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燕军的挑战，阵斩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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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奴仆可不理睬，只会遵从主人的吩咐。</p>

“李岘……”</p>

苗晋卿呼李岘名字的时候，李岘转过身去。</p>

他拿起桌上的茶水，缓缓饮一口。</p>

直到苗晋卿的声音消失在府中，李岘才重新转过身。</p>

这一刻，李岘与李瑄如同腹心，休戚与共。</p>

苗晋卿被李岘押送到大理寺审讯，轩然大波。</p>

这可是有五十年从政经历，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都有任职经历的元老。</p>

苗晋卿最高担任尚书，加使职。</p>

虽然以前在“曳白”事件中，犯下大过错被贬。</p>

但他确确实实是不折不扣的元老。</p>

一时间，李岘被推到风口浪尖上。</p>

大理寺卿是李瑄的岳父裴泛，他得知苗晋卿的“意图祸乱”，也非常不满。</p>

他还指望着女儿母仪天下呢！</p>

于是将苗晋卿扣押在大理寺卿监牢中。</p>

不过苗晋卿已经七十岁了，裴泛也不敢用刑，生怕随便碰他一下，就饮恨西北。</p>

李岘的举动虽然引火烧身，但老臣们确实老实很多。</p>

让他们豁出性命，他们也害怕。</p>

如此情况下，太子党更不敢露头。</p>

六部运行，有条不紊。</p>

……</p>

灵宝。</p>

“启禀秦王，探子乘舟在黄河上观察叛军的阵型，发现多了一些兵马！”</p>

作为前锋大将的来瑱向李瑄禀告道。</p>

“看来我们估计的不错，叛军在增兵陕郡，欲与我军决一死战。”</p>

李瑄点了点头。</p>

他来到灵宝平原已经十天，一直在紧密观察军情。</p>

现在灵宝平原上汇聚有唐军十万兵马。</p>

黄河对岸的河东有五万兵马，上党高地的太行陉有三万兵马。</p>

总计兵马十八万。</p>

这是安西、北庭、陇右、河西、河东、朔方等边军为主的军队，西域精骑、胡部、郡兵只占四分之一。</p>

铠甲如云，长矛如林，到处都是马圈，一匹匹战马在圈中，喂战马的草料不断运送。</p>

唐军的探马在黄河上泛舟，在河东山上的瞭望点，也在前方数十里探查。</p>

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知晓。</p>

“叛军失去战略，失败是迟早的事情。一旦开战，我军一定摧枯拉朽，将其覆灭，必不会重蹈覆辙。”</p>

车神塞开口说道。</p>

等了这么久，将士们磨刀霍霍，心潮澎湃，终于要开战了。</p>

自李瑄拜秦王、天策上将后，将士们都想争功立命，得从龙之功，封侯拜将。</p>

“叛军失去河北，如无根之萍。他们若不主动寻求战斗，迟早会被我军耗死。此次叛军来援，一定会找机会进攻我军营垒。”</p>

“叛军无法利用陕郡的地势，必败无疑。”</p>

兵部尚书封常清也认为他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p>

安禄山不约束士兵，所过残戮，百姓恨之入骨，他招不到良家士兵，不得民心，已经为他埋下祸端。</p>

而唐军对士卒的约束非常严格，只要犯军规，必然斩首示众，平息民愤。</p>

士卒们要卯足劲杀敌立功，只要在战场上杀死五个敌人，就能吃喝不愁。</p>

李瑄坑了大食帝国的百年财富，不吝啬去赏赐。</p>

“灵宝平原的营垒虽然坚固，但远不如潼关。从明日起，我军依次撤回潼关。”</p>

李瑄听取将领们的意见后，下达军令。</p>

叛军想打的时候，偏不跟他们打。</p>

杀杀他们的锐气！</p>

顺便让其他地方的唐军开始进攻，收复洛阳周边的郡县，让燕军首尾不能相顾。</p>

届时，在洛阳的安禄山一定会陷入惊恐和暴躁之中。</p>

“秦王，将士们等待快三个月，迫不及待想要杀敌，现突然撤回潼关，恐会让将士们气泄！”</p>

李嗣业向李瑄拱手道。</p>

“告诉将士们，潼关赶来一批肥羊，先到潼关吃羊肉。等吃饱喝足，有的是杀敌建功的机会。”</p>

李瑄扬声说道。</p>

灵宝平原无险可守，所谓营垒，连一座小城池都算不上。</p>

如果叛军不顾一切猛攻，将是一场更夸张的“香积寺之战”。</p>

避敌锋芒，是他和李泌一起商议的军令，不容更改。</p>

将领们一听，知晓李瑄又要用计。</p>

他们相信李瑄的统帅能力。</p>

“报……启奏李帅，叛军五千铁骑向我军奔来。”</p>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入营禀告道。</p>

“五千骑，我军的零头都比不上，他们来送死吗？”</p>

众将嗤之以鼻。</p>

唐军铁骑十万，对燕军只来五千骑很是不屑。</p>

燕军若敢争锋，必然会被唐军铁骑碾压。</p>

“回秦王，当初潼关之战的时候，崔干佑便是用五千士卒引诱我军，只是那时叛军来的全是步兵。”</p>

哥舒翰起身说道，一脸羞愧，他还未走出潼关之战的阴霾。</p>

他怀疑崔干佑想故技重施，继续引诱他们上当。</p>

“叛军莫不是把我们当傻子？”</p>

李瑄眉头一皱。</p>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进入灵宝的狭窄山地。</p>

“末将请战……”</p>

“叛军胆敢踏入平原一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p>

麾下将领纷纷请战。</p>

“马将军、卫将军、两位荔非将军，你们分别率领五千骑，一旦叛军踏上灵宝平原，就截杀围堵他们……”</p>

李瑄的目光流向马璘、卫伯玉、荔非元礼、荔非守瑜。</p>

在退入潼关前，一定要清除任何能威胁到他们的追兵。</p>

“末将遵命……”</p>

四将出列，带着李瑄的军令去调兵遣将。</p>

一个个马圈被打开，每一个马圈，代表一队骑兵，士卒冲入马圈，找到属于自己的战马。</p>

一队又一队的骑兵，整装迅速。</p>

但唐军骑兵的队伍刚整理好，探马就向李瑄来报，燕军五千骑兵在营寨二十里外停下。</p>

燕军骑兵主将一骑跃出队伍百丈，向探马大吼要挑战唐军将领。</p>

并扬言如果不敢像勇士一样战斗，就是缩头乌龟，胆小如鼠的鼠辈。</p>

燕军不给唐军大规模冲击的机会，他们随时可以视情况退回灵宝山地。</p>

两军斗将，在历史上时有发生。</p>

特别是胡人部落，燕军彪悍，也继承这样的传统。</p>

但往往都会派遣军中小将斗勇，而主将不会出马。</p>

一旦斗将胜利，对另一方的打击是巨大的。</p>

如果不应战的话，必然会损失士气。</p>

燕军跑到门上挑战，很快就会传遍全军。</p>

“敌军狂妄，末将请命将其斩于马下，提头颅献给秦王。”</p>

李嗣业立刻请命，应叛军挑战。</p>

“李将军是大将，这种事怎能由你来做？”</p>

李瑄否定让李嗣业出马。</p>

燕军所派一定不是什么大人物。</p>

“秦王，末将请命！”</p>

这时，白孝德出列请命。</p>

“白将军可去，为防止叛军撤兵，本王只率数百铁骑，跟随在你身后。已准备好的两万骑兵，在后方数里外等待，一旦叛军有异动，立刻席卷而来。”</p>

李瑄亲自为白孝德加油鼓气，他也留了一手。</p>

防止敌将被杀后，失去理智，进攻白孝德。</p>

“末将遵命！”</p>

白孝德领命。</p>

随后，李瑄与诸将僚属一起，带着五百名天策卫，跟随在白孝德身后。</p>

两万骑兵分于左右，慢步奔行。</p>

燕军的探马得知唐军只有数百骑，便没有撤军。</p>

叛军派遣出的斗将者为刘龙仙，他是营州杂胡出身，武艺高强，屡立军功，又常因为勇猛而炫耀。</p>

此次他奉崔干佑之命，斩杀几名唐军勇士，提振燕军的士气。</p>

崔干佑知道，唐军已不可能强攻陕郡。</p>

安禄山一直在催促，战胜唐军。</p>

待武令珣、田承嗣的援军全部到达，崔干佑就会主动进攻灵宝平原。</p>

刘龙仙的勇猛虽然比不上安禄山的一众义子，但却是燕军中为数不多的猛将。</p>

他相信刘龙仙会旗开得胜。</p>

白孝德骑着白马，看到原野上的刘龙仙，立刻策马狂奔。</p>

他手揽缰绳，非常沉着，勇敢无畏，看起来有足够的信心。</p>

“擂鼓助威！”</p>

李瑄驻马停下，向麾下吩咐道。</p>

他特意让备用马携带十面战鼓。</p>

“咚…咚……”</p>

鼓手们将战鼓取下，密集敲击。</p>

刘龙仙不把单枪匹马的白孝德放在眼里，刀入鞘、箭入壶、弓入韬，翘起右腿搁在马鬣上，一直不提升马的速度。</p>

等白孝德接近他百来步的时候，刘龙仙才策马扬鞭，准备取白孝德性命。</p>

只见白孝德连连向他摆手示意，好像并非前来作战的样子。</p>

刘龙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停着不再动弹。</p>

当双方相距十步之遥时，刘龙仙忍无可忍，对白孝德破口大骂：“狗东西，想要干什么？”</p>

“叛贼认识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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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孝德怒目圆瞪。</p>

“你是何人？”</p>

“我是白孝德。”</p>

“你算什么猪狗，还不下马受缚！”</p>

刘龙仙对白孝德这个无名之辈不屑一顾。</p>

“你先去死！”</p>

白孝德大声高呼，跃马挥矛上前来搏击。</p>

他一手挟一短矛，看起来非常凶狠。</p>

刘龙仙拿起长矛迎上去，马匹没有奔起来，但刘龙仙主动挺刺，颇有威势。</p>

“铛！”</p>

白孝德是军中最擅用双矛的人，他双矛一架，将刺来的矛挡住。刘龙仙一时难以收回长矛。</p>

马匹错过的时候，白孝德猛然运力。</p>

刘龙仙的长矛竟然脱手而出。</p>

“不好！”</p>

刘龙仙面色一白，立刻调马回头，准备逃回军阵。</p>

“竖子哪里逃！”</p>

“噗嗤！”</p>

“啊……”</p>

在战鼓声中，白孝德紧追上去，短矛挥出，伴随着一声惨叫，将刘龙仙刺下马来，取腰刀砍下其首级而回。</p>

白孝德知道短矛斗将，面对单矛有巨大劣势。</p>

因为单矛战马冲击的时候，凭借一寸长，一寸强，往往一击必杀。</p>

白孝德故意骗刘龙仙冲击的时候停下来。</p>

刘龙仙再加速的时候已经没有冲击力，白孝德就能发挥自己武艺的优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