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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年的执念和怨恨,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看着陆可凡那年轻而充满力量的身躯,看着他眼中那坚定不移的信念,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同样意气风发、为了信仰而战的同胞。
最终,他眼中的鬼火缓缓地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燃尽的灰烬般的死寂和疲惫。
他放弃了抵抗。
他缓缓地低下了那颗曾经或许也充满骄傲的头颅。
“你赢了。”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再有之前的怨毒和疯狂,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陆可凡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老者虽然可恨,但也确实可悲。他是历史的牺牲品,是那场波及三界的上古大战中,无数陨落的灵魂之一。他只是选择了用一种错误的方式,来延续他那早已扭曲的执念。
陆可凡缓缓收起了方天画戟,身上的金光也渐渐内敛:“你还要继续守护在这里吗?”
枯槁老者,这位不知名的上古血裔亡灵,缓缓地抬起头,望了一眼那座残破的黑色祭坛,又看了一眼脚下这片如同黑色镜面般的、连接着饕餮本体的封印之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和无奈。
“守护?”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吾早已与此地融为一体,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或许就是身为血裔的代价吧。”
“无论是忠诚还是背叛。”
“最终都逃不过这被诅咒、被遗忘、被束缚的宿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无尽的苍凉和一种看透了一切的淡漠。
他不再理会陆可凡,而是缓缓地转过身,拖着那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地重新走回了祭坛的阴影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充满了万古悲凉的叹息,还在空旷的祭坛前回荡。
陆可凡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这场战斗,他赢了。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反而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血裔”这两个字所背负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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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柳织嫣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林婉儿、柳织嫣和萧子然(夜影依旧隐匿)已经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他们刚才在远处目睹了整场战斗,心中同样充满了震撼和感慨。
“你没事吧?”柳织嫣关切地检查着陆可凡身上的伤势(虽然大部分已经被金光治愈了)。
“没事。”陆可凡摇了摇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丝以往没有的沉淀。“走吧,别管那老家伙了。我们进去找人!”
守护者已经“认输”并退去,进入祭坛内部的道路,终于畅通无阻了!
四人(外加一个隐身的夜影和一个背包里的小白)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决心,然后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那个漆黑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祭坛洞口!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那位被困的同胞,情况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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