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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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的转变让管家既惊讶又不解。

“很意外？”慕容瑾碾碎象征纨绔的金丝眼镜，镜片碎裂声里露出狼一般的眼神，“多谢你们配合我演了这么久的废物”。

他假装对家族生意毫无兴趣，却总在酒醉“无意”间打探商业机密，纨绔面具下藏着毒蛇般的试探。

那些被认为是“败家子冲动消费”的海外账户，原来都是精心布置的洗钱网络；所谓“沉迷赌博”的深夜外出，掩盖的是见不得光的交易。

当酒杯砸向地面的瞬间，浮夸笑容骤然消失，那双总带着醉意的眼睛此刻清醒得可怕，像褪去羊皮的狼。

凌晨四点四十七分，慕容桓蜷缩在阁楼杂物间，手机荧幕幽光照亮他新添的鞭伤。

“查到了？”他猛地攥紧手机，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监控视频里缉私局正撬开父亲最宝贝的檀木箱，缉毒犬对着藏毒的夹层狂吠。

他突然低笑起来，笑声混着肋骨的钝痛在胸腔震荡：“老东西……也有今天。”

窗外泛起蟹壳青的晨光，他忽然发狠扯开睡衣。新伤叠着旧疤的胸膛上，还烙着去年父亲用雪茄烫的“废物”二字。

“栽了？”他盯着直播画面里父亲被按在警车引擎盖上的模样，突然呛出一声带血的嗤笑。染着碘酒的棉签戳进掌心结痂的牙印，疼痛却让他笑得更欢，“原来……”指尖掐进烫伤疤痕，声音轻得像在梦呓，“您也会像条狗似的趴着啊？”

“终于……”他神经质地用指甲刮擦屏幕，刮得指尖血肉模糊，“您那些宝贝货轮……”突然发狂般踹向父亲最珍视的红酒柜，玻璃爆裂声混着嘶吼，“比我这个儿子更先完蛋是不是？！”

窗外暴雨如注，他拖着伤腿扑向积灰的老式录像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十三岁的自己正被高尔夫球杆抽得满地翻滚，而背景里赫然露出几个贴着走私标签的货箱。

手机震动，贺兰纪香发来加密文件：【证据链完整，刑期20年起】。他盯着数字突然安静下来，颤抖的手指点开相册——最新照片里，父亲正戴着他当年挨打时同款的手铐。

“哈……哈哈哈……”笑声从齿缝里挤出来，混着肋骨的钝痛在胸腔震荡。他猛地抓起地上半瓶烈酒灌下去，酒精冲刷过口腔里的伤口时疼得抽搐，却笑得更欢了。

“二十年……”他忽然把录音笔抵在心口大笑，笑到被自己的血呛住。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出栅栏般的阴影，像极了他被关在地下室那些年从气窗看到的黎明。

“太轻了……”他喃喃自语，从墙缝抠出本烫金账簿。浸血的指尖抚过那些父亲曾用皮带抽着他背熟的走私数据，忽然低笑着拨通缉私局热线：“我要补充举报……”喉结滚动咽下血沫，“2019年3月的象牙货柜，就藏在……”

楼下传来母亲砸花瓶的声响。他条件反射地抱头蜷缩，却在摸到枕下那沓泛黄的验伤报告时停住。缓缓起身拉开窗帘，看朝阳把警局国徽照得金光灼灼。

“不够呢，父亲。”他按下发送键，把走私暗账发给检察院。第一缕阳光刺进瞳孔时，他对着虚空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得让您尝尝……在铁窗里看日出的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