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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书敬献给94万工农兵大学生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作者:艾叶子

第一章 当个厂医也不错

忆江南告别军营,回到了西江省机械厂。

她的想法非常简单,还是回车间、继续她曾经有过的充实而欢乐的工人工作和生活吧。

当兵5年,她从来就没有中断过与车间工人们的联系和往来,感觉就像是出了一趟远门, 现在终于又回来了。

西江省机械厂是1958年开始筹备建厂,最初是以《中央机械厂》的规模来设计筹建的,当时从全国各地抽调了许多专业技术人才、尤其是上海人居多。

60年代初的三年自然灾害加上苏联逼债,国内许多新建项目纷纷下马,《中央机械厂》降低规模级别、就改名成为《西江省机械厂》;到了60年代中期,已经移交给界西市机械局代管了。

从1970年开始,大学重新招生,取消了高考、改为“实行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和学校复审相结合”,这些来自各行各业、最基层的新大学生被称为“工农兵大学生”。

实施推荐工农兵入大学制度以来,市里分配给界西市这个最大的机械厂、大学生招生名额每年都有2、3个。

上学名额都是最先向生产第一线倾斜的,作为军工产品车间又是最受重视的第一线;能分配到这个车间的师傅们,必须是经过政治审查,历史清白政治可靠技术过硬的工人。

恢复高考势在必行,1976年、可能是择优推荐上大学的最后一年了!再与那些老高中生或者新高中生,在考场上一竞高下,忆江南显然不具优势了。

文科,她是胸有成竹的、关键在于数理化的绝对劣势;她学到的数学基础知识、停留在了8年前、只有那个一元一次方程式水平;物理只是自学过电工学、化学根本没有学过。

扬长避短,这是忆江南为自己制定的策略,为了能够跨进大学再学习,她已经等待8年啦!

和她一道进厂的老三届的高中或初中的学生们,绝大部分都已经进入到了个人婚姻家庭的生活轨道上去了。

分配进工厂干了2年,厂领导就将18岁的忆江南列入重点培养对象。

找她谈话时,一听说要准备当民兵营副营长,忆江南担心万一今年征兵开始领导会不让走了。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两只眼睛变成了对对眼,装傻充愣问道:“是准备培养我吗?民兵营长是哪一级的干部啊......我要去当兵,还是培养其她的女职工吧”。于是,她提供了7、8个本车间同期进厂女学员的名字,反正不是自己就行了。

就这样,她放弃了工厂领导的一次提拔培养机会,去了部队 ;从一个每月津贴只有6元钱的大头兵开始了军营生涯。

经历过军队士兵生涯锻炼5年,在部队入了党;现在回到了工厂、面临二次再分配。

劳动工资科童科长提出:“两个岗位,你可以选择一个;一是厂部宣传科当广播员放映员,你在部队就是干这行的,熟门熟路;二是咱们工厂卫生所需要人,你可以去卫生所上班”。

“卫生所?在部队是干广播员放影员守机员,没有做过医务工作啊?”

“不要紧,可以马上送你去接受护理技能的培训”。

还有这样的好事情?可以接受培训,学习新的技能,又可以走在学习新知识的小路上,忆江南不由心动了。

闻讯,老父亲忆忠勇倒是很满意:“当医生护士很好啊,可以治病救人;解放战争时期,我在东北第四野战军阿城医院就是院长,你妈妈还是护士;现在咱们家还缺一个搞医的人”。

忆江南知道,老爸还就是部队的习惯,喜欢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他因为身体原因,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之前、谢绝副司令任命;50岁就主动申请办理了退休,在那个年代,那可是一次绝无仅有的选择,要知道有多少人眼睛中都盯着那个位子。

退休以后,现在他能安排调动的就是这几个子女了;全家人口都要合理安排,涉及民生的重点行业最好要有家人参与。

按照他的想法,放一个到食品副食品公司,民以食为天、解决吃肉吃油吃粮的问题,老大被安排其中当了一名工人。

放一个去医院或者卫生所,解决全家医疗保健看病的问题,目前暂时空缺,如果忆江南能够填补医疗这个空白,他还是很满意的。

部队里面嘛,最好要放一个,第二代当中没有军人接班、真不甘心、于是小弟目前还是现役军人。

再能放一个管盖房子的、管物资的单位也很好;目前暂时没有,那就等待机会、以后再慢慢调整。

作为曾经的体委名誉主任,放一个孩子去体委,解决看体育比赛门票的娱乐问题,计划是把老三安排进体委。

老三的兴趣爱好走的是冷门路线,搞什么围棋、桥牌、康乐球、钓鱼之类,这类人才在70年代比较稀缺,体委正需要呢。

小城市的人们非常喜欢群众运动,什么排球足球体操等等搞得少,打篮球是最大众化的群众运动。

一有球赛,那就是倾城出动人山人海,没票就得翻墙入场,连台阶过道走廊都站的满满的;散场时偶尔还会发生拥堵踩踏的危险情况……有一个在体委工作的孩子,今后观看所有的体育竞赛那就稳妥了。

忆江南参军入伍时,是在部队医院接受的新兵集训,当时就很想留在医院,那是她早年意愿和兴趣最强烈的职业。

可是工作调来调去阴差阳错,几度与医院失之交臂,打心眼里已经放弃了的志愿,却突然出现转机、落到了她的身上、还真是有点意外;也许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成长在军人家庭和部队大院的忆江南,从小就接受“军人的天职是服从”的教育, 组织决定服从分配,这已经是一种骨子里的习惯了!

接到工厂劳资科正式通知,新的工作岗位就在工厂卫生所;拿着介绍信,便去报到。

在总务科转粮油关系,这才发现粮食定量变化了。

卫生所属于工厂的机关单位,粮食定量每个月只有38斤;忆江南顿时感觉到很遗憾,在部队粮食定量是每月45斤大米。

超强体力的连队战士生活,把女兵们都培养成了一个个的“大胃王”。

通讯兵连队的女兵饭量最高记录,一顿吃过12个大包子,忆江南不是最彪悍的那一组人,但是大包子大馒头一顿也吃过4、5个;现在粮食定量降低、万一吃不饱饭,这可是一个大问题了。

工厂卫生所有2位所长,俞秀英所长是一位高个苗条皮肤白皙、很漂亮的女医生,30多岁,说话声音非常悦耳动听、她是党员分管行政工作;刘厚文副所长是一位胖乎乎的敦厚男医生,50多岁,是部队去年刚转业回来的团级技术干部,他是分管业务的。

两位所长介绍了卫生所的情况,工厂卫生所医务工作者一共12人,没有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医师,只有6、7个中专卫校学历的医护人员;还有一小半人是师傅带徒弟上岗再边学边干的。

厂卫生所涉猎很广,必须是内外妇儿骨科、中医中西药方剂都要懂一点的“万金油”型的复合人才。除了工人们的劳动保障,平时还要给职工家属、周边农村的村民看病治疗、打预防针;凡是在卫生所工作的人员,只要穿上了白大褂,不分医生护士护工发药的,工人们倒是一律都尊称为“某某医生”。

卫生所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护理人员,也就是干一些与医疗技术不太密切的勤杂工作。

忆江南把这作为一种考验,立即非常爽快地表态:“只要是工作需要,无论干什么都没有问题,坚决服从分配,干好每一件事情!”

第二章 为工人阶级服务

忆江南立即拿出了实际行动,每天提前上班,先洒水扫地再擦桌子,整理好各个诊室办公桌上的书籍报纸;搞好了卫生、再洗医疗器械,做绷带纱布和敷料棉签,打包后用高压锅消毒、备用。几年前,忆江南刚进工厂那会,在卫生所接受过“赤脚医生”基础培训;学会了打预防针,战前急救包扎,骨折的紧急临时固定、知道了酒精红汞碘伏紫药水松节油的用法。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做了,年轻人学习能力强上手非常快,一周下来就已经很像那么一回事了,谁也看不出来是个新手。

下班前,再主动收拾各个诊室的东西,把卫生所的卫生打扫干净;给晚上值班的医生准备好有关医疗器械、敷料纱布、小手术包。

这个卫生所很小、总共就那么5、6间房间,不一会就打扫好了;这些工作与部队的军事训练相比较,简直就是毛毛雨、太轻松了;无需日晒雨淋,只要手脚麻利。

关键是工作态度,要热情要谦虚要勤快、要不耻下问;别的医生给人看病时,只要有眼力有耳朵有嘴巴有记性就可以学习到有用的东西。

忆江南惊奇的是,有一家三口都在卫生所一起上班的。靠近60岁的老柳医生原来是一个国民党的军医,外科的技术还不错、很得工人们的信任;他的妻子路医生,娇小玲珑肤白貌美,是干内儿科的;女儿小柳是做护士的。

卫生所的同事们经常会开玩笑:“共军的刘军医与国军的柳军医一起共事,为工人阶级服务、就是国共合作的典范”。

在工厂里,一家三代数口成员比如爷爷孙子、夫妻两人、或兄弟姐妹都在一个厂子里面上班的、并不少见;工人家庭讲究的是,一种职业、技能或手艺的传承。

有空的时间,大家在一起做棉签做敷料,一边就聊天。

卫生所的冯治明医生,也是部队士兵退伍回来的,他在连队是当卫生员的。他听说忆江南工龄加军龄不满8年、只差2个半月时间,真心为她感到遗憾:“你完全可以在部队多呆一段时间,凑满了8年再回来,就可以拿到每月43元的工资了”。

忆江南笑道:“在部队施工得了腰肌劳损,有人出点子、叫我去住院几个月的;老爷子思想很革命化,写信要我服从组织决定,......临走时,部队给了医疗补贴100元,已经是很照顾了”。

冯治明说;“领这种补贴,是要进档案的、很些人担心回来以后怕影响工作安排,都不敢要的”。

忆江南回答:“连长说,入伍前有工作单位的就不用担心,还非要发给我”。

再说起文化大革命期间,两派群众组织搞武斗开枪打人,陕北红军唐胜利厂长的儿子被一颗子弹打了三个窟窿,子弹还留在肩胛处身体内。当时找不到其他医生,厂长夫人康秀兰不顾一切,硬是揪住柳老医生不放,也不顾他死劲求饶:“你去找别人吧,我是国民党的军医,你们是共产党的高级干部,万一弄不好出了事情,我就成了阶级报复”。

康阿姨那也是走南闯北的老兵了,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下命令:“你马上给我把子弹取出来,否则我现在就饶不了你、你这个老反革命分子”。

就这样,被揪着衣领的“老反革命分子”、硬是被迫救了共产党高级干部儿子的一条性命。

闲聊当中,路医生还告诉忆江南:咱们工厂还有国民党副总统的妻甥、他是50年代清华大学最热门的电机系专业毕业生,就在技术科工作;那还是筹备中央机械厂阶段,分配到我们工厂里来的上海人,少年才俊、肚子里面是有真货的。

忆江南是见过那位名叫易立刚的“资产阶级孝子贤孙”的。

……

只是他快40岁了,还不结婚,比别人更显沉默。

忆江南感叹,咱们这个工厂还真是海纳百川藏龙卧虎啊。

卫生所的同事们,对这个开朗活泼的忆江南很是热情,一点都不保守很是乐意指点一二;很快,忆江南就熟悉了新工作,与卫生所的全体工作人员打成一片。

内科邓文昌医生,是一位40多岁的男医生,戴了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消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经常会到工厂的家属区出诊、为那些行动不便的病人上门服务;每到要出诊的时候,就会带上忆江南一块去。

邓医生是那种中西医结合型的实用人才。他每次都是先给病人搭脉,再用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听诊,教忆江南给病人量血压数心跳呼吸次数,怎么样使用听诊器……回来的路上再教她要注意哪些事项。“你在面对病人的时候,要注意侧开脸部,不要正面对着病人的口鼻呼吸,否则不就是面对面的直接气息对流吗?你要学会怎么样保护自己、预防交叉感染”。

忆江南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操作,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那样的近距离,自己傻乎乎地直面病人,口鼻相对直接交流呼吸了好几分钟,又没有戴口罩,不由地感到了毛骨悚然。幸亏那个病人是一个老年慢性疾病,如果是一个呼吸道疾病,就要自讨苦吃了。

工厂车间是三班倒的工作,卫生所就必须也是三班倒,为一线生产提供卫生医疗安全保障。

卫生所的厂医必须背着急救箱定时去生产车间巡视,碰上有人头痛脑热咳嗽拉肚子马上可以当面服药、有时工人在车间里碰伤擦伤烫伤破皮出血起水泡、随时就可以用红汞或者龙胆紫消毒上药。

一天傍晚,接到洪山公社卫生院的电话,本厂一名姓钟的工人,因为胃大出血,需要抢救。时间就是生命,

厂部办公室立即派出一辆嘎斯69吉普车,在卫生所门口待命。

工厂办公室指派邓文昌医生带着忆江南随车出诊;背上了药品急诊箱,再把输液的吊瓶、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液、代血浆、针筒装进一个急救箱里、紧跟邓医生钻进吉普车就出发了。

这种车子最高时速可以达到一个小时90公里,可以乘坐4、5个人、上山下乡运送病人很是适用。

在乡间泥泞道路上吉普车风驰电掣、人颠得东倒西歪七荤八素;自接到求救电话、 30多里山路,30多分钟就赶到了公社卫生院。

同时到达的还有市医院内科的周医师,他们那一辆救护车上还带了一个化验员、2名献血员;出诊的人员会合以后商量抢救治疗的方案,最重要的急救措施就是输血。

公社卫生院没有体外抗凝的化验试剂,市医院的化验员居然也没有带抗凝剂,血交叉无法做、血型无法确定;病人脸色苍白、血压只有60\/40毫米汞柱、低血压休克状态,不宜转诊;不输血,病情无法缓解,怎么办?

市医院的化验员和小黎司机开车回去取抗凝剂,司机把抗凝剂送回公社卫生院,不料卫生院这边的化验员虽然赶过来了,居然不知道这种新型的抗凝剂怎么操作使用,还是无法做血型交叉配型。时间就在这种徒劳的往返中飞快地流逝......。

邓医生主张:特殊情况下,o型血是万能血型,理论上是可以用的。

周医师是医学院科班毕业的、又是在市级医院工作,他认为“不确定血型,不能承担输血引发的意外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飞快过去,代血浆输进人体,血压还是升不上来……

最后,还是邓医生拍板:“他是我们厂的工人,救人要紧,就输o型血,先抽400cc,挂上去”!……于是,那个胖乎乎的职业献血员马上撸起了衣袖、伸出了她的粗胳膊……

幸运的是,没有出现任何输血的不良反应,这个病人得救了。

这次出诊,对忆江南触动很大。

农村缺医少药情况严重,医疗技术水平低,对于一些危急症病人束手无策;特殊情况下,病情需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病人,但是又面对风险,应该怎么样进行选择?

厂矿卫生所的医务人员,尽管没有高学历、技术水平也不高,但是他们与工人和家属之间有一种非常密切的联系,往往就能赢得病人对他们的信任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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