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芙洛的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章 元代蓝釉爵杯:釉色如天工,器型承古意的瓷中瑰宝,国宝的文明密码,毕芙洛的云,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爵杯出土于歙县桂林乡一座元代砖室墓。该墓坐北朝南,墓室长4.2米,宽2.8米,墓壁镶嵌有花卉纹砖雕,显示墓主具有一定社会地位。同出文物包括青白瓷碗、银簪、铜镜等,其中一枚“至元通宝”铜钱为断代提供了关键依据。考古人员发现,爵杯置于棺内东侧,与漆盒、瓷盏形成组合,推测为墓主生前饮酒用具。
与其他地区出土的元代蓝釉器相比,这件爵杯具有鲜明特色。北京元大都遗址出土的蓝釉白龙纹梅瓶以纹饰繁复取胜,扬州博物馆藏蓝釉爵杯则造型粗犷。而安徽博物院藏品以“素面蓝釉”为特点,仅以凸弦纹装饰,更能凸显釉色本身的美感。这种简约风格与元代文人“尚质不尚文”的审美取向相契合,也反映了徽州地区“清雅脱俗”的文化特质。
值得注意的是,爵杯底部残留有三个支钉痕,呈三角形分布,每痕直径约0.8毫米。这表明其烧制时采用“覆烧法”,以支钉支撑杯身,避免釉面粘连匣钵。这种工艺在定窑白瓷中常见,但用于蓝釉器则极为罕见,反映了元代景德镇窑工对不同釉色烧制工艺的创新运用。
四、多维价值:蓝釉瓷中的历史密码
从工艺史角度看,这件爵杯代表了元代制瓷业的巅峰成就。其蓝釉“色如天青,光若镜明”,经x射线荧光分析,釉中氧化钴含量与波斯“苏麻离青”相近,证明元代已建立稳定的钴料进口渠道。高温蓝釉的成功烧制,打破了“南青北白”的传统格局,为明清青花、颜色釉瓷的发展奠定了基础。2005年,上海硅酸盐研究所对其进行热释光检测,确认烧制年代为1320-1340年,属元代中期制品,这一时间点恰与文献记载的“浮梁磁局”设立相吻合,暗示其可能为官府定制。
历史价值层面,爵杯为研究元代社会提供了实物佐证。元代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元史·舆服志》规定“庶人不得用瓷胎漆食器”,而蓝釉作为高档色釉,更属贵族专享。墓主虽非高官显贵,却能使用蓝釉爵杯,反映了元代中后期商品经济发展下社会阶层的流动。此外,爵杯的造型延续了中原礼器传统,与同时期蒙古族的金银酒器形成对比,体现了元代“各从本俗”的文化政策。
艺术审美上,该爵杯展现了元代工匠对“极简主义”的探索。与宋代瓷器的含蓄内敛、明代瓷器的华丽繁复不同,元代蓝釉器以单色釉的纯粹之美取胜。这件爵杯的蓝釉“浓而不艳,深而不沉”,在光线变化中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色调,仿佛将万里晴空凝聚于方寸之间。这种对色彩本质的追求,与元代文人画“逸笔草草”的创作理念异曲同工,共同构成了元代艺术“重意轻形”的美学特征。
如今,当参观者驻足展柜前,总会被那抹穿越七百年的蓝色所吸引。它不像青花瓷那样喧嚣,却以沉静的力量诉说着元代的开放与包容——那是波斯钴料与景德镇瓷土的相遇,是草原文明与农耕文化的对话,更是工匠智慧与自然之力的结晶。作为安徽中国徽州文化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这件蓝釉爵杯不仅是一件精美的文物,更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向元代社会生活、工艺技术与审美精神的大门。在LEd灯光的映照下,釉面的气泡与棕眼闪烁着微光,那是古代工匠留下的指纹,也是时间刻下的密码,等待着每一位观者去解读、去共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