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女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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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精打采的，还说无事。我现在还怀着孩子呢，你这小丫头，不知道体贴我有身孕，还让我为你的事操心不成？”王瑶对顾自光并无怪罪，只是故意吓唬一下她。

顾自光也知道公主没有真的怪她，可她瞬间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的反常，甚至都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公主身上，是自己辜负了公主的提拔，辜负了公主关照她的心意。

顾自光刚要跪下向王瑶请罪，被王瑶拦住，“与我说说，你这几日里神不守舍，究竟是怎么了？”

顾自光眼圈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的，到底是对王瑶开了口：“殿下，奴婢，奴婢没怎么，奴婢就是羡慕惊鹊……她能识文断字，还长得好看，人又聪慧，人见人爱……”

王瑶沉思了几秒，道：“你们俩倒是有默契，竟互相羡慕起对方来。惊鹊在参加医女选拔之前，还同我说羡慕你，羡慕你改了个新的名字。”

“她羡慕奴婢？可奴婢长得不好看，还粗鲁，奴婢哪里值得她羡慕呢？”

“小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只要自己莫要看轻了自己。你现在如实告诉我，你心里是羡慕她，还是，有些嫉妒她呢？”

顾自光没想到，王瑶看到了她的心底去，还将她心里那些不堪的，甚至有些过分的想法也都看透了。

她脸颊通红，整个人都有些无地自容，“殿下，奴婢是个糟糕的人，奴婢其实很嫉妒她，她长得漂亮，还认得字，还能得公主恩典参加女医选拔，就连钟太医也那样夸赞她……”

王瑶见到顾自光满脸都是落寞难过，萎靡不振。

她伸手拍了拍顾自光的手背，“其实重点是因为，你觉得你喜欢的男人，夸赞了她。你嫉妒的其实也不全是她识文断字还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夸了她，让你心里头不舒服，对吗？”

王瑶一针见血的把顾自光的少女心事戳破了。

顾自光惊慌的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殿下，我没有，我没有喜欢钟太医，我只是一个粗鄙的奴婢，哪敢妄想钟太医，我，我……”

顾自光惊慌之中忘了自称奴婢，却句句否认她喜欢钟呈。

甚至没有否认她嫉妒惊鹊是因为钟呈。

王瑶叹了口气，头一次任由顾自光流泪，没有上前温柔地为她把眼泪擦去。

而是等顾自光哭了一会儿，王瑶才开口问顾自光：“为了一个男人，去讨厌一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女人，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吗？”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会那样……奴婢自知配不上钟太医，像钟太医那般出身，惊鹊貌美又聪慧，她或能争取，奴婢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

顾自光说着说着哭的却更伤心了。

王瑶仍旧没有亲手为她擦眼泪，而是严肃的对她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想过惊鹊本人，她会喜欢钟太医吗？”

“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钟太医呢？钟太医那般俊朗又医术高明，奴婢只是每日看见他那么一小会儿都欢喜的很，她日日与钟太医那么出类拔萃的人相处，说不定他们早就……要不然钟太医也不会在那么多宫女里，独独夸赞惊鹊……”

王瑶头一次有些烦躁的想敲打一下顾自光的脑瓜子，可能是孕期激素让她心情变得比之前有些急躁了，加上顾自光对钟呈的滤镜太浓了，让王瑶和她说话有些费劲了些。

但到底，王瑶还是更心疼顾自光多一些。

“那你有没有想过，钟呈对惊鹊不同，是因为惊鹊本人的学医天赋高，是因为她本人的优秀值得被夸赞？而且，你别忘了，惊鹊是我身边的贴身宫女，钟呈来公主府若想讨好我，自然不能太苛待我身边的贴身宫女，他方才那么多夸赞，或许有一句是真心认可了惊鹊的天赋，然剩下的那么多句夸赞，实则是在为他自己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