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征伐东北诸胡，渤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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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牟新城的守军连受创伤，又见守将被杀，气势全泄。</p>

“不要杀我，我投降！”</p>

一名渤海士卒用汉语求饶道。</p>

这声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p>

其余活着的渤海士卒纷纷丢下兵器，向唐军投降。</p>

盖牟新城陷落！</p>

唐军杀死百人，俘虏百人。</p>

“将盖牟新城守将的脑袋送到渤海国的河州城，让他们明白负隅顽抗的下场。”</p>

仆固怀恩按照李光弼的军令。</p>

将盖牟新城守将的脑袋送到长岭府河州的主要原因是“疑兵之计”。</p>

让渤海国以为唐军会一座座城池强推至上京。</p>

而李光弼率领范阳军又舍近求远，进攻长岭府北面的扶余府。</p>

在暗地里，郭子仪率领太原军过契丹的领地，到达扶余府北方（今长岭）隐蔽行踪。</p>

王思礼的平卢军则渡过辽水，作为策应，视情况支援李光弼。</p>

消息传到上京后，大钦茂惊恐万状。</p>

他立刻召辅国公杨承庆来议事。</p>

此时的渤海国在大钦茂的治理下，彻底汉化，先进的制度下，无疑是东北的一霸。</p>

从唐诗到华夏史籍，全局都在渤海国内流传，许多渤海人都会汉人的语言。</p>

整个渤海国，超过十万户。</p>

国家是以靺鞨人为主建立，但国内的汉人、突厥人、契丹人等民族也拥有巨大势力，连大钦茂也得平衡。</p>

渤海国虽然汉化，但他们与扶桑国非常亲密，多次派遣使者到扶桑，其间贸易关系很深。</p>

“辅国公，唐军大举进攻，如何而战？”</p>

杨承庆到来后，大钦茂心急火燎地询问道。</p>

当初渤海向李隆基诏示：永为藩屏，长保忠信，效节本朝。</p>

但国与国之间，永远只有利益，忠也只是一时的。</p>

渤海国蒸蒸日上的时候，自然会产生其他想法。</p>

他本以为安禄山死后，再向大唐称臣，从贼之罪会不了了之。</p>

毕竟黑水靺鞨参与叛乱比渤海国还深。</p>

渤海国虽然一心向学习汉人文化，但他们受东北诸胡的影响，把叛与降看得太简单了。</p>

胡人自古都是反复无常。</p>

“李瑄谋逆继位，心狠手辣。这一次确实是我等失算。唐廷决心灭亡我们，求饶也没用了。只有将他们击退。”</p>

“契丹、奚、同罗已经彻底没了脊梁，成了李瑄的奴仆、傀儡。”</p>

“当立刻向黑水靺鞨、室韦求援。当前形势，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已经结为同盟。他们若不想去冰原上吃雪，到大海上饮冰，就必须来支援我们。”</p>

“昔日杨广百万大军征高句丽，最终弄的个国破家亡。李世民至死也未看到辽东归唐。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渤海并非没有机会。”</p>

杨承庆向大钦茂说明当前局势，并引经据典鼓励大钦茂。</p>

软弱妥协，只会败得更快。</p>

他了解李瑄的历史，看到的是如猛虎一样的君王。</p>

渤海国流传李瑄的诗歌，很难想象，那个大诗人会成为这样的人物，并发动灭亡渤海国的战争。</p>

“据探马来报，进攻我们的是大唐的平卢、太原、范阳都督府，我担心此次挡住这次进攻后，今后该如何呢？”</p>

大钦茂心有所动，但也有忧虑。</p>

他害怕将来李瑄御驾亲征。</p>

“大王，现在我们先要战胜郭子仪、李光弼，而不是担心以后。那郭子仪、李光弼在天宝年间，就是王忠嗣的麾下，骁勇善战。又通过安禄山叛乱屡建功勋，封为国公。李瑄一向有识人之明，让他们来进攻，是有灭亡我渤海之心。”</p>

“现要往好处去想，一旦打退郭子仪、李光弼，我们就可以趁此向大唐称臣。”</p>

杨承庆苦口婆心地说道。</p>

现大唐想让渤海国无条件投降，国王到长安请罪，而非象征意义的称臣。</p>

大祚荣、大武艺，两位先王的努力，建立如今辽阔繁荣的渤海国。</p>

为保住他们的心血，他们必须孤注一掷。</p>

“辅国公言之有理。寡人亲自书信室韦首领和黑水靺鞨首领来援。渤海要是被唐军占据，他们的末日也就不远了。”</p>

大钦茂坚定信念，准备与大唐硬刚到底。</p>

“唐军是骑兵，不易攻城，我们可以坚壁清野。阻止唐军推进。把最主要的兵力安排在大城之中，发动百姓，一起守卫国家！”</p>

杨承庆又向大祚荣建言道。</p>

渤海采用的是五京制度，以上京龙泉府为中心，另有中京显德府、东京龙原府、西京鸭渌府、南京南海府。</p>

在两年前，渤海的中枢还在中京显德府，但为维护北面的统治，大钦茂迁徙中枢。</p>

在渤海君臣商议国家大事的时候。</p>

上京内部也不安分。</p>

渤海是一个多民族国家，且靺鞨族不占大多数，又普遍汉化。</p>

自然有一些“慕唐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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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渤海当权者只懂一些中原王朝的皮毛，而不甚知晓礼仪。</p>

埋怨大钦茂和贵族们出兵参加安禄山叛乱。</p>

现在招惹天朝，是咎由自取。</p>

他们巴不得大唐将渤海占领，从此以后成为天朝人。</p>

有的渤海人已经开始缝制大唐玄龙旗了。</p>

这里面不乏渤海的贵族，</p>

时至今日，李瑄天将军的威名早已威震海内外。</p>

……</p>

几日后。</p>

李光弼率领范阳军骑兵，契丹、奚仆从军，已经进入渤海的扶余府。</p>

他们一到扶余城下，就让神臂弩手向城墙上抛射。</p>

又砍伐树木，似乎准备打造更强大的攻城器械。</p>

渤海的探马皆认为唐军要强攻扶余城，纷纷将消息汇报给上京。</p>

但还未进攻的时候，李光弼下令唐军切断至扶余府的所有道路，让最精锐的斥候追击渤海探马。</p>

一连数日，扶余是否沦陷，大钦茂也不太清楚。</p>

现在渤海唯有招募新兵，坚壁清野。</p>

等室韦、黑水靺鞨援军到来以后，再开始反击。</p>

至九月中旬，李光弼让仆固怀恩率领五千铁骑，渡过涑沫江（今松花江），进入中京显德府境内。</p>

并对位城进行围射，然后不知所踪。</p>

大祚荣以为唐军要突袭上京，更加惊惧。</p>

他调遣怀远府、东平府、安边府、率滨府等靠近黑水靺鞨、靠近海滨的兵马，支援上京。</p>

渤海已经在做上京保卫战的准备。</p>

整个渤海上下，人心惶惶。</p>

唐军也有时间与渤海进行耗。</p>

此行，唐军士卒皆携带过冬的棉衣，以及大量牛肉干作为备用粮。</p>

同时，柳城郡、平卢郡、契丹、奚的牧场一共赶了十万头牲畜，并驮运一些粮食作用后勤。</p>

唐军出兵不多不少，没有使粮草辎重作为拖累。</p>

……</p>

室韦首领莫贺咄在收到大钦茂的求援信后，立刻调兵遣将，支援渤海国。</p>

室韦自唐建立以来，一直桀骜不驯。直到开元后期，还被刘正臣斩杀了首领。</p>

安禄山叛乱，室韦自然是当仁不让。</p>

越是往北，生存空间越小。</p>

更何况室韦还学渤海国一样种植粮食，他们不能轻易舍弃赖以生存的土地。</p>

所以必然要进行一搏。</p>

他们料定唐军攻城会有所疲倦，听从大钦茂的建议，与黑水靺鞨一前一后地夹击大唐。</p>

渤海国兵马从中策应！</p>

是以，他们气势汹汹，携一万五千骑兵，到达涑沫江。</p>

将携带的羊皮筏、牛皮筏全部放在涑沫江中。</p>

人和马一起，一点点向江西摆渡。</p>

只要渡过涑沫江，他们将可以绕到扶余府后方。</p>

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涑沫江对面的唐军探子监视。</p>

当室韦骑兵要渡过涑沫江的时候，唐军探马将此消息告诉三十里外的郭子仪。</p>

“都督，半渡而击，正是时机。”</p>

郭子仪麾下大将浑释之向郭子仪说道。</p>

浑释之是浑瑊的父亲。</p>

现在浑瑊为一军都督，而浑释之只是副都督。</p>

不过在大唐，父超过子的事情时有发生，最经典的一对父子就是李适之和李瑄。</p>

李适之都是宰相了，还被李瑄超过。</p>

所以浑释之以自己的儿子浑瑊为豪。</p>

“现还不是最佳时机。待室韦大部分过河，再进行攻击。他们逃得越少，对我们平定室韦就越有利。”</p>

郭子仪老成稳重，能耐得住性子。</p>

他让兵卒隐藏好，以免被室韦探马发现他们的踪迹。</p>

士兵也养精蓄锐，磨刀霍霍，准备上阵杀敌。</p>

一天时间转瞬过去。</p>

郭子仪再次得到消息，大部分室韦士卒已经渡过涑沫江。</p>

此时正是中午，郭子仪下令唐军骑兵开始冲击。</p>

年迈的郭子仪已不能如年轻一样上阵杀敌。</p>

他主要坐镇指挥。</p>

太原都督府共有三万骑兵，郭子仪此行共率领两万五千。</p>

其中太原最精锐的天兵军有一千甲骑具装。</p>

在郭子仪的命令下，全部武装，由大将宁景瑞统帅。</p>

三千铁骑由大将张昕统帅，跟随在甲骑具装后面。</p>

轻骑分为两队，一队由浑释之统帅，一队由唐朝臣统帅。</p>

最后一队士卒负责打击漏网之鱼。</p>

“轰隆隆！”</p>

一番调度后，大军出击，旌旗猎猎，马蹄声震天动地，势必要将室韦碾压粉碎。</p>

涑沫江西。</p>

室韦首领莫贺咄带着亲卫渡过涑沫江。</p>

他向探马将领询问：“渤海的扶余府战况如何？”</p>

“回酋长，遇到许多唐军探马，还不能深入探测。”</p>

探马将领回答道。</p>

“要尽快与上京取得联系，中京也要探查。唐军骁悍，我等唯有出其不意，才能以最小的损失获得胜利。”</p>

莫贺咄向探马吩咐。</p>

当前没有太好的办法，若非迫不得已，他绝不会让元气大伤的室韦兵马来支援渤海国。</p>

室韦与渤海是竞争关系，现只能抱团取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