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市井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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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蜂窝煤炉上，铝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当归黄芪的香味混着米饭的焦香在老宅里弥漫。高康盯着案板上切到一半的冬瓜，刀刃上隐约流转着淡金色光纹——这是他今早用灵泉水浸泡过的菜刀，切菜时竟能自动避开纤维粗粝的部分。母亲端着刚蒸好的桂花糕从里屋出来，腕间的灵蚕纱手帕突然发出微光，准确接住了即将翻倒的酱油瓶。

\"小康，你爸今天把称菜的杆秤当宝剑耍了。\"母亲笑着摇头，指了指院子里。父亲正握着刻满聚灵阵的银杏木手杖，对着晾衣绳上的青菜比划\"劈砍招式\"，晾衣绳上的衣服竟随着杖风轻轻摆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抚平了褶皱。高康擦了擦手，决定就在今晚，把藏了这些年的秘密说出来。

晚饭摆上八仙桌时，父亲还在念叨菜市场老张的茄子卖得比他贵五毛钱。高康突然放下筷子，从校服内袋掏出定魂符——那张被他用灵蚕纱加固过的符纸，此刻正泛着几乎看不见的微光。\"爸、妈，有些事，该告诉你们了。\"他望向父母鬓角的白发，想起昨夜看见母亲偷偷在台灯下翻看《凡人启灵十二式》，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没察觉，更想起父亲为了生计，什么苦都吃，真的是难为父母了。

父亲夹菜的动作顿在半空，母亲手中的汤匙轻轻磕在碗沿。高康深吸口气，从两岁那年爷爷失踪前塞进襁褓的陨铁匕首和星辰玉说起，讲到三年前在康民堂地下三层发现的时空容器，还有昨夜在西郊钢厂看见的半只乌鸦玉牌，大致简单的说了一遍，至于现在分身与主体的一些事项都没有说，怕他们接受不了。\"当年您总说爷爷去秦岭找老中医会诊，\"高康望向父亲，后者正盯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星盘纹路，\"估计他是去修复被修罗殿破坏的天道防线，而我们高家，应该是从很早很早以前起，就负责在人间维系修真界与凡人界的平衡，我就是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当年不让你们修炼，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其中必有隐情。\"

父母听后，不想他们的情绪波动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反应，反而母亲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后颈的胎记——那是块淡金色的星状印记，小时候总被说成\"福星转世\"，继而说道:\"难怪你从小就智力超群，力气也比同年人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年暴雨夜你护着我和你爸从倒塌的菜棚里爬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父亲接过话头，指间无意识地摩挲着木手杖上的阵图：\"你爷爷失踪前那晚，曾在我掌心画过个奇怪的符号，说能保家人平安。后来我卖蜂窝煤时遇到小偷，那符号突然发烫，竟把对方的手震骨折了。\"

高康愣住了。他从未想过，父母其实早已察觉异常，却选择用沉默守护着孩子的童年。楚离突然从监控屏幕里探出半个身子，手里举着张泛黄的信纸：\"哥哥，我在奶奶的针线盒里找到爷爷的留言！\"小姑娘的虚影穿过吊灯，将信纸投影在餐桌上：\"康儿父母亲启：若吾归期未定，便让康儿用灵蚕纱为尔等洗髓，切记勿慌勿惧，市井烟火，即是最好的护心镜。\"

父亲抹了把眼角，突然笑出声来：\"合着你爷爷早就算准了，我们老两口要在你归来时再当'修士'。\"

他站起身，将木手杖往菜筐上一靠，整筐新鲜的豇豆竟有的无风自动，整齐地排列成一排的形状。母亲则掏出灵蚕纱手帕，轻轻按在高康手背：\"难怪你总说康民堂的药是'改良版'，原来那些降压茶里，真的有让普通人强身健体的灵气。\"

深夜，高康带着父母走进地下三层的灵能基地。时空容器表面的水珠自动排列出父母的生辰八字，父亲看着容器中浮现的年轻版自己——那时他还没有送蜂窝煤，母亲的眼角也没有细纹。\"这是星盘残片映出的'灵脉潜力图'，\"高康指着容器中两条淡金色光带，\"虽然错过了最佳启灵年龄，但你们的灵脉像老树根一样坚韧，适合修炼我专门为你们所改良后的'市井术法'。\"

母亲摸着容器表面凝结的灵泉水，突然想起什么：\"你小时候总在作业本上画奇怪的图案，原来那些不是涂鸦，是......\"她看着高康从西装内袋取出的定魂符，符纸上的\"天道酬勤\"小楷，正是父亲教他的第一句毛笔字。高康点头，指尖抚过符纸：\"这是用咱们家门前的银杏叶、您熬的米汤，还有爸所攒的钱买的粉笔灰画的。凡人的念力，有时候比修真界的灵材更强大。\"

接下来的半个月后，老宅里充满了奇妙的变化。父亲清晨去菜市场前，会在每个菜筐底部画\"保鲜阵\"，用卖菜的杆秤当法杖，轻轻点地就能让蔫了的青菜重新挺直。母亲在厨房熬汤时，灵蚕纱手帕会自动悬浮在灶台上方，根据火候调整蒸汽的流向，连最挑食的高健都觉得饭菜更香了。最让高康惊喜的是，父母在练习《凡人启灵十二式》时，竟自创了融合日常劳作的招式——父亲的\"挑担步\"能同时平衡三十斤蔬菜和体内灵气，母亲的\"揉面手\"在揉面时竟能无意识地疏通经络。

\"哥，你看小健画的！\"楚离抱着笔记本冲进实验室，页面上画着个复杂的阵图，中心是个旋转的菜筐，周围环绕着各种蔬菜水果。高健跟在后面，耳朵通红：\"我想把爸爸的菜筐阵和妈妈的灶台阵结合起来，这样在菜市场就能形成小型防护结界......\"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阵图中心，桌上的试管架竟缓缓升起，在半空中摆出了菜市场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