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商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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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春日细雨绵绵，烟雨中掩映的苏州城显得安静而肃穆。然而，在一座繁华的茶楼内，芮曦瑶正与几名地方官员商议一场足以撼动整个江南的计划。

“诸位。”芮曦瑶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们可知，当下江南的商贸局势，就如同一张千疮百孔的渔网，再这样下去，朝廷不仅要失去赋税，甚至可能失去对地方的掌控。”

一名年长的地方官捋了捋胡须，语气中透着几分犹豫：“芮大人，此言虽不假，可江南的士绅豪强势力盘根错节，地方的税收体系多年来已是由他们掌控。若贸然推行新政，怕是难以服众。”

“难以服众？”芮曦瑶轻笑一声，语调中带着一丝讥讽，“朱大人，难道你以为江南的百姓喜欢被豪强盘剥，喜欢承担那些本该由权贵承担的苛税？他们若真喜欢，为何这些年到处都是上访和抗税的风潮？”

另一名年轻些的地方官忍不住插嘴：“话虽如此，可这些豪强毕竟是地方的经济支柱。他们若反对，商会模式怕是难以为继。”

“支柱？”芮曦瑶挑了挑眉，冷笑着反问，“若他们真是支柱，江南的赋税为何会每年都少收三成以上？难道支柱的作用，是用来偷梁换柱？”

年轻地方官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芮大人，此话未免过于……”

“刺耳吗？”芮曦瑶猛然打断，声音陡然拔高，“难道你们不知，每年江南流出的白银，足以填补朝廷国库亏空；但真正上缴朝廷的，又有几成？你们以为这些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是那些被压榨得喘不过气来的百姓用血汗挣出来的！”

整个茶楼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闷，几名地方官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芮曦瑶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透过雨幕，看向繁华的街市，“现在，朝廷愿意给你们机会，与中小商人合作，用合理的税率换取地方经济的繁荣。难道你们还想继续坐视那些豪强一家独大，直到他们榨干地方，再来向朝廷哭诉吗？”

年长的地方官叹了口气，低声道：“芮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若没有具体的操作模式，恐怕难以让地方官员和商人同时信服。”

“很好。”芮曦瑶回过身，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正是我今天要与你们签订‘商税联合协议’的原因。”

她从随从手中接过一叠文件，逐一分发给在座的官员，“这里列明了商会模式的核心内容——统一税率，公平分配，同时减少不必要的地方赋税，让更多的中小商人参与进来。”

“芮大人，这……”年轻地方官皱眉翻阅着文件，脸上的表情从疑惑逐渐变为震惊，“这些条款看起来倒是合理，可若豪强反对，恐怕……”

“恐怕什么？”芮曦瑶冷冷盯着他，“若他们反对，就由商会直接接管地方商贸网络，断掉他们的垄断。再不行，就用廷察司的手段，让他们永远闭嘴。”

几名地方官被她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多言。

与此同时，在江南另一处城镇，豪强们的粮仓和物资因为商会网络的扩展逐渐被孤立，他们的耐心开始告罄。

“那些商会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名身材肥硕的豪强愤怒地拍着桌子，“他们居然敢以低价粮食打入我们的市场，这不是摆明了要断我们的生路吗？”

“何止是断生路，”另一人冷笑道，“这分明是朝廷在背后操控。那个芮曦瑶，分明是想把我们这些豪强全部铲除！”

“若我们再不反击，恐怕真要沦为她脚下的泥土！”一名年轻的豪强代表咬牙切齿，“不如再加大对地方武装的资助，让那些叛军替我们出手。只要地方乱起来，商会模式根本推不下去！”

“你疯了！”一个年长的豪强猛然拍案而起，“这等事若被朝廷察觉，我们全家都得掉脑袋！”

年轻豪强冷笑一声，“掉脑袋？你以为不反抗，就能留住脑袋吗？朝廷这次是铁了心要搞改革，迟早会清算到我们头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最终都沉默了下来。显然，这个提议虽然极端，却并非毫无吸引力。

然而，他们的阴谋早已被廷察司盯上。

林峻岳站在暗室内，手中拿着刚刚送来的密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些豪强倒是够聪明，知道借刀杀人。可惜，他们的刀，已经被我们提前折断了。”

副官低声问道：“将军，这些证据是否立即送回京城？”

“不急。”林峻岳摆摆手，语气中透着几分讥讽，“再让他们闹一闹，闹得越大，暴露得越多。等到他们彻底无路可退的时候，再给陛下一份完整的名单，让那些京城的同伙也没办法翻身。”

副官点点头，“那地方的商会是否继续推动？”

“当然。”林峻岳冷冷道，“商会越强，豪强的控制力越弱。让芮大人那边尽管大胆推进，有我们廷察司在，没人能真正阻挡改革的步伐。”

江南苏州的商会成立大会，芮曦瑶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中小商人们。

“诸位，”她声音清亮，带着与众不同的从容，“朝廷设立商会，目的不是为了增加你们的负担，而是为了给你们提供更公平、更稳定的贸易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