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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丰羽道:“看看绒布下面有什么东西没有。”
庄尧道:“别乱动,一切等回科学院再说。”
唐雁丘叹道:“不知道还有多少未解的谜。”
邓逍“扑通”一声躺倒在地,摸着肚皮嘟囔着:“你们聊完再叫我啊。”
柳丰羽也躺下了,不过是躺在了邓逍的肚子上。
邓逍抓了抓柳丰羽柔软的头发:“柳哥,你干嘛?”
“地上脏,我刚洗过头发。”柳丰羽说得理所当然,“啊,这晚风吹得真舒服啊,天上的星星真亮。”
丛夏感受了一下微风拂面的凉爽,笑道:“确实很舒服。”他拽了拽成天壁,“来,天壁,一起躺一会儿。”
他们纷纷躺下,及膝深的草将他们的身体淹没,虽然有些扎得慌,可刚经历一场恶战,能在酒足饭饱之后躺在草地上聊聊天、看星星,无疑是一种享受。
丛夏悄悄握住了成天壁的手,指甲搔弄着他的掌心,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成天壁一言不发地回握住他的手,那手温暖宽厚,触碰着就让人安心。
没有人说话,周围只有昆虫的鸣叫声,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身旁人的心跳。
丛夏慢慢挪了过去,最后把头搁在成天壁肩侧,朝他的脸吹了口气。
成天壁睁开眼睛,淡淡一笑,吻住了丛夏的唇。丛夏也温柔地回应着这个吻,俩人隐藏在草丛中,双手交握,静悄悄地亲吻着对方,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彼此,那种珍惜和喜悦让他们感到前所有为地满足。
丛夏想着每一个同伴都完好无损地躺在自己身边,就忍不住默默地感激上苍,同伴,就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入夜后,他们返回了医院。
龙血族的人居然把酒精兑上水当酒喝,正在开庆功宴,各个喝得面红耳赤,声音大得能掀房盖儿,婴儿版沈长泽被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
看到他们回来,乔伯大喊道:“来啊,来喝酒啊。”
柳丰羽馋酒,撸起袖子喊道:“看爷今晚把你们一个个喝趴下。”
邓逍爱凑热闹,也跑了过去。
庄尧撇了撇嘴,一脸无趣,唐雁丘更是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成天壁和丛夏正准备上楼,就被那群人拉了回去,硬要他们喝酒,丛夏不擅长拒绝人,想着热闹热闹也好,就留了下来,成天壁知道他酒量差,只好也留了下来。
丛夏第一次喝用医用酒精兑出来的“酒”,有多难喝就别提了,但哪怕是柳丰羽这种从前只喝好酒的贵公子,也没有抱怨,他们要的是气氛,喝的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科思奇喝到兴头上,跳上桌子,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讲述他们大战虫子的光辉片段,其他人几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照样笑得前仰后翻。
他们就这样边喝边闹,折腾到了深夜。
丛夏和邓逍酒量都很差,走路直晃悠,成天壁没喝多少,柳丰羽酒量虽好,但喝了太多,已经晕乎了。
成天壁架着丛夏和邓逍,抓着柳丰羽,把三人拖上了楼。
柳丰羽哈哈大笑:“开心啊,开心,老子又活过来了,就是这酒啊……太他妈难、难喝了。”
成天壁拎着三个醉醺醺的人有些吃力,路过唐雁丘的门口,他踹了下门:“雁丘,出来帮下忙。”
唐雁丘很快打开了门。
成天壁道:“你接一下他,小邓的房间是哪个?”
唐雁丘把柳丰羽抓了过来,并指了指对门。
成天壁踹开邓逍的房门,把他扔到了床上,然后抱着丛夏回房间了。
柳丰羽挂在唐雁丘身上,手在唐雁丘脸上乱摸,酒气熏熏地说:“你谁啊,谁让你靠我这么近。”
唐雁丘皱眉道:“你别乱动,回去睡觉!”
“嗯,皮肤挺滑,我摸摸。”柳丰羽搂住唐雁丘的脖子,酒气全喷在了他脸上。
唐雁丘黑着脸,抱着他的腰,把他拖进了房间里。
柳丰羽一直处在亢奋状态,八爪鱼一样黏在唐雁丘身上,把唐雁丘整齐刻板的发型弄得乱七八糟。
唐雁丘想把人摔在床上,柳丰羽却抱着他不放,抓着他头发嘟囔道:“你怎么不喝酒啊?嫌酒不好啊。”
唐雁丘有些恼火:“你别闹了,赶紧睡觉。”
“睡觉……”柳丰羽嘻嘻笑了起来,“你陪……陪我睡啊。”
唐雁丘把他的爪子拽了下来,把人按倒在床上:“快睡觉!”
柳丰羽不依不饶地搂住他的脖子,用力把人拉到自己身上:“来,陪爷睡觉。”
唐雁丘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能把一个不讲理的醉鬼怎么样,他被柳丰羽吊着脖子,实在难受,刚想把柳丰羽的两只手拉下来,柳丰羽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狠狠把他拉倒在床上。
唐雁丘狼狈地撑起身体,柳丰羽的手压在他后脑勺,眼神迷离地看着他,那狭长的双眸水汽氤氲,眼中没有明显的焦距,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在看他。
唐雁丘感到自己的心脏猛跳了起来,柳丰羽结实平坦的胸膛和他紧紧相贴,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可柳丰羽那双极致风情的桃花眼,简直比女人还媚。
柳丰羽突然迷离地笑了起来:“唐大侠,你长得这么帅,干嘛成天打扮得跟中年男人似的。”
唐雁丘沉声道:“你别说胡话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是把柳丰羽的一只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来,正要去拽另一只的时候,放在他后脑勺上的那只手用力下压,他瞪大了眼睛,嘴唇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当他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柳丰羽辗转亲吻着唐雁丘冰凉的唇瓣,这双唇跟他的主人一样,清清淡淡、规规矩矩,味道出奇地好。
唐雁丘很快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了柳丰羽,他脸憋得通红,不敢相信他刚才和一个男人接吻了,他怒道:“你疯了吗!”
柳丰羽露出慵懒的笑容:“这么激动啊……怕什么,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了,男的……女的……还不一样。
唐雁丘又羞又怒,眼神总是下意识地看向柳丰羽殷红的唇,他低吼道:“你、你简直无耻!”
柳丰羽不屑地笑了笑:“我要那东西干什么,能吃能喝啊?”
唐雁丘气得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就是不敢看柳丰羽,他心脏跳得极快,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他想出去,可这个时候出去太让人怀疑了。他决定睡觉,不再理会柳丰羽, 他背对着柳丰羽,倒在对面的单人床上。
夜深之后,天地间一片安静,柳丰羽不断翻转身体的声音和轻微的呻吟声被无限放大,清晰地钻进唐雁丘的骨膜中,让他根本无法入眠。
柳丰羽喝了医用酒精兑的酒,浑身难受,辗转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半天后,他转过身,看着唐雁丘修长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唐大侠,要不要做?”他说完之后,就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酒劲儿还没过,他全身燥热,动作尽管迟缓,还是把衣服扣子给扯开了。
唐雁丘本就精神高度紧张,根本睡不着,此时惊得差点儿从床上滚下去,他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脑海里再次浮现柳丰羽含笑带媚的双眼。
柳丰羽嬉笑道:“你做过吧?很舒服的,我不骗你。”
唐雁丘一声不吭,他想假装睡着了,或者他现在该跑出去,柳丰羽实在太无所忌惮,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窘境。
“你真的不好奇吗唐大侠?”
唐雁丘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念内功心经,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柳丰羽低笑道:“难道你没有生理需求?憋着难不难受啊,不如我帮帮你。”他见唐雁丘不说话,干脆晃晃悠悠地下了床,朝唐雁丘走去。
唐雁丘听到脚步声,翻身而起,怒喝道:“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他话音刚落,柳丰羽已经将他扑倒在床上,那是一张很窄的住院床,只有一米二宽,如果不是床的一边有挡板,两个人都会滚下去。
唐雁丘想把柳丰羽踹下去,柳丰羽却好像寒冷之人抱住火炉一般,用力搂着他,用脸颊蹭着他的脖子,赤裸的胸膛贴着他的前胸,轻声说:“陪我睡一会儿吧。”语调中竟然有几分哀求。
唐雁丘咬牙举起手,决定把他打晕过去。
柳丰羽却突然低喃道:“唐雁丘,我想我爸妈。”
唐雁丘愣住了。
柳丰羽往他怀里缩了缩,哽咽道:“你说他们活着吗,活着的话,怎么会找不到呢。”
唐雁丘垂下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柳丰羽就那么抱着唐雁丘哭了出来:“我爸妈死了吗?”
自他认识柳丰羽以来,这个男人就是一副轻浮懒散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注重外表和享乐,让他非常看不惯。可是,他答应过自己的妹妹,一定会保护这个人,他被迫和这个男人越靠越近,甚至被迫看到这个男人很多不同的样子。
他曾见过柳丰羽陷入恐怖的幻境,脆弱无助的样子,也曾听过柳丰羽在梦中呼喊自己的父母,现在,柳丰羽正抱着他伤心地哭着,他甚至不知道明天醒来,柳丰羽会不会记得这件事,但柳丰羽不同的面貌,他每一个都记得。
柳丰羽搂着他哭了好久,他确信他是真的喝醉了,否则绝不会在别人面前痛哭失声,听说喝醉的人不会记得发生的事,那么明天他们起来就不会尴尬了吧。唐雁丘抱着侥幸,慢慢把手放在了柳丰羽的背上,轻轻抚摸着,当那温厚有力的手掌触到柳丰羽背脊的时候,他似乎受到了安抚,声音改为轻轻的抽泣。
唐雁丘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应该把柳丰羽扔到地上去,而不是让一个男人躺在他身上。
隔着一层衣料,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他的手臂环住柳丰羽的腰,柳丰羽柔软的头发搔刮着他的脸颊,呼吸喷薄在他脖颈间,有点儿痒。哭声减弱,怀里人慢慢睡着了……
唐雁丘低下头,他的夜间视力进化得越来越好,能清晰看到怀里人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纤长的睫毛上颤动的水珠,现在这副样子和他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形象相去甚远,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
唐雁丘心情烦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动,直到他也抵不住困乏睡了过去。
俩人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丛夏在门外告诉他们要准备回A市了。
唐雁丘猛地惊醒,他一看天色,就知道有八九点了,平时他五六点就会起来晨练,二十多年从不间断,今天他居然一觉睡到这么晚!
“嘶……”旁边传来熟悉的抽气声。
唐雁丘这才感觉到有个火热的东西压在他身上,让他呼吸困难,一边手臂也麻了,他低头一看,柳丰羽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旁边,头发蓬乱,苍白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这时,柳丰羽也抬起了头,俩人四目相接,眼中都透出一丝惊讶。
唐雁丘慌乱地坐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柳丰羽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在别人床上醒来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事儿,他知道他和唐雁丘就是亲了一下,没干什么,真正让他郁闷的,是他居然抱着唐雁丘哭了,他从不干这么丢脸的事,怎么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呢……
唐雁丘一言不发地跳下床,开始整理衣服。
柳丰羽侧躺在床上,托着脑袋看着他,唐雁丘僵硬的神色让他觉得好笑,想到俩人抱着睡了一夜,不知怎么的,他心情还不错,看唐雁丘也越看越顺眼,他忍不住逗弄道:“唐大侠,昨晚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唐雁丘不动声色地整理行李,没打算回应。
柳丰羽眯着眼睛看着唐雁丘弯身时显露出来的长腿,心里有些痒痒,他含笑道:“我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哦。”
唐雁丘看了他一眼,尽管一脸正气,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
这细微的表情也被柳丰羽捕捉到了,他暧昧一笑:“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怎么样,不想试试吗?我技术很好,保障让你终身难忘。”
唐雁丘腮帮鼓动着,半晌,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你,自重。”说完拿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丰羽愣了愣,眼里爬上一丝黯然,他握紧了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床,仰躺在还有俩人余温的床上,想着唐雁丘无可挑剔的五官和永远正气严肃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
丛夏宿醉未醒,迷迷糊糊地吃完早饭后,成天壁和庄尧从外面回来了。
“咦?你们两个去哪儿了?”
庄尧道:“去大雁塔看了看。”
“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成天壁把两个玻璃罐放在桌上,一罐是满满一堆虫子,另一罐是香灰。
果然,庄尧道:“我带了些香灰回来,里面有好多虫卵,还没死,如果能把虫子这种异种人类、还有不断进行自我修复的能力研究出来,将能大大提升人类的战斗力。”
丛夏点点头:“我去叫了其他人起床,你们也回去收拾下行李吧。”
这时,邓逍和唐雁丘、柳丰羽前后下楼了,柳丰羽宿醉未醒,眼睛有些肿,脸色更是难看,唐雁丘则一脸别扭不自在。
“啊,你们下来了。”丛夏递上两杯他刚做的醋饮料,“来,醒醒酒,喝那个酒精兑水就是图个痛快,脑袋真疼啊。”
邓逍下巴垫在桌子上,修长的四肢垂在桌子下,整个人跟瘫痪了似的,哀叫道:“丛哥,我头疼。”
“让你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
“丛哥,你快给我治治吧。”
丛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你酒喝多了头疼我怎么给你治啊,我不会,忍忍吧,下午就好了。”
邓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哭嚎道:“脑袋好像要裂开了。”
成天壁揪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提了起来:“赶紧收拾东西,回去了。”
他们没带多少东西,很快就整理完了。
万连长接上他们,把他们送回了飞行器降落的地方。
庄尧对万连长嘱咐了一些后续的事宜,众人陆续上了飞行器。
丛夏坐在他来时的老位置,环视四周,叹道:“能一个不少地回去真是万幸。”
单鸣扬起一边眉毛,看着他:“小子,这回你居功至伟。”
丛夏不好意思地说:“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单鸣嗤笑道:“还不好意思。”他举起沈长泽,把金灿灿的光屁股娃娃在空中悠了两下,“儿子,我们回家了,我发现你说不出话来也挺好玩儿的,不如就这个样子陪我一段时间吧?”
沈长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急得握紧了小拳头,尾巴啪啪地打着单鸣的手。
单鸣哈哈大笑起来。
飞行器缓缓升起,载着他们往北方飞去。
凌晨五点多,他们到达了A市上空,那个时候天刚蒙蒙亮,脚下的城市看上去灰突突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们现在只想赶紧回到科学院温暖的房间,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番。
唐雁丘和柳丰羽一路上没说话。柳丰羽躺着做面膜,唐雁丘则几个小时维持一个姿势,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突然,他动了一下,惊讶道:“那是阿布吗?”
庄尧正在打盹,听到“阿布”两个字猛地惊醒了,他们一起透过飞行器的窗户,从三百米高空往下看去,地面上,一只白色大猫正快速移动着。
邓逍兴奋地说:“是阿布,真的是阿布,阿布来接我们了!”
庄尧趴在窗户上,有些着急地问驾驶员:“还有多久能到地方?”
“预计二十分钟。”
他们在天上飞,阿布就在地下追着飞行器跑,它是跳跃力极佳的猫,在高楼大厦之间如履平地,无视一切障碍物。他们仿佛听到了阿布焦急的叫声。
十多分钟后,飞行器开始下降,阿布的身影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大,直到飞行器落在了科学院后院的草坪上,阿布一下扑了上来,不知道它是太想念他们,还是对圆形的飞行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又或者都有,总之,阿布的扑击让他们在飞行器里摔了个东倒西歪。
庄尧打开门,大叫道:“阿布,别晃了!”
阿布把脑袋伸到了门口,庄尧一下子抱住了它的鼻子,哈哈笑道:“阿布,阿布,我回来了!”
邓逍猛地扑到了阿布身上:“阿布宝贝,我想死你了!”
众人陆续从飞行器上下来,阿布在草地上打起了滚,用尾巴扫过他们每个人,把肚皮翻了出来,撒娇地“喵喵”叫。
丛夏使劲给它揉着肚子,大笑道:“阿布,想我们了吧。”
柳丰羽也躺在了阿布身上,享受地说:“什么床都没有阿布睡着舒服。”
阿布兴奋得不能自已,滚动的时候地面都在颤。
丛震中和唐汀之带着一堆人跑了过来。
“二叔!”丛夏高兴地跑了过去。
丛震中看到他之后,松了口气,欣慰道:“太好了,你们平安回来了。”
艾尔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唐汀之面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毫不顾忌地当众亲吻着他,唐汀之早已习以为常,他反抱住了艾尔的腰,还安抚性地摸了摸艾尔那一头阳光般耀眼的金发。
邓逍大叫道:“我们回来了——”
丛夏深吸一口气,含笑看着成天壁,眼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他们平安回来了!
一行人跟着丛震中走回科学院,丛震中道:“你们是想先吃饭,还是先休息,还是先跟我回实验室?”
庄尧道:“我想跟阿布待一会儿,我们在院子里烧烤吧。”
丛夏笑道:“这个提议好,我给阿布烤条鱼。”
阿布“喵”了一声,显然对这个提议很兴奋。
丛震中笑道:“那我也参加吧。”
丛夏惊讶道:“二叔,你有时间吗?”
“我怎么也要吃饭嘛。”他吩咐自己的助理,“让后勤部现在就准备烧烤。”
众人一起聚到了阿布睡觉的那间院子,他们给阿布换了干净的窝,还给阿布做了个很大的毛线团玩具,看来阿布过得很好。
小王带着后勤部的人,给他们送来了大批的折叠椅、烧烤架、碳、锅碗瓢盆等工具,当然,还有丰富地食材。
厨房来了一批人给他们料理东西,根本轮不到丛夏插手,他也乐得吃现成的。
丛震中道:“你们在西安取得胜利后,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回A市了,这是我们夺取傀儡玉的战斗中最值得纪念的一次,因为所有人都活着回来了,这是前所未有。”他看着丛夏,“小夏,这一点,你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丛夏笑道:“这是大家齐心协力获得的胜利。”
丛震中点点头:“没错,这是大家共同的成果,我谨代表科学院第三区祝贺你们顺利完成任务。”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毕竟能全员凯旋是最大的胜利。
丛震中道:“对了,明天你们要接受新华社的采访,派一个人去就行了,龙血族一直是艾尔充当代言人,你们嘛,我看柳先生最合适。”
柳丰羽笑道:“还是上次那个美女记者吗,oK啊。”
唐雁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什么也没说。
“重要的事咱们回实验室再说,先跟我说说大致情况吧。”丛震中对他们如何从大雁塔里拿出傀儡玉的过程非常好奇。
丛夏把一些机密的情况省去了,给丛震中和唐汀之描述一下那天的情况。
听完之后,丛震中叹道:“虫子的异种能力和再生能力真是生命的奇迹,如果能破解其中的奥妙,将是基因生物学的一个变革式的进步。”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厨师通知他们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有专人服务的情况下享受户外烧烤,以前都是为了填饱肚子,现在却可以轻松惬意地享受一顿美食。
厨房的人用一口最大的锅给阿布炖了鱼汤,那鱼汤奶白奶白的,颜色特别诱人,香气四溢,就连人闻着都受不了。
阿布埋下头去,粉红色的大舌头不断地舔着鱼汤,吃得忘乎所以。
邓逍眼巴巴地看着,有些馋。
丛夏拍了他一下,笑道:“人喝的在这里,还加了豆腐呢,你怎么老眼馋阿布的,什么时候饿着你了。”
邓逍道:“丛哥,不知道为什么,我看阿布吃东西好香啊,好像什么东西都特别好吃。”
“它是猫,吃鱼当然吃得香了。顿顿让你吃鱼你愿意吗?”
邓逍马上摇头:“我还喜欢吃其他的呢。”
丛夏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就行了,你要是再敢偷吃阿布的东西,我让你天天只能吃鱼。”
邓逍赶紧抓起一个烤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嗯,好吃,真好吃。”
丛夏也夹起五花肉吃了起来。大厨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比他们在荒郊野外有什么烤什么味道要好多了,但他有时候也会怀念他们顶着飘扬的雪花涮火锅、烤老鼠肉时的情景,虽然那个时候同样危机四伏,但至少他们没有背负这么多的责任。那时他们向往到了A市能过上有吃有喝的美好生活,到了这里,吃喝确实不愁了,但要付出的却太多了。
丛夏咬了一大口烤蘑菇,劝诫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只是好好享受胜利。
阿布把锅底舔干净后,又对付起一条腌制的生鱼,它不太喜欢没有味道的肉,最近吃的鱼都是厨房给它专门腌制过的,既新鲜又好吃,阿布每天都要吃上百斤的食物,水产街的生意都被它带动起来了。
庄尧边吃边问道:“最近南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丛震中苦笑道:“前天航拍到一群虎鲸,平均长度是四十米,在末世前,他们最大也不过十米。”
“四十米……”丛夏咧了咧嘴,“真吓人。”
单鸣灌了口酒:“喂,这时候别说这种扫兴的话题。”
沈长泽窝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用力摇晃,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咿咿呀呀的,看上去有点可怜。
单鸣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嘻嘻地说:“不急啊。”
唐汀之道:“我现在带他回实验室恢复身体吧。”
“不用,这小子平时太啰嗦了,连我换不换袜子都管,这样好,让我耳朵清净两天。”单鸣捏了捏沈长泽肉呼呼的小脸蛋,笑得很是开心。
沈长泽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丛夏笑着喝了口酒,这酒可比昨天喝的医用酒精兑水好多了,是正宗的红酒。
成天壁提醒他道:“你昨天刚喝多,今天少喝点。”
“哦,就一点儿,其实我昨天没怎么醉。”
成天壁看了他一眼:“躺床上就不省人事,还叫没怎么醉?”
柳丰羽哈哈直笑:“哎呀小夏,这儿有人那什么不满了。”
丛夏尴尬地把酒放了回去,低头吃肉。
成天壁深深地看了丛夏一眼。
柳丰羽含笑看着俩人,心里居然有点羡慕。看来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羡慕两个不懂情调的小处男。他抿了口酒,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唐雁丘,唐雁丘正坐在一旁发呆,在感觉到柳丰羽的视线后,转过了脸去,俩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接触,一时火花四溅,他们赶紧移开了视线。
邓逍在吃进去大半只羊后,撑得几乎走不动路,但看着剩下那么多美食,他心有不甘,干脆变身成了三米多高的大蜥蜴,继续胡吃海塞。
阿布吃完后,心满意足地晾肚皮,庄尧趴在它身上喝着饮料,小声跟它聊天。
龙血族的一群人高声笑闹,好不热闹。
这胜利凯旋的一刻,值得永远纪念。
吃完饭后,他们回到了三区的实验区,交出了从大雁塔里拿回的傀儡玉。随后,丛震中将他们领进了私密会议室:“现在没外人了。”
丛夏拿出两样东西,装指骨的盒子和那九根香炷,并说明它们的来历。
丛震中讶然:“这盒子和古玉完全契合?这种巧合,不得不说是‘命运’了。”
丛夏苦笑道:“我们需要解开的谜实在太多了。”
“探索是一个人一生都在经历的过程,永无止境。”丛震中道,“你们要记住,我们的探索对人类有着非凡的意义。”
丛夏点点头。
丛震中拿起香炷:“这东西真让人好奇,我抽空去实验室检验一下材质。”
成天壁道:“之前混进科学院的虫子异种人找到了吗?”
丛震中叹了口气:“找到了,是当时扑杀虫子的一个警卫,这些虫子竟然能完全剥夺人的自我意识,真是太可怕了。”
“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丛震中道:“死了,我们当时活捉了他,但他在监狱里自杀了,死的时候手里捏着一个虫子,身上没有外伤,我们当时还不知道他怎么自杀的,根据你们的说法,他显然是杀死了自己的脑虫。”
“应该说,是他的脑虫让他杀死自己。”庄尧道,“这些虫子最可怕的地方,是控制人的同时,还能利用人的智慧,从人的角度去思考,但却永远做对虫子有利的决定,他们的心智完全变成了虫子。”
“难得一个活体实验者,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不过我们保存了他的尸体,这几天正在进行解剖,他整个身体都由虫子组成,可以随时分散和聚集,真是神奇的生命。”
庄尧迫不及待道:“我们去实验室吧。”
丛震中道:“好。柳先生,一会儿小王会安排你见记者,其他人就去休息吧。”
柳丰羽伸了个懒腰:“那我要去换个造型。”
邓逍道:“我去跟阿布睡觉去,它刚才很不舍得我们走,太能撒娇了,真受不了它。”说完高兴地跑出去了。
丛夏、成天壁和唐雁丘则回房间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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