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质当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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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期：甲子年冬至

利息：万债因果盘复苏

“老狐狸……” 钱寡妇轻啐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她碾碎契书，金粉落地的瞬间，化作一群哭嚎的小鬼，它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控诉。“用天魔契约规避阴司律，也不怕被九大钱庄除名。”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谋划着一场复仇。

棺材铺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苏醒。昨夜收进来的黑棺，此刻正缓缓渗出血液，那血液像是从地狱深处涌出的诅咒，棺盖上原本的 “当” 字，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 “死” 字，仿佛是命运的宣判。钱寡妇大步上前，掀开棺盖，只见赵掌柜的尸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心口处铜钱脱落的地方，露出一个血肉算盘，那算盘上的每一颗珠子，都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钱寡妇心中一凛，她知道，这正是四海钱庄炼制 “人算鬼” 的邪术，一种充满了邪恶与残忍的禁术。

“天地银行听令！” 钱寡妇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身上的百鬼刺青上，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威严和力量。“活当转死当，利息翻三番！”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棺材铺的地砖层层翻转，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钱眼深渊，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七十二具古棺，从深渊之中缓缓升起，棺椁上的铜锁，刻着历代四海钱庄掌印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段血腥的历史。当最后一具刻着 “钟离衡” 的铜棺出现时，整个金牛镇的地面，竟开始渗出滚烫的铜汁，仿佛是大地在哭泣，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末篇：错刀现

戌时的更鼓沉闷如丧钟，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李二牛手持榆木算盘，站在当铺大堂，神情紧张，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他的面前，是一口雕满铜钱纹的青铜鼎，那鼎仿佛是一个吞噬灵魂的巨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老掌柜走上前，将一张带血的当票扔进鼎中，刹那间，鼎内腾起熊熊青焰，那火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业火，燃烧着一切希望。

“子时三刻，有客人来当‘错刀’。” 沈三钱用烟袋锅轻轻敲了敲鼎耳，声音低沉而神秘，“你要做的，是让质当物开口说话。” 他的目光看向李二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不安。

李二牛还没回过神来，脸上的胎记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仿佛是一颗即将爆发的星辰。鼎身的铜钱纹路，像是活了过来，瞬间缠绕住他，将《质当通则》的内容，硬生生烙入他的神识之中。剧痛之下，李二牛眼前浮现出幻象：二十年前的陇西李氏当铺，沈三钱正是用这口鼎，将满门老小的魂魄，质当给了天地银行，那一幕幕血腥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子夜时分，一阵阴风吹来，“砰” 的一声撞开了当铺大门，那风声仿佛是鬼哭狼嚎。来客身着黑袍，面容被一块黑布蒙得严严实实，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他走上前，递上一个木匣，匣子里，静静躺着半截青铜断刀。李二牛定睛一看，刀身的铭文，竟与他脸上的胎记完全契合，这不正是第三章裁云剪召唤出的 “金错刀” 残片吗？那断刀仿佛是一个沉睡的恶魔，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质当物：陇西李氏族长信物。” 来客的声音，如同金属刮擦一般刺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当期：三十载，赎回价：四海钱庄掌印性命。”

老掌柜见状，突然上前夺过木匣，将断刀插入青铜鼎中。刹那间，鼎内的青焰化作万千冤魂，齐声嘶吼：“质当成立！” 那声音仿佛是对命运的抗争，在夜空中回荡。李二牛怀中的榆木算盘，瞬间炸裂，十三颗算珠，精准地嵌入他周身大穴，组成一幅活体算盘经络图，仿佛是命运的枷锁，将他紧紧束缚。

李二牛脸上胎记的金丝暴涨，当铺地面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三足蟾蜍图腾，那图腾仿佛是一个神秘的符号，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来客的黑袍，被金光瞬间撕碎，露出满身 “利息两讫” 的烙印。李二牛和老掌柜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四海钱庄的追债使！

“原来是你……” 沈三钱手中的烟袋锅，缓缓滴落黑血，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当年洗钱池的漏网之鱼。”

追债使胸腔突然裂开，飞出铺天盖地的铜钱蝙蝠，它们的翅膀在夜空中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乐章。李二牛在无意识间挥动断刀，使出的，正是青铜棺少年在暗河畔展示的 “驴打滚” 起手式，那一招一式，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