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夜无痕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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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痕见林羽等人逃脱，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立刻展开追击，他周身浓烈的黑暗气息竟罕见地有了一丝波动，隐隐透着几分犹疑。那翻涌的黑暗雾气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不再那般肆意张狂。他悬于半空，衣袂在狂风中烈烈作响，冷冷开口，声音好似裹挟着冰碴，透着让人胆寒的威慑，可话语中的内容，却让众人脚步一顿。

“你们以为能一直逃下去？黑暗势力的谋划已持续太久，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收集足够星辰之力，开启那扇禁忌的黑暗之门。到时候，远古恶魔现世，整个世界都将被重塑，黑暗会成为唯一的秩序。”夜无痕微微仰头，眼神望向远方，像是在憧憬那所谓的黑暗未来，又似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那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黑暗笼罩下的惨淡景象。

林羽怒目而视，喝道：“让黑暗统治世界？那只会带来无尽的毁灭与死寂，你身为修行者，怎会甘心追随这般邪恶之路？”夜无痕听了，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笑声在空旷之地回荡，满是自嘲：“甘心？我从踏入这黑暗起，就从未有过选择的权利。我出身贫寒，家中一贫如洗，连温饱都是难题。即便偶有修行天赋闪现，却被各方势力打压，视作蝼蚁。是黑暗势力向我伸出援手，给我力量，可我也逐渐沦为他们的傀儡。”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黑暗之力顺着手臂蜿蜒，侵蚀着周边的空气。

此时，狂风呼啸而过，吹起夜无痕的黑袍，猎猎作响。他的面容在阴影下忽明忽暗，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起初，我沉醉于力量的迅速攀升，用黑暗手段铲除那些曾经欺我辱我的人，每一次复仇都让我畅快淋漓。我在黑暗中肆意张狂，以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他顿了顿，声音渐低，“可越陷越深后，我看到了黑暗势力背后真正的癫狂与狰狞。每一次参与他们的行动，看着无辜之人被黑暗吞噬，孩童啼哭、老人绝望，我的灵魂都在煎熬。”他闭上双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黑暗之力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周围的空间都被染上一层墨色，仿若连光线都要被吞噬。

林羽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里的挣扎，沉声道：“既然如此，现在回头还不晚，与我们一起对抗黑暗，赎回过往的罪孽。”夜无痕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没那么容易，黑暗在我体内扎根，一旦背叛，我将遭受生不如死的反噬。而且，我的家人、朋友，都被他们暗中挟持，稍有异动，他们必死无疑。我就像被架在火上烤，前后都是绝境。”

众人沉默，他们能感受到夜无痕的绝望与无奈。苏瑶轻声道：“可若黑暗之门开启，所有人都难逃厄运，包括你的亲人朋友，只有彻底摧毁黑暗势力，才能真正保护他们。”这句话像是一道利箭，直直刺入夜无痕心底。他身形晃了晃，内心天人交战，良知与恐惧、亲情与黑暗的枷锁激烈碰撞。一方面是对家人朋友生命的担忧，一方面是对世界命运的责任感在拉扯。

就在这时，远方天际突然闪过几道诡异的黑光，那是黑暗势力催促夜无痕行动的信号。他神色一凛，眼中挣扎更甚，猛地看向林羽等人，吼道：“快走！下次见面，恐怕就是不死不休了。”林羽还想劝说，却被同伴拉住，众人深知此刻不宜久留，迅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