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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
“弯下腰，别动。”
江岁晚站在孟流光面前，五指放在他的脖子上，向下摁去。
“保持这个姿势。”
江岁晚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手下的脖颈，轻声夸奖。
“你做的很好。”
“唔……”
孟流光嘴角泄出一丝含糊的声音：“……进眼睛里了。”
“很疼吗？”
“……还好，眼睛有点疼。”
孟流光半弯着腰，眯起眼睛只能看见浴室洁白的瓷砖地板，抬起手，伸向眼部，想要揉眼睛。
一只手伸出，紧紧攥住了他抬起的手：
“再忍忍，很快就结束了。”
江岁晚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噢……”
江岁晚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脚背上。
“怎么哭了？”
江岁晚停在手上的动作，捧起孟流光的脸。
那双黑沉的眼睛周围泛着红色，双眼紧闭。
“不是，我想哭。”
孟流光直起身子，努力张开眼睛，透明的泪液却不自觉地溢出眼眶：“是控制不住。”
“别哭了。”
江岁晚轻轻抹去孟流光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低头，我帮你把泡沫冲掉。”
江岁晚第一次帮人洗头，手法生疏，也没有想到洗发水流进眼睛，对眼球的刺激这么大。
孟流光再次弯下腰，江岁晚拿起手边的淋浴花洒。
温热的水流浇在孟流光的头顶，冲走发间的泡沫。
江岁晚一手举着花洒，一手拨弄着孟流光的黑发，动作轻柔。
“好了。”
江岁晚放下花洒，拿起毛巾包住孟流光不断滴水的头发。
终于可以直起身子，孟流光松了一口气。
“坐在这等我一下。”
走出浴室，江岁晚不知从哪搬来一个塑料小板凳，一手拎着吹风机。
“我帮你吹头发。”
最后擦了几下头发，江岁晚放下毛巾，插上电吹风。
于是孟流光坐在小板凳上，江岁晚站在他的身后。
举起吹风机，江岁晚用指尖试了试风的温度，为他吹起了头发。
浴室里的水汽还未散尽，恍若清晨的云层缭绕，雾霭氤氲。
湿漉漉的发尖聚成一串串的小水珠，向下滴着水。
温度正好的风吹得发丝飞扬。
五指插在发间，换着角度拨弄他的头发。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吹风机运作时嗡嗡的轰鸣。
一切结束后，江岁晚满意地拨弄着孟流光耷拉在额前的发丝。
“好像有些长了。”
捏住一缕发丝，江岁晚伸手比划了一下长度。
“我帮亲爱的剪一下吧？”
关于孟流光的事，江岁晚总是热衷于亲力亲为。
看了一眼已经完全遮住耳朵的头发，孟流光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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