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启禀陛下，青州兵败，赵大人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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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佑陛下，更不是天佑虞国。是陛下护佑虞国。”</p>

他身后，海棠见众人一脸懵逼，开口解释道：</p>

“李党政变前，陛下与赵少保就已回京，并且，二人修为皆更上一层，陛下一人一剑，横扫千军，铲除乱贼，如今已重登大宝，坐镇皇宫多日，如此城中才如此安稳。</p>

赵少保更几日前，就带兵出城，去平定青州叛军了。</p>

对了，他出城前，陛下还命人去赵府提亲了，如今这位少保大人已是板上钉钉的皇夫了。咦，你们回来前都没打听么？”</p>

啥？陛下早回来了？</p>

还更上一步，单人平推了政变？</p>

赵都安也回来了，现在又带兵出去打仗了？</p>

莫愁、孙莲英、宁则臣、礼部尚书、海公公等人表情呆滞，怔怔地定格在城门口，竭力消化着这番话中庞大的信息量。</p>

“大人回来了……”钱可柔轻声呢喃，表情从震惊转为兴奋与崇拜：</p>

“我就知道，他能做到。”</p>

千里护驾，回京平叛……侯人猛、沈倦等梨花堂锦衣心潮澎湃，一阵失神：</p>

自家大人，竟又做出了这等惊人大事么？</p>

提亲……提亲……莫愁怔怔呆立，脑子里一次次盘旋这个字眼，嘴唇苍白。</p>

这皇城也太晃了。</p>

……</p>

……</p>

御书房外。</p>

小花园内绿树掩映，花枝错落缤纷，阳光洒在青瓦上，洒在根根红漆木柱上，沿途女官行色匆匆。</p>

“陛下，莫昭容到了。”</p>

书房内，正垂头提朱笔批改奏折的徐贞观听到门外禀告，抬起头，纤纤玉手将染红的毛笔放在笔架上，望见敞开的房门外，门槛外头，一道消瘦许多的清丽身影走来。</p>

穿略显脏污的女官袍，头戴乌纱，眉心妆容不再的莫愁躬身拜下：</p>

“奴婢，参见陛下！”</p>

“莫愁？”徐贞观搁笔起身，白色的常服拖曳在光洁的地板上，她几步走到门前，关切地搀扶起多日不见的侍女，仙子玉颜之上，满是关切与喜悦：</p>

“听闻你归来，朕心甚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一路上辛苦了。”</p>

“陛下……”莫愁被搀扶起来，仰起头，咬着嘴唇望着女帝熟悉的那张笑颜，鼻头一酸，眼眶微红，一时哽咽语塞：</p>

“奴婢……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p>

这句话说出，眼眶内热泪再也止不住地滚落。</p>

一路北上的逃亡路上，莫愁从不曾流泪，可此刻，泪水却决堤一般，无法遏制。</p>

女帝笑着，眼神略带宠溺地将这位名为“奴婢”，实则在三皇女时期，就从小跟在她身边，形同姐妹的女官搀进书房，按在椅中。</p>

邋遢的女官柔弱地坐在椅中，近乎抱着她的腰肢埋首哭泣，白衣女帝站在椅子旁，微笑着以手轻轻拍打后背。</p>

这一幕，放在历代宫廷中，都是殊为罕见的。</p>

良久，莫愁心中憋了一路的情绪借助泪水抒发出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挣脱起身，两只手飞快抹去眼睛上的泪痕，惶恐道：</p>

“陛下，奴婢殿前失仪，请陛下责罚！”</p>

女帝只是微笑着，抬手，替她整理了下额前散乱的发丝，笑道：</p>

“好啊，这就罚你速速一五一十，禀告这一路经历。”</p>

“遵旨……”</p>

莫愁红着脸，开始结结巴巴，将一路上经历中关键的信息一口气道出，女帝安静听着，中途偶尔问一句。</p>

末了，轻轻颔首道：</p>

“你等一路虽未在朕身侧，却亦是护驾有功，其余人都在偏殿？朕理应嘉奖。”</p>

莫愁飞快摇头：</p>

“不敢居功，只是身为臣子，分内之事，若说护驾，听闻赵少保一路护陛下返京，前日，陛下还……向他提亲？”</p>

问出这最后一句时，莫愁声音有些变调，看向女帝的眼神有些幽怨。</p>

徐贞观笑着颔首，仿佛没看出小侍女的幽怨：</p>

“他……的确是朕选定的皇夫。”</p>

莫愁一时语塞，有无数的话想问。</p>

比如想追问逃亡路上，赵都安和女帝发生了什么没有，但又觉得这不是她有资格询问的，最终也只能垂头丧气地道：</p>

“不知赵少保，如今……”</p>

“他去青州道边界平叛去了。”徐贞观回答，提起这个话题，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p>

“只去了三两日，便引得朝中许多人不满。”</p>

“赵少保并无领兵作战经验，”莫愁怔了下，她心思极为活络，立即醒悟：</p>

“莫非是枢密院、兵部的武官们觉得不妥？”</p>

徐贞观轻轻颔首，起身踱步道：</p>

“没错，这几日，这帮人请求替代赵都安出战的话，磨得朕耳朵都生出茧子了。”</p>

话音方落，门外一名女官走来：</p>

“陛下，枢密院和兵部的大人们又来了，要求见陛下。”</p>

徐贞观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想赶人，但犹豫了下，还是道：</p>

“带他们过来吧。”</p>

……</p>

没一会，约莫三五人被领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是兵部老尚书，一个是枢密院如今最高的“副枢密使”。</p>

“臣等，参见陛下！”</p>

几人还没进门，先熟稔地行礼。</p>

“免礼。”徐贞观清冷的声音传出。</p>

众武官起身，抬眼望向书房内，在看到女帝身旁静静站立的莫愁时，同时愣了下，兵部老尚书率先笑道：</p>

“老臣等人方才进宫，便听闻莫昭容等人归来，可喜可贺。”</p>

徐贞观坐在明黄桌案后，抬手打断他，神色淡然冷漠：</p>

“诸卿有何事，直说吧。”</p>

一副懒得寒暄、绕弯子的姿态。</p>

这……几名武官对视一眼，那名容貌高瘦的副枢密使上前一步，拱手道：</p>

“陛下，臣等此来，依旧是为谏言，替换赵少保以应付青州道战事一事。”</p>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折子，双手捧起：</p>

“此为京内军中上下将领签字联名奏疏，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将此战交由枢密院，臣等必拼死，以报陛下圣恩！”</p>

徐贞观安静地凝视着这群人，莫愁看了眼那封折子，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拿起，转而将其递到女帝手边。</p>

徐贞观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捏起这厚厚的联名折子，却没打开，只是丢在桌上，淡淡道：</p>

“李彦辅兵变，两名禁军统领造反，藩王动乱，赵师雄、卫显宗这等武官也反了朝廷，他们按理，都隶属于你等。如今，你们又要争兵权，究竟是想平叛，还是另有所图？”</p>

这话一出，几人脸色都变了，纷纷跪倒在地：</p>

“陛下明鉴，臣等一片忠心，枢密院（兵部）绝无二心！只是赵少保虽未武将，终归不曾领过兵，臣等为大局，才……”</p>

徐贞观淡淡道：</p>

“谁说他没领过兵，就没法打胜仗？”</p>

莫愁侧目看她，心说陛下您这偏心的也太明显了吧。</p>

“这……”几名武官一时无法反驳，只好梗着脖子不动，态度明确。</p>

就在君臣僵持不下之际，突然间，门外回廊中，又一名太监急匆匆跑进来，人未至，便欢欣鼓舞地尖着嗓子喊道：</p>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青州叛军已覆灭，反王恒王被押解至城外，赵大人凯旋！凯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