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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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夏搂着他的肩膀晃了晃：“没关系，你现在有我们。”

成天壁轻轻“嗯”了一声。

丛夏道：“不管怎么样，曹司令的身份对我们非常有利。”他不会劝成天壁和自己的父亲握手言和，那太矫情了，成天壁绝非轻易能打动的人，他也不认为他现在还需要所谓的“父爱”，只要他心里有数，能合理利用这层关系就够了。

成天壁道：“我明白。”

第二天一早，他们跟其他人会合了。

今天，他们将去见周奉岚，不出意外的话，也能见到柳丰羽的父母，办完这件事后，成天壁会单独去见曹知贤。

他们很快到达了奉岚会的地盘，那是一个大型别墅区，外墙插满了奉岚会的旗子，充满了他张扬的风格。

守卫让他们稍作等待，自己进去打电话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柳丰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邓逍第一个不耐烦地说：“妈的，什么意思，给我们下马威啊。”

这时，里面慢腾腾地走出来一个矮胖的男人，这人他们见过，上次姚潜江的宴会，周奉岚带了他在身边。

男人堆起一脸假笑：“诸位久等了。会长刚睡醒，里面请里面请。”

几人冷冷瞥了他一眼，跟着他进去了，他们往里面最大、最气派的一栋别墅走去。

丛夏感叹道：“庄瑜为什么要拉拢这样一个人呢，太招摇了，容易坏事儿。”

庄尧毫不在意自己的音量：“他厉害，而且这样的人好控制。”

丛夏点点头：“说得有理。”

进了别墅，周奉岚正在吃早餐，他身旁站了四个漂亮得跟仙女一样的女佣，桌上摆着新鲜而丰盛的早餐，看着这奢华的别墅和这一桌早餐，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文明时代。

周奉岚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哟，来挺早啊。”

柳丰羽沉声道：“周奉岚，我父母在哪里。”

周奉岚冷哼道：“在我这儿，怎么了柳大明星，想明抢吗？”

丛夏拉住柳丰羽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他道：“周会长，可否先让我们看看二老，万一弄错了，不是我们柳哥的父母，不是太尴尬了。”

周奉岚嗤笑道：“怎么，怕我虐待他们啊，好，让你们看看。”他朝一个女佣使了个眼色。

女人递过来一个摄像机。录像上出现了两个看上去消瘦憔悴的老人，正在吃饭。

柳丰羽一把抢过摄像机，死死盯着屏幕。

周奉岚道：“怎么样，是你父母吧。”

柳丰羽恶狠狠地看着周奉岚：“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庄尧道：“周会长，咱们也不废话了，你要怎么样，尽管开口。”

周奉岚用丝质的餐巾擦了擦嘴，靠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眼神有些阴狠：“你们在洛阳杀了我一个分队的队长和五个优秀的战斗员，抢走了本该是我们的傀儡玉，这笔账咱们终于找到机会好好算一算了。”

庄尧道：“命我们是偿不了，傀儡玉给你你也得上缴，不如说点实际的。”

周奉岚不缺人，每天都有大批人马想要加入奉岚会，他随时能找到厉害的变异人顶替那些人，他最心疼的，无非是夺回傀儡玉后，科学院应该给他的那一大笔奖励，还有在姚潜江的宴会上被他们冲撞了的颜面。

周奉岚冷笑道：“那我就直说了。第一，你们在西安的事我听说了，那个丛夏，果然有两下子，以后奉岚会的高级战斗员负伤，你必须随叫随到，给我们疗伤。”

丛夏道：“我答应你。”

“第二，我要能量。”

这世道最值钱的无非就是能量，他们也猜到了周奉岚会要能量。还好当时在西安的战斗情况已经被彻底封锁了，如果丛夏能给人补充能量的秘密被周奉岚知道了，还不知道周奉岚会怎样利用丛夏呢。如果仅仅是要能量，他们还付得起。

“你要多少？”庄尧道。

周奉岚道：“金能量六千克，其他能量各一千克。”

众人脸色一沉，成天壁眯起眼睛：“你真敢开口。”

一个标准针剂的能量液是一克，售价一千块，周奉岚总共要一万克的能量液，那就是一万个标准量的能量针剂，比夺回一个傀儡玉，政府付给变异人组织的能量针剂多了二十倍。他们早料到周奉岚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贪婪。

京城所有变异人组织手里的能量液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万克。

周奉岚笑道：“你们跟丛震中和曹司令沾亲带故，弄到这些东西应该不难吧，再说我要的也不多，毕竟可是两条人命呢。”

庄尧道：“就算我们拿得出，至少也要三五年吧。你提出这个要求，究竟过没过脑子。”

周奉岚冷笑道：“科学院里的能量液，储量大得很。”

“既然是科学院的东西，毕竟不是我们的，我们没办法弄出那么多能量液来。”

周奉岚露出狂妄的笑容：“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我养两个老人家，倒也不费力，不过如果等太久，我失去了耐性……那就不好说了。”

成天壁道：“给我们时间准备。”

周奉岚耸了耸肩：“你们尽管回去商量，什么时候把能量液准备好再来。送客。”

众人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剐了，却一时无可奈何。

他们离开别墅，上了车，小王问道：“情况怎么样？”

庄尧脸色不太好看，摇了摇头，就没再说话，其他人也闷不吭声。

其实一万克的能量液，他们并非给不了，傀儡玉里的能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给丛夏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弄出来。问题的关键不是能量液，而是隐藏在背后的阴谋。

用膝盖想也知道，科学院绝不可能提供给他们一万克的能量液去换柳丰羽的父母，如果他们真的交出了那么多能量液，那是从哪里来的？

这显然是庄瑜的阴谋，庄瑜必定是得到了一些消息，对丛夏的能力产生了很多怀疑，因此借这个机会试探他们，逼迫他们露出马脚。如果让庄瑜知道古玉的存在就麻烦了。

回到科学院，他们在秘密会议室开会。

柳丰羽一拍桌子：“不能给他能量液，庄瑜绝对会怀疑小夏的能力。”

庄尧道：“他不只怀疑，在有了有力证据后，他还会联合科学院的脑域进化人，要求对丛夏进行研究。本来那些人已经对丛夏虎视眈眈，如果知道他不仅能疗伤，还能吸收、转化、输出能量，他们绝不会放过丛夏。一旦这样的呼声太高，恐怕连丛教授也保不住丛夏，当年，庄瑜就是用‘大部分’的声音怂恿科学院派出科考队的，这一手他玩儿得很娴熟。”

丛夏听了暗暗心惊。庄瑜太阴毒了，一旦他们交出能量液，处境就会更危险，可就算他们识破了庄瑜的诡计，他们也不可能放着柳哥的父母不管。

庄瑜这一计，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被动。

邓逍怒道：“干脆杀了那个混蛋！他们不是敢抢人吗，我们直接去把人抢回来。”

庄尧道：“不行，周奉岚背后是庄瑜和徐鹰，如果我们起冲突，就给了庄瑜和徐鹰借口，有可能上升到27集团军和14集团军的高级冲突，到时候A市的稳定局面就完了。”

“他们掳走柳哥的父母，不是对第三区、对27集团军的挑衅吗！”

“他们就是在挑衅。”庄尧沉声道，“挑衅我们忍耐的极限。这件事，表面上看是周奉岚对我们的报复，实际是曹司令和徐鹰之间权力斗争激化出来的一个矛盾点，否则光凭周奉岚，是不会有底气公开和第三区、27集团军叫板的。我们抢了周奉岚傀儡玉的事，是我们理亏，到了A市后我们投奔丛教授和曹司令，等于扇了徐鹰一耳光，周奉岚劫了柳丰羽的父母，意图扳回一城。这个时候，丛教授和曹司令向他们施加压力，他们有理由反驳，因为我们曾经杀过他们的人，抢过他们的傀儡玉，他们硬是不放人，丛教授和曹司令也拿他们没办法。曹司令和徐鹰的关系日趋紧张，在这种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刻，谁都不会轻举妄动，尤其，曹司令不可能为了柳丰羽的父母跟徐鹰直接起冲突。”

丛夏叹了口气：“我们是不小心卷入集团军的明争暗斗里面了。”

“不是不小心，以我们和三区及27军的关系，这是早晚的。”

成天壁道：“一会儿我去见曹司令，会着重跟他谈谈。”

庄尧道：“他现在多半是不想管的。我们和丛教授商量后再做打算。”

成天壁出发去找曹司令了，他们则去见丛震中。

丛震中听了他们的描述，深深皱眉道：“周奉岚居然敢张这么大的嘴，看来这是徐鹰和庄瑜主使的。”

庄尧点点头：“一下子要一万克的能量液，显然不是他个人行为了。”

丛震中道：“东西我们不能给，风险太大了。”

“没错，这是庄瑜给我们设的套。”

丛震中问道：“天壁呢？去曹司令那里了？”

“嗯，刚走。”

丛震中凝重地摇摇头：“没用的，曹司令不会管。我们和14军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最近就是否继续往基因改造人项目里注资，两方争了很久。变异人组织虽然和军部有着紧密联系，但表面上来说还是独立的，两个组织之间的矛盾，只要不影响任务和城里的稳定，军部一般不插手。我们要把这件事控制在你们两个组织之间的矛盾层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否则激化了两军的矛盾，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庄尧冷道：“既然曹司令不管，我们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了。”

丛震中道：“不要挑周奉岚下手，他很不好对付，想要悄无声息地把两个老人从奉岚会带走，几乎不可能。”

他们继续商量着对策，两个小时后，成天壁回来了。

众人齐齐看向他，渴望他带回了好消息。

成天壁道：“关于香炷的文件，他虽然挺为难，但他说会批，要多等几天。周奉岚的事，他无法管，他暗示我们自己采取行动，但不能和徐鹰正面冲突。”

丛夏握紧拳头，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如果让我们自己采取行动，我倒是有个好人选。”

庄尧点头道：“确实是个好人选，比周奉岚好下手多了。”

丛震中沉声道：“你们这么做，等于和徐鹰翻脸了。如果你们真的决定了，就要一步到位，让徐鹰怕你们。不过，徐鹰很记仇，以后逮着机会，他会更加狠戾地报复回来。”

成天壁道：“有没有这件事，我们都不可能和平相处，没什么差别。”

邓逍急道：“你们别在这儿打哑语行不行，到底要干什么啊。”

柳丰羽道：“你们在说的，难道是徐鹰的儿子？”

庄尧冷笑：“打蛇要打七寸，这一手下去要扼住徐鹰的喉咙，才能让他以后想对我们使坏的时候，想想后果。”

邓逍道：“要……杀了他？”

丛震中道：“当然不能，那是徐鹰的独子，杀了他是把徐鹰逼上绝路，这不是我们要的。”

成天壁道：“这件事我来动手，我了解人体结构，保证他24小时内死不了。”

唐雁丘道：“我跟你一起去，以防万一。”

“你的弓太显眼。”

“我换成弩。”

成天壁点点头。

丛震中道：“一会儿我会把徐航的资料、行踪以及他身边的变异人保镖的资料给你们，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曹司令就难办了。”

庄尧道：“邓逍跟你们一起去吧，无线电联络。”他看着成天壁和唐雁丘，冰冷地说：“除了徐航之外，就不要留活口了。”

“好。”

“另外，今晚给阿布换个安全的地方住，我看第三区的天井就不错，守卫也更好一些，以后九江郡送过来的水产，要反复检验。”

丛震中点点头：“阿布的住处我会吩咐小王去安排。”

丛夏握紧拳头，忿忿道：“我就等着徐鹰来求我给他儿子疗伤，看他放不放人！”

在等待丛震中给他们搜集资料的时间，他们集体去了六区的地下训练场。龙血族的大部分人都在那儿，虽然他们各自有单独的训练场，但邓逍等人要接受专业的格斗训练，而那些龙血人和雇佣兵刚好愿意代劳，所以他们很多时候是混合训练的。

唐雁丘此时正在角落里，摆弄着一把弩。他虽然最精于箭，但冷兵器几乎没有他不会用的，去偷袭这种事，自然不能带那么大的弓去，只要有这个，百米之内他依然是个防不胜防的杀手。只不过，许久没用弩了，他需要适应一下。

他抬起弩，瞄准靶心，一箭射出，离红心稍微偏离了半公分。唐雁丘皱起眉，不太满意。这时，他余光瞄到柳丰羽走了过来。

柳丰羽手里拿着两罐冰饮料，是厨房自己做的高机能运动饮料，味道很好，邓逍就算不运动，一天也要喝好几罐。

柳丰羽把饮料抛给他，唐雁丘一把接住，放在了一边：“我不喝饮料。”

柳丰羽撇了撇嘴：“我知道，你只喝水和茶，你这个老古董，哪年出土的？”

唐雁丘不知道怎么接话。

俩人自从上次酒后发生了一些尴尬事后，就一直不冷不热的，刻意回避对方，这些天少有接触。只是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至少柳丰羽不愿意玩儿冷战，那是小孩子的把戏，他心直口快，肚子里没那么多百转千回的想法，可他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便道：“你们今晚小心点。”

“嗯。”唐雁丘顿了顿，道，“你父母，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别担心。”

柳丰羽意外地笑了：“唐大侠居然也会安慰人。”

唐雁丘表情有些不自在。

“早上的录像你看到了吗？”柳丰羽道。

唐雁丘点点头。

柳丰羽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我开始根本没认出来那是我爸妈。我家一直条件很好，我爸总是风风光光的，我妈五十来岁的人，保养得像三十多岁，可我看着摄像机里的两个人，完全就是……就是六十岁的老人，憔悴得都脱形了。”

唐雁丘看着柳丰羽泛红的眼圈，感觉心脏发紧。

“我不知道他们这一年遭了多少罪……我特别后悔，当初一直忙事业，不停地到处飞来飞去……我去云南的时候，我妈过生日，我嫌麻烦没回来，如果我当时回来了，地震后我就能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柳丰羽拿着饮料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唐雁丘看着柳丰羽难受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站立难安，他犹豫半天，慢慢举起手，思考着是不是应该拍一拍柳丰羽的肩膀。

柳丰羽突然抬头来，抓住了他的手，唐雁丘身体一僵，开始局促起来。

印象中他可能没有握过柳丰羽的手，他没法想象一个男人的手怎么会这么光滑细嫩，他触摸过的男人的手，都是长期习武的、长满了硬茧的手，没有一双是这样的。

柳丰羽笑道：“要是我爸妈能平安回来，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唐雁丘尴尬地抽回了手，低声道：“别胡说。”

柳丰羽哈哈笑起来：“行了，你继续练吧。”说完慢悠悠地走开了。

唐雁丘心里有些异样，他抬起弩，瞄准靶子，这一次，一箭正中红心！

阿布的窝被移到了三区实验大楼的天井，这里守卫森严，24小时监控，离他们很近，通过房间窗户就能看到它。阿布对这个新环境很满意，只是很多研究员一开始不太习惯，每次走出大楼，阿布都会把大脑袋伸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常常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凌晨两点，丛震中把所有他们需要的资料送了过来。

三人把资料看了一遍，心里都有了数。他们各自准备完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科学院。

他们走后，其他人也睡不着，在会议室里焦心地等待着。

丛夏突然道：“柳哥，你是不是快到二阶的临界点了？”

柳丰羽抓了抓头发：“嗯，本来西安回来之后我想专注于这件事的，但是现在……”

庄尧道：“如果你快到了，唐雁丘应该也快了，他虽然比你晚开始，但修炼得比你刻苦。”

丛夏点点头：“不知道柳哥和小唐突破二阶后，会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柳丰羽握紧了拳头：“当然是更强大的力量。”

庄尧撇了撇嘴：“肯定会变得更臭吧。”

柳丰羽拍了下他的脑袋：“找抽吧你。”

丛夏笑道：“我的进展也不快，现在只完成了大约八成，庄尧，你呢？”

“我更慢，大概只有六到七成吧，我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庄尧确实是他们中最慢的，就连最后一个加入、总是爱偷懒的邓逍，速度也快要和他持平了，庄尧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科研上，用以修炼的时间自然就变少了。

丛夏道：“你应该多花一些时间在修炼上，突破二阶的脑域进化人肯定更牛，至少这点你可以超越庄瑜。”

庄尧冷哼道：“就算不突破二阶，我也不会输给他。”

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各自闭目修炼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只有这个方法能让他们的心平静下来。

三小时后，三人回来了，就像出去时那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受了些轻伤，身上有血迹，但并无大碍。邓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咧嘴一笑，朝他们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丛夏和庄尧都松了口气。

柳丰羽急道：“快具体说说。”

成天壁面无表情道：“我们潜进了徐航的住处，杀了他两个保镖，用麻醉针将他麻倒了，这个时候，值夜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他少了一条腿和一只手。”

邓逍解气地说：“成哥下手太厉害了，徐鹰那个老东西如果不来求我们，他儿子就算活下来，下半辈子也是个残废。”

庄尧冷笑道：“很好，一次就给徐鹰下足料，以后想使坏，先想想自己儿子有几条命。”

丛震中道：“你们回去洗漱休息一下，天一亮徐鹰就会找上门来，都精神点儿。”

丛夏道：“二叔，你也一夜没睡，去休息一下吧。”

丛震中摇摇头：“我要确认一遍他们的行迹是不是万无一失。”

三人去洗澡了，柳丰羽一直无法平静，剩下的人就陪他坐到了天亮。

早上六点多，小王把早餐送到了会议室，此时，成天壁等人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神色如常地吃起饭。

庄尧道：“这趟去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成天壁道：“有，徐鹰手下有一个腔肠类返祖人，肢体可以无限再生，如果不是他拖住我们，我们本来可以早点回来。”

庄尧挑了挑眉：“哦？哺乳类、禽类和爬行类是最常见的返祖方向了，腔肠类倒是第一次听说，杀了吗？”

“没有，不好杀死。”

“嗯，留着也好，挺稀罕的。”他的口气听上去有几分新奇，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丛夏道：“看来徐鹰也不过如此，自己儿子的住处，这么轻易地被潜进去了。”

唐雁丘摇摇头：“并不是他的住处好潜入，而是天壁的能力太强了。”

庄尧道：“什么意思？”

成天壁道：“我现在四肢都可以元素化，这就意味着我的四肢可以进入任何一个有缝隙的空间，这个能力很适合偷袭和潜行。”

庄尧惊喜道：“按照这个速度，当你突破三阶的时候，你的身体一定可以全部元素化，到时候就可以和风融为一体了。”

丛夏赞叹道：“太神奇了。”

这时，会议室的电话响起来了，是丛震中打来的，徐鹰、庄瑜和周奉岚亲自来第三区了，而且带了很多人。

丛夏挂了电话后，握拳道：“他们来了。”

邓逍冷冷一笑：“孙子们，让小爷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六人乘电梯下了楼。

电梯门正对着接待大厅，门一开，他们就感觉到一股股庞大的能量波动扑面而来。

众人全都警觉起来。在A市，他们已经很少能感觉到强大的能量波动，因为高等级变异人都会使用能量屏蔽装置，这明显是故意拿下了屏蔽装置，用能量向他们示威。

徐鹰、庄瑜和周奉岚带了十几个高等级变异人站在大堂，丛震中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他们面前，气势明显弱了一大截，但他面色平静如常，推了推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远处，三区的警卫各个如临大敌。

徐鹰一看到他们，表情简直要吃人，这个小个子将军，有着一张严肃的面孔和强硬的气势，让人在他面前不自觉地感到压力，他明明是一个普通人，却能用眼神让人感到畏惧，这是一个真正铁血的军人，一个冷酷无情的上位者。

丛震中道：“徐司令，这个人就是我的侄子，丛夏。”

徐鹰鹰隼般的眼睛从丛夏身上扫过。丛夏没由来地有些紧张，这个人的气势太强了。

徐鹰朗声道：“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我儿子遭到歹徒袭击，身受重伤，有人证指认是你们中的几个人干的，你们敢承认吗？”

成天壁冷道：“徐司令，我们没做的事，不能承认。”

周奉岚气得大骂：“就他妈是你们这帮孙子！”

徐鹰寒声道：“那为什么有人认出了你们？”

庄尧讽刺道：“眼神儿不好吧。”

徐鹰眯起眼睛，拳头握得咯咯响。

庄瑜道：“究竟是谁伤了徐公子，我们早晚会查出来，我们这趟来，是要丛夏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为徐公子疗伤。”

丛夏镇定地说：“我们最近为了凑齐给周会长的赎金，东奔西走，消耗了很多能量，我需要休息几天。”

徐鹰眯起眼睛：“我要你现在就去。”

成天壁不客气地说：“那就先把我们同伴的父母放了，否则免谈。”

周奉岚怒道：“你们是设计好的，你信不信我把那两个人宰了喂狗！”

成天壁狠狠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我会让整个奉岚会跟着陪葬。”

周奉岚不甘示弱道：“我会让你们先下去陪他们。”

庄瑜冷道：“奉岚，别说了，司令自有主张。”

徐鹰看着成天壁，露出阴狠的笑容：“不愧是曹知贤的儿子，有几分样子，可惜曹老头到你这代就要绝后了。”

成天壁淡道：“贵公子要是治不好，在你这代就绝后了。”

徐鹰瞠目欲裂，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死成天壁，他指着丛夏，一字一顿道：“这个人，今天必须跟我走。”

邓逍喝道：“你先放人！”

两方一时之间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