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墟市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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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晨光宛如被晨曦晕染的薄纱，轻柔地铺展在蜿蜒的青石路上。众人怀揣着好奇与期待，踏入高悬于峭壁间的妖族墟市，仿佛踏入了一个被岁月尘封的神秘世界。由藤蔓精心编织的栈道在微风中轻晃，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摊主们熟练地用清晨的露水固定货物，琳琅满目的商品在微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琉璃瓶中封存的萤火虫散发着柔和光芒，照亮了兽皮账本上的朱砂数字，每一笔都似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交易。

一、妖市晨光

阿蛮被一个挂满银饰的摊位吸引，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的目光被一条雕刻着藤蛇纹的项圈牢牢抓住，缓缓伸出指尖，轻轻抚过精致的纹路，眼中满是欣赏。摊主是位身姿婀娜的鹿角少女，耳垂上挂着晨露凝成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山间清泉流淌。鹿角少女嘴角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好眼力，这是南疆巫女出嫁时佩戴的‘千蛊链’，制作工艺极为复杂，蕴含着深厚的祝福。”

就在这时，青铜棺少年突然快步上前，伸手按住项圈的暗扣。随着一声清脆的 “咔哒” 声，机关弹开，半片褪色的蛊符露了出来。阿蛮看到这半片蛊符，心中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袖中，触摸到那半片残符，两者严丝合缝，仿佛本就该在一起。

“我娘也有条这样的链子。” 阿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波澜。她缓缓将项圈放回原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说蛊虫比人心可靠。” 鹿妖少女听到这话，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就在这时，她头顶的鹿角忽然绽放出娇艳的桃花，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向着远处随风招展的酒旗飘去。

二、茶寮秘话

山腰处，一座古朴的茶寮静静伫立。竹帘上悬挂的占风铎在微风中轻晃，铜舌上刻满了妖族的古老谚语，每一个字符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妙真醉眼朦胧，一手撑着头，一手摇晃着酒杯，目光落在占风铎上，嘴里念念有词：“‘三更借米五更还’，这不是道门的乾坤挪移术么？” 李二牛在一旁认真地斟茶，微微皱眉，忽然发现陶杯内壁竟然嵌着一幅星图，只是北斗第七星的位置缺了一个角，显得有些突兀。

“客官小心烫。” 兔耳茶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递来竹制茶托。众人的目光落在托盘上，惊讶地发现托盘的纹路竟是缩小版的南疆地图，每一处山川、河流都刻画得栩栩如生。阿蛮袖中的蛊虫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突然 “嗖” 地一下钻入茶托的裂缝。不一会儿，它叼着一片泛黄的油纸钻了出来。阿蛮接过油纸，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与桑婆婆染坊相同的青藤纹，熟悉的纹路让她陷入了沉思。

青铜棺少年见状，默默抽出那把锈迹斑斑的刀，在桌面上认真地刻下星图。当他刻完最后一笔，众人惊讶地发现，缺失的北斗位恰好补上了茶碗的缺口，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茶娘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她轻轻哼起了一首古老的妖族摇篮曲，那调子悠扬婉转，与阿蛮记忆中的巫女祭歌竟有七分相似。阿蛮听着这熟悉的曲调，思绪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些被尘封的记忆渐渐涌上心头。

三、皮影春秋

墟市的尽头，一座皮影戏台格外醒目。妖匠正全神贯注地雕刻着新制的魔蛟鳞片，手中的刻刀如灵动的游鱼，在鳞片上轻轻游走。幕布后传来一位老者苍老而醇厚的唱腔：“说那巫女断发盟誓，三千青丝化作了盘山道……” 阿蛮听到这话，手腕上的银镯突然猛地收紧，在白皙的腕上勒出一道红痕，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李二牛好奇心起，小心翼翼地掀开幕布一角，往里窥探。只见老妖匠的刻刀在蛟目的位置游走，那瞳孔的纹路与青铜棺上的饕餮纹竟如出一辙，这惊人的相似让李二牛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六十年前的真事。” 妖匠似乎察觉到了李二牛的目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半成品递给阿蛮，神情凝重地说道：“当年有位巫女在此斩发为誓，说要踏遍三界寻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