了，我们还能控制她吗？”

“厄瑞斯说的很有道理，况且我们一开始也是要把她改造成忠诚于我们的机器”

这段对话，雷雅都听见了，她的瞳孔微微扩大，脸色在听到“忠诚于我们的机器”的那一刻，瞬间变得如纸一般惨白，她这是要被改造成一个傀儡吗？任人摆弄、任人欺压的傀儡吗？她不愿意，可是她别无选择……

“那开始吧”

随着这句话，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钻入雷雅的身体，肆无忌惮的侵蚀她的神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雷雅痛的大叫，就连刚刚头那样痛，她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可是，这次实在太痛了，她受不了了。

她只感觉身体仿佛要被四分五裂，仿佛正在被疯狗撕咬，仿佛有一把手在撕扯她的身体。

她的叫声连绵不断，回荡在这空旷的地方是那样的凄凉，她的额头上不断的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泪水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转。

刚刚的头痛感又回来了，一寸一寸的在摧残着雷雅的神经，仿佛要将雷雅的骨骼捏碎，如镜片般的记忆，一片一片的割破雷雅的皮肤，记忆又如潮水般要像雷雅淹没，一点一点的溺水的窒息感向雷雅涌来。

雷雅眼角一滴一滴掉着眼泪，她的头发凌乱不堪，为了缓解疼痛，雷雅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自己手臂上，随着疼痛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具象化，仿佛在狠狠地踩着自己的血肉，仿佛要把自己的骨头踩碎，就仿佛在一遍一遍用石头砸着自己的头，又仿佛在用刀慢慢的割破自己的皮肤，溺水般的窒息感也越来越明显，雷雅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啊啊！”又伴随着雷雅的一声尖叫，她把自己的手臂上的一块肉咬了下来，鲜血如水一般，不停地往外流动着，雷雅的衣服沾满鲜血，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不论是谁都会不忍直视。

雷雅嘴里还含着那块手臂的肉，由于疼痛她连把这块肉吐掉的力气都没有，嘴里传来浓郁的血腥味，这股浓郁的血腥味，慢慢侵入她的喉咙。

“咳咳！”雷雅被鲜血呛住，嘴里咬下来的肉，也被咳了出去，但血腥味依旧蔓延在自己的口腔。

雷雅能明显感受到，血腥味和鲜血能够减缓她的痛苦，于是她开始自残，手臂上、腿上、那怕是嘴唇，处处都是雷雅的咬痕，且不少都渗出了鲜血，有些甚至都被咬下了一块肉，越是这样，越是能减缓痛苦，于是她愈发疯狂，这么一自残就一发不可收拾。

在那一瞬间，雷雅对鲜血的渴望，达到了顶峰，她甚至渴望死神的到来，只为结束这蔓延至心脏的痛苦。

在雷雅再次从胳膊上咬下一小块肉时，她的瞳眸慢慢染上了丝丝血红，绿色的瞳眸也在那一瞬慢慢变成红色，等雷雅再次有喘息的机会时，她的瞳眸已经变为血红，眼神带着对鲜血的渴望与疯狂，再也不复往日的活泼与天真。

似是一缕缕黑色的烟雾，穿过红色的鲜血，慢慢钻入雷雅的身体，在雷雅的手臂上，赫然有了一道黑色的裂缝，雷雅的手臂还是血肉模糊的，又有了这道黑色裂缝，看上去更加的惨不忍睹。

雷雅觉得手臂没有任何力气，身体的疼痛仿佛都汇聚在了手臂上，但头痛也越来越剧烈，仿佛要炸掉自己的头。

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叫喊，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发出几个音节，也就只有大口大口喘粗气的声音。

在雷雅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球一样的小东西，散发出的光芒十分诱人让雷雅感到温暖，她能感受到这两个小东西一定能缓解她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