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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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轰然崩塌，露出下方沸腾翻涌的血池。池中浮沉着数千枚 “钟离” 铜钱，每枚钱眼都困着一个妖族魂魄。李二牛怀中的米袋剧烈震动起来，一粒糯米挣脱麻绳的束缚，坠入血池，竟化作一位白须老者。

“这是…… 老掌柜？！” 李二牛满脸震惊，忍不住惊呼出声。老者虚影向他作揖说道：“少东家，老朽当年质当性命，就为今日助你……” 话还没说完，汹涌的血浪便将他吞没。

妙真突然将酒葫芦倒扣，醉眼中映出血池深处的青铜算盘，高声喊道：“无量轮回！这是用转世魂魄炼的往生算盘！” 她指尖蘸酒画符，符咒触及算珠的刹那，大殿穹顶显出道门七子的本命星图。

青铜棺少年割破手掌，将鲜血染在星纹上，然后猛地拍向算盘。在万千冤魂的尖啸声中，血池缓缓升起七盏青铜灯 —— 灯芯竟是道门七子的金丹，灯油泛着妖异的青金色。

“清虚、玉衡、开阳……” 妙真逐个念出灯盏上的刻名，醉意瞬间化作滔天怒火，“六十年前道门宣称七子闭关，原来都被炼成了灯油！”

四：米破千钧

钟离衡的狂笑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这些金丹可抵三千年利息！” 话音刚落，一座青铜巨像拔地而起，掌心魔纹凝成铜钱状的囚笼。

李二牛见状，突然将整袋百家米抛向空中。米粒遇血迅速膨胀，竟化作无数持秤小人，蹦跳着扑向算盘。“呆账不死诀第一式 ——” 他无意识地掐出法诀，嗓音带着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威严，“质当万物！”

算珠接连爆裂，每碎一颗便有一个冤魂消散。阿蛮趁机将蛊笛刺入巨像眉心，笛孔中钻出的情蛊王竟与巫女残影重叠：“钟离老贼！你可还记得契约背面的赎当条款？”

星纹从巨像体内透出，青铜棺少年锈刀贯穿其胸膛：“天地银行铁律 —— 逾期不赎，魂归质库！” 刀身星纹大放光明，将巨像撕扯成漫天铜钱雨。

五：九幽星图

大殿开始崩塌，李二牛眼疾手快，接住坠落的米袋，却发现麻布已化作青铜罗盘。指针颤动着指向穹顶星图某处，贪狼星位赫然刻着南疆蛊神庙的图腾。

“原来师祖在星图中留了后手……” 妙真醉醺醺地摩挲着星图裂纹，“贪狼位藏着道门初代掌教的……”

阿蛮突然扯下一块染血帷幔，血渍竟与巫女祠壁画暗合：“星图指向的蛊神庙，正是我娘当年斩情丝的地方！”

众人逃出裂隙时，青铜棺少年衣摆沾着一片带字的铜钱残片。李二牛就着月光辨认：“甲子年冬至，祭鼎需献佛骨。” 远处忽然传来梵钟轰鸣，惊起漫天铜钱状的渡鸦，鸦羽纷落处，隐约可见雷音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