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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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的落幕像是在预示着有什么新的开端

鬼舞辻无惨坐在一处屋檐上方，他身着一席单薄的黑色和服，上面绣着许多白色杜鹃花图案。寒风将他的发丝吹起，并且从脖颈处镂空的地方灌入身体

无惨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那一双竖瞳在黑夜里亮晶晶的

天暗了下来，又是一季新的冬夜呢。

他坐在高处，静静地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镇。

像是...花火。一点一点的，又像是聚集在一起的萤火虫

虽然相隔甚远，但无惨依旧能够看见城镇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得见女孩们身着华丽的和服带着漂亮的发簪走在大街上，也看得见孩童们三五成群在各种摊贩处买这买那玩的不亦乐乎，还能看得见这个时代里恩爱的恋人们两两成群挽着手有说有笑

他们有的人拿着仙女棒互相嬉戏，有的则在小吃摊贩面前买着五花八门的食物....

啊..是啊

新的一年，要过节呢。对人类来说，这是一年才有一次的重大节日

“.....”

无惨撑着脸望着远处的城镇，心里却生不起一丝怀念。

明明....在很久之前，他也曾经在他那个世界度过很多次这种名为‘新年’的节日来着。

无惨轻轻抽了抽鼻子，一股难闻的味道便灌入了他的鼻腔

他皱起了眉，那双眼睛看向了城镇外围的一侧——

围墙的两旁种植着一些紫藤花树，上面散发的味道哪怕坐在这里都可以闻得见

那是一种很恶心的气味...对鬼来说，是生理上的反感与厌恶。

但对于人类来说，那是一种很香的气味，也可以做成紫藤花糕点与紫藤花茶。

“哎....”

无惨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出现不属于他自己的情感，也许是因为‘原主’的残念还未完全被他替代吧？...

但是这都无所谓了，关于他到底算不算是鬼舞辻无惨这个话题，他已经思考了很多次很多次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他回不去原先的世界了，也没办法彻底摆脱这个世界对他的限制。那过好当下就是无惨需要考虑的唯一大事了

‘啪嗒——’

就在无惨愣神的时候，他的肩膀一沉，一件黑色大衣便盖在了无惨的身上。

他微微抬眸，望向了一旁站着的人儿。

“天寒...请注意保暖，无惨大人”

黑死牟轻柔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无惨闻言也是轻笑了一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对方坐下来说话。

明明他知道...鬼是不会生病的，这点程度的寒冷对无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无惨并没有拒绝黑死牟的好意，他微微拉拢了一下自己身上披着的大衣。随后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黑死牟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也没有之前那么古板了呢”

他开了一句玩笑话，而对方听见后也是微微低了低头没有继续接无惨的这句话。

确实，黑死牟在跟着无惨的这些年来改变了很多。他身上那种传统的‘上下级’关系理念也在无惨一句又一句的话语里开始被磨平棱角。

按照之前，黑死牟一定会动不动就行下跪礼，而且绝对不会擅自给无惨加衣服。

但无惨说过，他和他不是上司下属的那种关系，而是‘同伴’，是他最信任的‘合作伙伴’。

因此，黑死牟对无惨的态度也变了许多。他不再动不动就对对方下跪行礼，也不会在行为上过多与对方有阶层的‘隔阂’。除了在一些特定场合外，黑死牟的表现真的和无惨算是一个阶层的鬼了

刚开始黑死牟还有些不适应，但无惨却很喜欢他的这种改变。

慢慢的，便演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虽然黑死牟还是会有些时候‘古板’，但这种对无惨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问题

因为，他看得见黑死牟身上的改变。也为自己能够改变对方产生自豪与骄傲

....

无惨并没有过多纠结黑死牟回答或者不回答这件事，他只是自顾自的问着对方问题：

“黑死牟，你觉得人类的新年节日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黑死牟闻言，微微垂了垂眸，似乎在认真思考着无惨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开口：“大人，对我来说，人类的节日并无特殊含义。但若是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我想，新年或许是他们寄托希望...辞旧迎新的时刻吧。”

“嗯....说的不错。但是你可以猜猜看，为什么我偶尔也会抽空出来观看人类节日呢？”

“.....”

无惨的问题让黑死牟一时语塞，他好像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无惨大人会这样做。

只是单纯看这些‘食物’吗？还是说在获取无惨大人想要的情报呢...？

黑死牟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而对方就像是知道一样轻笑一声，转过头看向了城镇的上空。他直了直腰背，抬起了手指向了这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