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老祖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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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喊杀声陡然沸反盈天！

那个反水的禁军校尉，像扔进油锅里的一点火星，瞬间炸开了锅。

“弟兄们，常威老贼弑君篡位，挟持新皇！咱们不能给他当炮灰！”

“杀啊！打开城门，迎秦王、晋王入京！”

越来越多的禁军士兵红了眼，不再犹豫，挥刀砍向身边的同袍。

刀光剑影，惨叫连连。一些忠于常家的将领试图弹压，声嘶力竭地吼着“稳住”。

却很快被愤怒和混乱的人潮吞没，连人带甲胄被推下城墙。

“守不住了！西门那边也反了！”

“快跑！去常府！常大人肯定有办法！”

惊恐的呼喊，兵器撞击的锐响，临死前的哀嚎，汇成一片嘈杂刺耳的绝响。

鲜血喷溅，沿着城垛往下流淌，将古老的青砖染得猩红粘稠。

刚刚还算严整的防线，顷刻间处处是窟窿，乱成了一锅粥。

城下，秦逸一直紧盯着城墙上的动静，耳朵捕捉着每一丝不同寻常的声响。

城头那突然爆发的混乱，让他嘴角勾起。

机会来了！

他偏头看向身侧的秦猛，眼神交汇。

“三哥，该咱们了！”

秦猛早就等得不耐烦，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亢奋，蒲扇般的大手用力向前一挥：

“擂鼓！给老子狠狠地打！”

“哪儿乱就往哪儿招呼！”

“第一个爬上城头的，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杀——！”

咚咚咚！咚咚咚！震天的战鼓再次疯狂擂响，鼓点急促得仿佛要敲碎人的心脏。

秦王与晋王的联军士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士气瞬间冲顶，扛着云梯，推着笨重的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朝着城墙防守薄弱处和混乱地带猛冲。

城头上的箭矢变得稀疏零落，准头也差了许多，滚木礌石更是半天不见一个。

不断有士兵嗷嗷叫着顺云梯爬上城头，与那些反水的禁军汇合，里应外合，杀得残余守军丢盔弃甲，连连后退。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西面的一座城门，在冲车不知疲倦的反复撞击下，门板碎裂，门轴崩断，轰然向内倒塌！

“城破了！西门破了！”

“冲进去！活捉常威！”

潮水般的联军士兵呐喊着，争先恐后地从洞开的城门涌入京城。胜利似乎唾手可得。

太和殿内。

常威背手而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个接一个的传令兵跌跌撞撞跑进来，带来的全是坏消息。

“报！西城门……失守！叛军已经入城！”

“报！南城墙守将李奎叛变，正引叛军登城！”

“报！禁军……禁军大乱，指挥失灵，各部各自为战，挡不住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无形的锤子，狠狠敲打在常威的心脏上。

他双拳紧握，骨节捏得发白，咯吱作响。

“废物！一群废物！”

他从牙缝里挤出低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暴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局势崩溃的速度，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秦逸和秦猛的兵力，再加上城内的哗变……京城，真的要守不住了？

常家百年的谋划，今日就要功亏一篑？

不！绝不可能！

常威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迫使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