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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部长这才知道还有一个部下在与一位大学生谈恋爱。好小子有胆量,无论如何也要帮助他拿下这位大学生,给咱们人武部这帮糙汉子带个好头。
忆部长把这个张参谋夸了一个天花乱坠、简直就是十全十美、是人武部最能干的参谋;他的人品能力、性格脾气,忆部长那是拍着胸脯做担保的。
原先部里的军人干部找媳妇、大都是从老家农村带过来的村姑娘,能识字就不错了;这会居然来了一位大学生,一时在人武部引起了轰动。
糙汉子们大受鼓舞,纷纷把目标瞄准了距离最近的界西市煤矿学院的大学生。
通过部里组织的军民联欢、篮球比赛,周六舞会,这些未婚的参谋干事各个都敢主动进攻。
在这些经历过战争洗礼、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年轻汉子面前,那些稚嫩的的男大学生根本不是对手;情窦初开的女大学生情不自禁芳心暗动……很快就战果辉煌,谈下了第二位、第三位女大学生,把人武部未来家属的文化水平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只是有一位陈参谋,进攻势头太猛了一点,人家黄姑娘还差半年毕业,他就先下手为强暗结胎珠;那个年代是不允许在校学生怀孕的,校方提出了抗议,要开除这位女学生......
忆部长亲自出面,找到煤矿学院艾院长和文书记进行沟通协调;这两位学院领导也都是老红军、非常理解和关心军人们的婚姻大事。
最后结果是:不开除女学生了,改为保留学籍休学一年。
这个结果皆大欢喜,人武部立即给2对年轻人举办了非常热闹的婚礼。
两对新人的新房是挨着住的。新房的四面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年画,有神话故事、有胖娃娃、有花朵风景、有古代美人、有穆桂英花木兰杨排风、有现代的女拖拉机手,有鲤鱼跳龙门……全部都是大家赠送的“喜画”,还有送脸盆毛巾、枕巾被套的。
婚礼的地点就设在人武部的会议室。薛政委和忆部长分别担任证婚人主婚人,在祝贺喜结连理白头偕老之后,也提了一句:“今后就不要再出现提前犯规的行为了,等到毕业再结婚办事嘛!”
大家听了心领神会哈哈大笑了,同志们再见面时,经常会开玩笑就多了一个问候语、:“你犯规了没有?”
乔琴媛大学毕业结婚以后,就调往界西市工作,担任学校老师,二人成亲以后真正做到了相敬如宾齐眉案举。
乔老师被选为人武部家属委员会主任,经常带领一众家属除四害大搞卫生、对家属进行扫盲识字教育、安排子女假期辅导班......成了人武部办公室的得力助手。
忆江南从小学3年级开始,就喜欢跟在乔老师身后;乔老师也特别喜欢这个聪明活泼胆大调皮的小丫头。经常教给她一些基本的行为规范礼仪,怎么与人打招呼怎么与人相处;写信的格式如何称谓、如何落款、如何折信纸装信封;到别人家做客需要注意什么事项;女孩子要怎么样的坐蹲立走姿、吃东西要注意什么吃相……这些事情,都是军人的父母从来没有教过她的。
“小辣椒”,那是人武部的叔叔阿姨们对忆江南的昵称,乔老师就是要把这个“小辣椒”毛丫头打造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还要有一个自强自立的价值观。
忆江南慢慢长得比乔老师还高出了半个头,两人成为了亦师亦友的铁杆关系。
原本,乔老师最关心忆江南的恋爱问题,现在要去读书了,又要学习好还要拼事业、谈恋爱也只能继续往后推了。
张科长春节过后就准备搬家了,他转业后担任了某工业局的副局长;四人帮垮台遗留问题一大堆,国家要开始治理整顿了。
据他告知,要实施工业大法、加强各项规章制度管理;77年开始会有工资调整,单位会实行超产奖和节约奖。
这可是个特大新鲜事,搞运动十年工资福利冻结了十年;过去只讲精神从今以后也开始会有物质刺激了!
初五,有一位老阿姨,从袁州来看望“老东家”。
五十年代初还是供给制、每生一个孩子,可以安排一个保姆或奶娘。
忆江南出生2个月时,这位30多岁、名叫张冬莲的农村寡妇,就来到了亿首长家当保姆,一干就是15年。
来到忆首长家,不许她称老爷太太,要求互相称“同志”;还告诉她:“保姆也是革命工作,平时我们工作都很忙,家务事情就全权拜托张同志帮忙了”。
第一次被别人称为“同志”、她自觉担当不起就主动要求:“你们还是叫我张阿姨吧”。
自那以后,张“阿姨”就被人称呼了一辈子,她是全心全意对待忆首长一家人的。
她常说“忆首长和韦同志待人好,相信我,把这个家和孩子们都交给了我来管,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作外人”。
这位个子矮矮,圆脸大眼的张阿姨非常能干。每天除了买菜做饭洗衣服搞卫生、给孩子洗澡洗头剪指甲理发扎小辫、夏天做小褂纳鞋垫、冬天做棉鞋织帽子毛袜手套毛衣毛裤、她还能做的一手好菜、连北方的面食包括发面蒸馒头包子烙饼包饺子手擀面,无一不会…… 没有谁要求她做什么,有一些东西花钱也能买到,可是她就是一刻不停手脚麻利,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她成了西江省军区最知名最能干最忠心最令人羡慕的一位保姆。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人人都要斗私批修防修反修,家中请保姆就是剥削阶级思想和习气。
这时,忆家父母都已经退休了,忆首长变成了“忆老革命”;孩子们也都大了,忆江南15岁可以承担大多数家务活了。
张阿姨征求过老东家的意见,最后选择了去袁州军分区,也就是老东家关系最好的柳思骏副司令家,这一干、就是十年。
张阿姨想念忆家的这一帮孩子们了,柳副司令派车把张阿姨送到界西市来的。
忆家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看到张阿姨满脸皱纹却还是红光满面慈祥的笑容,忆江南情不自禁就抱住了那个矮矮胖胖的身躯,乐得一直转圈圈;张阿姨一个劲地说着:“头晕头晕,不转了,头晕,快放手”。
忆江南这才把张阿姨送到沙发上坐好,随即就在张阿姨身边坐下来,全家人都围着张阿姨问长问短。
柳思骏副司令是河北人,1937年参加革命,他的夫人黎明是东北人,都是随军南下一路打到西江省,然后就在省军区扎下根了。
他知道韦大姐喜欢养鸡,这次让司机给忆家带来了一对芦花鸡。
那是一对洋鸡、高大威猛,足足有小孩子半人多高、吓得那个调皮的小孙子躲得远远的不敢靠前。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洋鸡,大家都稀罕的不得了,一家人都在围观点评这对威风凛凛的大洋鸡;韦大姐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还是知根知底的老战友最了解她喜欢什么!
过去是张阿姨做饭给全家人吃,现在她是客人,韦同志出手做了一顿饭请张阿姨吃,全家作陪。
张阿姨一直夸赞:“韦同志炒的菜很好吃”。
“这还是你走了以后,逼得我学会做饭炒菜的,现在我可以帮人家做酒席了”,韦同志很骄傲地告诉张阿姨。
晚上,张阿姨和忆江南睡在一张床上,说不完的家常话;比如媳妇对她不好,宁可继续给别人做保姆,包吃住还有工资;柳副司令一家人对她很好,也是亲如一家人。
“那你就把钱自己存好,不要都给了儿子孙子,留着自己养老;还有我们给你的钱也不许再给儿子孙子了,全部要自己存好”,忆江南给她支招。
“你赶快成一个家吧,你有了孩子,我帮你带,你只要一心工作就好了”,张阿姨催促道。
“现在还不行、要去读书,以后还要当医生.....再过5年,等我到了30岁以后再考虑个人问题”。
“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你谈朋友了没有,你要抓紧一点、快一点,我已经60岁了,马上准备回乡下老家了,我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忆江南听了这话,心中有点触动,父母知道她事业心强,都还没有催她抓紧个人问题;只有张阿姨不见外、才会说这种贴心话。
第八章 上学了
忆江南要去学校报到了。
退休老干部支部有一位刘老革命不幸去世,作为支部书记的忆爸爸必须去主持追悼会。
忆江南的发小程宜萍和爱人岑跃从省城回到界西市了,婆家派了大伯哥和小叔子为代表送亲;娘家这边要办婚礼事宜,忆妈妈被拉去为程家的婚事办席面。
忆家第一个大学生走出家门的日子里,忆家的父母亲都在为别人的事情忙碌着。
忆家大门口,只有张阿姨作为长辈在场。
胖胖的她,急急忙忙地从大门里面走出来,拿着一根红布带子,绑在忆江南的那把伞把子上,她说:“亲人出远门,绑根吉祥带子,保佑你一路平安”。
听到张阿姨的碎碎念,忆江南心底一软眼圈就红了。
紧紧的抓住了那粗糙有力温暖的手,看着她那特别慈祥的面容,好不容易克制住眼泪,道别“张阿姨,我走了”......其他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已经说不出来了。
张阿姨早已是忍不住了,手里握着忆江南硬塞给她的30元钱、扯着衣袖不停地在擦眼泪......
害怕眼泪马上就会溢出眼眶,忆江南头也不回,就向前走去,她的弟弟妹妹紧随身后。
火车站,总是那么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大院内的发小们,有程家姐弟俩、葛家两兄弟、唐家两兄弟、文一阳、巢小毛陪同忆江北江玲一行人来送行。
这一群人高马大簇拥着的行李箱上面、那几个毛笔大字特别引人注目;有行人止步回头观望,有人还念着“第二医学院”、行人们无不羡慕“这肯定是送人去读书的”!
忆江南不喜欢那么多行人的“注目礼”,赶紧往旁边退了几步,让二弟忆江北帮她办理托运行李手续。
忆江南手中只有一个装着塑料桶和脸盆、吃饭洗漱用具的尼龙丝网兜和一把伞、肩膀上挎着那个军用书包,这样一路上就轻松多了。
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很干脆与大家挥手道别,忆江南一个人挤进了候车室。
从招生办获知,界西市今年有3个人被第二医学院录取,学校所在地是西江省浮州市,一个没有直达火车的山区城市。
火车晚点了3个小时,候车室内更是拥挤不堪。凭借着每个人手中提着的这种网兜,三个同学相互搭讪相互见面了。
一名女生叫贺和平一名男生叫叶常金、还有一位去同城冶金学院选矿系的新生柳贵文的小同乡;年轻人就是爱热闹,四人同行更不会再寂寞啦。
柳贵文年纪最小却最机灵聪明,喜欢交际,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初出茅庐式的生硬笨拙和热情。
叶常金同学,是在火车晚点的3个小时内,终于买好了火车票,办好了行李托运,喜笑颜开地对相遇的同学说道“今天的火车晚点,就是为了等我嘛”;他说话声音有点粗犷、洋洋自得很是高兴。
看得出来,这位来自农村、当过兵的男同学,是一位心地单纯容易快乐的人。
柳贵文小老乡很形象地打了一个比喻:我们去那么偏僻那么遥远的山城求学,就好像是去西天取经,必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
女同学贺和平来自农村,看到忆江南的雨伞上还绑着一根红布条,动手想解掉,她说“太土气了,现在我们农村人出门也不会再系这个红布条了”。
忆江南笑了一笑:“这是一位老人的心意、长辈的祝福不能丢弃、留着吧”。
去学校需要先乘火车再转汽车、路程要20多个小时。
幸亏浮州市的三所大学,联合在中转城市韶州的长途汽车站旁边,设置了一个接待站;在曾老师的热心帮助下,在当地住了一夜、
次日早晨6点,四个小同乡顺利登上长途汽车,下午1点终于平安抵达浮州市。
陆陆续续到达的同学们,都聚集在汽车站门外《第二医学院侯车处》,也就是在墙上贴着的一张告示处。
忆江南的行李还是按照部队的习惯、三横两竖打着方方正正的背包,被她当凳子坐着;从手拿的小说中抬起头看着周围、原本空旷的场地现在被越来越多的同学填塞,各路方言在周围不断响起。
等候校车的学生三五成群,一拨一伙一群各自散落,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不远处的四位上海人。
“侬晓得这是啥鬼地方,等了这么久,学堂还不来车子接阿拉”?
一位身高足有1.7米的瘦高女生,烫着卷发、声音有点沙哑,正背对着忆江南这边。
只听到她的声音在继续:“侬晓得吧,阿拉春节回上海特地去了图书馆,只要你有入学通知书就可以借到书的哇;你们猜猜看,我们这个学校在全国大专院校中排名第几?”她有点卖关子、打住了话头。
“阿拉不晓得嘛”旁边一位男生身形高瘦有点驼背、皮肤黝黑、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好像有30岁的年纪;他正好叼了一根烟、等喷出这口烟以后才回答。
他旁边那位同样身高、比较壮一点的男生、他很负责地照看全部行李、没有答话。
“侬就杠嘛,阿拉勿晓得啦”,这是一位个子显得略矮,瓜子脸丹凤眼的女生说道,随后她还好奇地问“排第几?”高个女生、举起左手竖起食指比划了一下、郑重其事宣布:“倒数第一”。
两位男生倒是无所谓地一笑,那位女生有点不相信地反问:“倒数第一?侬乱杠”。
周围有的学生也听到了这个“新闻”,不由自主就停止了正在进行的讲话;有一个圆脸略显稚嫩的女生、也是很不相信地问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高个女生也许很满意自己所宣布的新闻效果,没有回答,只是有意转动身体,向四周的人扫视了一番。
忆江南和贺和平这才看清楚了她的脸,长方的脸型五官很精致,长得有一点像上个世纪30年代的歌星周旋、皮肤稍微有点粗糙、人很老练、乍一眼看去还以为她是一位老师呢。
她收到录取通知书,知道去上海市图书馆了解这所学校的情况,说明她喜欢动脑子、善于收集信息、是个聪明人。
正在此时,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司机从驾驶室伸出头来喊道:“第二医学院的学生,上车了”。
聚集在广场的学生们,一通兵荒马乱手足并用、纷纷爬上了大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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