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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谢兰兰突然爬起来捂着胸口干呕,小莲立刻警醒,忙起身去摸小姐额头,触手滚烫,吓得鞋都顾不上穿好,赤着脚就去拍东家的房门,声音里带着颤:“掌柜的!这附近可有能请大夫的地方?”
整个客栈的灯火次第亮起。单大山听得客人出事,胡乱披着外衫就冲出门去,深一脚浅一脚跑到村里老大夫家,硬是把老郎中从床榻上拽了起来。
老头儿背着个药箱,衣襟歪斜,一只脚趿着布鞋,另一只脚却套着木屐,嘴里絮絮叨叨地骂着单大山半夜催命。
小莲赶忙迎到院子里,双手交叠行了个端正的礼:“惊扰老先生实在罪过,烦请您看看我家姑娘。待诊毕,诊费必定加倍奉上。”她说话时睫毛微颤,手中帕子已被她绞成了麻花。
老郎中眯眼打量这通身气派不似村野的丫头,鼻腔里哼出的气总算没那么粗重。给谢兰兰搭脉时问了小莲这几日吃食,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最后捋着山羊须道:“晌午毒日头里赶路中了暑,夜里贪凉又吃多了冰镇瓜果,冷热相激自然受不住。”
说罢从药箱摸出个瓶子,“这个药化温水服下,再煎两帖草药喝着,等会给你开方子。”
单大山跟着老郎中回去抓药,杏娘守在灶房煎药,忙活了半宿。
晨光初现时谢兰兰总算退了热,但仍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今天是不能继续赶路了,大家伙只好在这云来酒家再住一天。
杏娘特意熬了米粥,小莲服侍着喂了小半碗。折腾了半宿,吃了点东西,谢兰兰觉得身子舒服了些,困意袭上来,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喝骂哭泣声吵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小莲正抻长了脖颈往窗外看。谢兰兰轻咳了一声,小莲听到动静,连忙关上窗子,缩了缩脖子看向床铺,“小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好一些了吗?”
谢兰兰试着动了动身子,除了四肢还有些发软,喉咙残留着昨夜反胃的灼烧感,倒也没别的不妥,便开口道:“不打紧了,外头在闹腾什么呢?”
小莲忙端着晾温的药汤过来,搀着自家小姐坐起身。一边喂她喝药一边道:“方才问过桃子了,说是她小姨两口子动手,小姨逃到他们家来避祸,那醉汉竟追着打过来,陈公子和傅云大哥正拦在院门口与他周旋呢。”
外头的喧哗声突然拔高。一个男人含混的吼叫咒骂混着一个妇人的哭泣声,夹着七嘴八舌的劝架声涌进窗子。谢兰兰主仆支着耳朵听,但辨不清那些叽里咕噜的乡音。
约莫闹了半炷香光景,声浪才渐渐平息。谢兰兰灌下苦药,眼皮又沉沉坠下来,往床上一歪又睡了过去。再睁眼时被褥都潮了大半,只觉通体松快不少,只是汗津津的里衣贴在背上发痒,便打发小莲去烧水沐浴。
待到绞干头发换了干净衣服,外面日头已西斜,将窗子镀成了橘色。谢兰兰搭着小莲的手下到了一楼,见陈舟与傅云正对坐在竹椅上说话。两扇院门虽关着,左边那扇却斜斜裂开道豁口,像是被利斧劈去了一角,碎木茬还支棱在外头。
单大山在院墙根底下劈柴,木头渣子溅得老高。一张脸黑沉沉的,斧头抡得一下比一下狠。
杏娘和一个妇人在廊檐底下择豆角,那妇人眉眼跟杏娘像是一个模子刻的,就是面皮蜡黄,眼角嘴角都带着淤青,时不时往院门口瞟,眼神里都是惊惧,像是有鬼在院外候着似的。杏娘手里掐着豆角梗,眉宇间都是忧愁。没有看到桃子和小石头的身影。
陈舟听见脚步声扭头,见谢兰兰扶着门框站在那儿,忙起身问道:“谢小姐可算起了,身上松快些没?”
“多谢陈公子记挂,耽误大伙儿赶路了。”谢兰兰话音还有些虚浮,苍白脸颊上有些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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