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暖途颠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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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莓紧攥着衣角，站在狭小出租屋的角落，身旁是同样垂头丧气的丈夫阿达。屋里灯光昏黄，几件破旧家具在阴影中更显寒酸，窗外是嘈杂市井声，却丝毫暖不了屋内这冰窖般的氛围。就在刚刚，阿达嗫嚅着告诉她，为还那如鬼魅般缠人的债务，我们老房子易了主，如今我们只剩这一方局促天地。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不知怎地就传进了哥哥嫂嫂耳中。不过半日，一阵粗暴敲门声震得门板簌簌发抖，阿莓开门，迎上的便是嫂嫂那涂着艳丽口红此刻却扭曲如罗刹的嘴，和哥哥满是鄙夷的眼神。“你们这对窝囊废！祖宗的房子都守不住，咱家脸都被你们踩脚底了！”嫂嫂双手叉腰，尖锐嗓音直刺人心。哥哥也冷哼一声，“瞅瞅这落魄样，以后别在咱跟前现眼，有多远滚多远，省得沾上晦气！”言罢，唾沫星子溅在阿莓脸上，两人摔门而去，留下阿

莓靠着墙，泪水决堤。

阿攥紧拳头，关节泛白，脸上是不甘与屈辱交织的神情，“阿莓，咱不能就这么被打倒，走，离开这，总有活路。”阿莓抹干泪，重重点头，两人简单收拾行囊，背着破旧背包，踏入未知旅途，像两只离巢孤鸟，闯入茫茫风雨。

他们随着流民队伍辗转前行，脚下道路尘土飞扬，身旁是同样满脸疲惫、衣衫褴褛的陌生人，或为天灾所迫，或为人祸所累，众生皆在命运泥沼里挣扎。一日，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干裂，水源稀缺，众人唇干舌燥、脚步虚浮。阿莓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阿达惊呼，抱紧她，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这时，一位路过的老医者拨开人群，掏出草药敷在阿美太阳穴，又喂她几口水，阿莓悠悠转醒。老医者目光悲悯，“孩子，世道艰难，可别放弃，往前十里有处荒废村落，许能寻到吃食。”言罢，赠予他们几包草药，便没入人流。

阿达搀扶阿美，依言前行，终寻到那村落。断壁残垣间，阿达翻找可用之物，觅得半袋糙米、几件旧农具，阿莓则在屋舍后寻到小块菜地，尚有几株野菜顽强生长。二人燃起希望之火，阿达修缮房屋，阿美开垦菜地、煮粥做饭，暂居于此，日子虽清苦，却有了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