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暗流与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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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栋从随身的旧公文包里又抽出几张照片,是现场更局部的特写。其中一张清晰地拍到了死者垂落在椅子扶手下的那只手的手背。在手背靠近虎口的位置,有一块极其细微、颜色略深于周围皮肤的不规则区域,像是某种轻微的灼伤或腐蚀痕迹,非常不起眼。
“再看看这个。”陈国栋指着那块痕迹,眼神锐利得像淬了火的刀子,“瑞士警方忽略了。但我托了老关系,拿到了更高清的照片。这种痕迹…你们还记得‘曼陀罗’早期处理某些‘不听话’的内部人员时,用过的一种神经毒素吗?代号‘灰烬’,微量注射,能精准诱发心脏麻痹,症状与急性心梗几乎无法区分。唯一的特征,就是注射点会留下极其轻微、类似低温灼伤的痕迹,几个小时内就会消退大半!”
“灰烬…”陆凛重复着这个词,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冰川深处。他当然记得。那是“曼陀罗”组织核心层掌握的、源自某个秘密实验室的“遗产”之一,高效、隐蔽、几乎无法被常规手段检测出来。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曼陀罗”黑暗本质的象征。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窗外庭院里,念念和沈月隐约的欢笑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显得遥远而不真实。阳光依旧灿烂地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却驱不散室内骤然凝结的寒意。
“马丁·埃利斯,”陈国栋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他早就被‘圆桌会’边缘化了,手里没有实权,也威胁不到任何人。杀他,除了泄愤,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沉重地扫过陆凛和沈微,“而且,这手法…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一般的报复,倒像是一种…宣告。一个信号。”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平静的水面:“告诉所有还活着的人,或者说,告诉你们——事情没完。‘圆桌会’的根,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也要狠得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霍华德倒了,他背后那个真正的‘V’也许还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盯着。或者…是那些最极端的、将‘圆桌会’信条奉为圭臬的死忠追随者,他们无法接受组织的覆灭,他们要复仇。”
“复仇…”沈微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识地交握在一起,指尖冰凉。她看向陆凛。他依旧端坐着,侧脸线条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冷硬如大理石雕刻,薄唇紧抿,下颌绷出一道凌厉的线条。他的眼神沉静得可怕,深不见底,仿佛所有的风暴都被强行按捺在那片幽深的寒潭之下。只有沈微能感受到,他搁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消息来源可靠吗?”陆凛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在国际刑警组织的老伙计,以前一起办过大案,过命的交情。他私下透的风,瑞士那边高层有人施压要求尽快以‘自然死亡’结案,压下一切疑点。”陈国栋苦笑一下,“如果不是他顶着风险给我传了这些照片和初步的毒理怀疑…马丁·埃利斯这个名字,只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某个讣告栏里。”
他拿起茶杯,手却有些不稳,茶水微微晃荡:“我老了,陆先生,沈小姐。折腾不动了。当年追查你们家那案子,后来又牵扯出‘圆桌会’这摊浑水…耗尽了我最后的心力。本以为能看着你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摇摇头,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承载了太多沉重过往的叹息,“但现在,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像有块石头悬着,落不了地。所以才冒昧过来,给你们提个醒。小心点,尤其是…孩子。”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传来念念笑声的庭院方向,忧虑重重。
“我们明白,陈叔。”沈微的声音带着感激,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谢谢您,这个时候还想着我们。”
“应该的。”陈国栋摆摆手,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看到念念那孩子,就想起…唉,不说了。”他似乎不愿再触碰某些沉重的回忆,撑着膝盖站起身,“该说的都说了,我得走了。你们…多保重。”
陆凛和沈微起身相送。走到玄关,陈国栋像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从夹克内袋里摸索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略微有些磨损、却依旧闪亮的旧警徽。他粗糙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警徽的表面,眼神复杂,最终,他将其郑重地放在了玄关柜上。
“这个,”他声音低沉,“留给孩子。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算是个念想。万一…万一真有什么风吹草动,拿着它,去市局找一个叫赵志刚的队长,提我的名字。他是我带出来的徒弟,信得过。”他顿了顿,补充道,“希望…永远用不上。”
陆凛看着那枚承载着忠诚与守护信念的警徽,眼神微动。他没有推辞,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您,陈叔。这份心意,我们收下了。”
陈国栋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饱含着一位老警察对后辈最深切的担忧和无声的嘱托。然后,他转身,推开厚重的门,走进了外面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阳光里。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庭院花木扶疏的小径尽头。
门缓缓合拢,将明亮的阳光和庭院里的欢声笑语暂时隔绝在外。玄关处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枚静静躺在深色木质柜面上的旧警徽,在顶灯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沈微站在原地,刚才强撑的镇定仿佛随着陈国栋的离去而抽离。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迅速渗透四肢百骸。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指尖深深掐入柔软的羊绒开衫里,仿佛这样能汲取一点微薄的暖意。
十年。灭门的血与火,陆凛背负的黑暗,步步惊心的追查,与“圆桌会”最后的惨烈对决…那些以为被彻底埋葬在时光废墟下的噩梦碎片,似乎被陈国栋带来的消息和那几张冰冷的照片瞬间唤醒。它们像蛰伏在黑暗地底的毒蛇,无声地昂起了头,吐着猩红的信子。
她不由自主地走向落地窗。窗外,阳光依旧慷慨地泼洒着,沈月正牵着念念的小手,蹲在波光粼粼的锦鲤池边。念念兴奋地用小手指着水里斑斓游动的鱼儿,小脸笑得像朵太阳花,沈月侧着头,眉眼温柔地对她说着什么。这一幕宁静美好得如同童话。
然而,沈微却感觉一股冰冷的空气,正透过厚重的玻璃缝隙,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缠绕上她的脚踝,顺着脊椎向上攀爬。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照片上那若有似无的、属于死亡和阴谋的铁锈与尘埃混合的气息。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肩头。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感,瞬间驱散了部分蚀骨的寒意。是陆凛。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岳。他的目光也落在窗外那对无忧无虑的姐妹身上,眼神深邃,如同风暴将至前平静的海面,底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沈微微微侧过头,将脸颊轻轻贴在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背上。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和力量。她没有问“怎么办”,也没有流露出恐惧。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有些战斗,早已成为他们生命共同的烙印。
“我们这样的人,”陆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平静得近乎冷酷,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苍凉,“是不是永远都睡在火药桶上?片刻的安宁,都像是偷来的。”
沈微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紧扣。掌心相贴处,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那就守好它。”她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如同穿透寒冰的箭矢,目光依旧凝视着窗外阳光下女儿灿烂的笑脸,“用一切去守。无论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这份安宁,谁也别想再夺走。”
陆凛收紧手指,将她冰凉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他低下头,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干燥而温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发顶。无声的誓言在紧贴的掌心和相触的发丝间传递。
夕阳熔金,将天边渲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与绛紫。晚餐的气氛带着刻意的轻松,念念叽叽喳喳地讲述着和小姨喂锦鲤、追蝴蝶的“冒险”,沈月配合地添油加醋,笑声不断。陆凛话不多,但眼神始终温和地落在妻女身上,偶尔给念念擦擦嘴角,或是将沈微喜欢的菜不动声色地推到她面前。
夜色渐深。别墅里大部分灯光都已熄灭,只余下走廊几盏壁灯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晕。主卧内一片静谧,只有加湿器喷吐着细微的白雾,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氛。沈微已经熟睡,呼吸清浅均匀。柔和的夜灯勾勒出她恬静的侧脸轮廓,几缕发丝散落在枕畔。
陆凛静静地躺在她的身侧,黑暗中,他的眼睛却异常清醒地睁着,如同夜行动物闪烁着幽微的光。他维持着拥抱着沈微的姿势,手臂环在她的腰间,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和规律的心跳,那是他在这世上最珍视的锚点。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当确认沈微的呼吸完全沉入深眠,陆凛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他的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没有惊动枕边人分毫。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脚踏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剪影,走向与卧室相连的书房。厚重的实木门被他无声地推开,又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卧室的安宁。
书房里没有开顶灯,只有书桌上一盏可调节的阅读台灯亮着,投下一圈昏黄而集中的光晕。陆凛坐在宽大的皮椅里,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着下颌。昏黄的光线从下方打上来,照亮了他冷硬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却将上半张脸隐没在更深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眼眸,在阴影中亮得惊人,如同寒夜里不灭的星火,锐利、冰冷,充满了狩猎前的专注与审视。
他面前,摊开着几张照片的复印件——正是白天陈国栋带来的,关于马丁·埃利斯死亡现场的照片。尤其是那张手背特写,被放大后,那块细微的灼痕显得更加清晰刺目。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那节奏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韵律。书桌一角,一个看似普通的黄铜笔筒微微转动了一下,露出后面一个极其隐蔽的指纹识别装置。无声的扫描确认后,旁边厚重的书架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露出内嵌的合金保险柜。
虹膜、声纹、三重动态密码…复杂的验证程序在寂静中无声完成。保险柜厚重的门无声开启,内部柔和的光线照亮了里面存放的物品:几份封存着绝密印记的档案袋,几支特制的加密通讯器,以及…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陆凛的目光在那丝绒盒子上停留了一瞬。他没有去动它,只是从里面取出了一部造型极其轻薄、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纯黑色手机。他将其放在桌面上,与那些死亡照片并排。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手机屏幕的刹那——
嗡。
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幽冷的蓝光在昏黄的台灯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没有铃声,没有震动提示音,只有屏幕本身骤然亮起的光芒。
屏幕上,没有任何来电号码显示,只有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漆黑背景。
紧接着,一行猩红色的字符,如同淋漓的鲜血,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极其缓慢地在漆黑背景上浮现出来:
`[R0s3@GRAV3-7]`
在这串意义不明、透着诡异气息的代码下方,一个图标缓缓旋转着显现——那是一朵由白骨雕琢而成的玫瑰,花瓣扭曲狰狞,花蕊处镶嵌着一颗闪烁着幽暗红光的骷髅头骨。
白骨玫瑰。骷髅吐蕊。
幽冷的屏幕光,清晰地映亮了陆凛骤然收缩的瞳孔,和他眼中瞬间凝结的、足以冰封万物的寒霜。那光芒,如同地狱之门开启时泄露的一缕冥火,将书房一角染上不祥的色泽。
他猛地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书房的黑暗,仿佛要刺破墙壁,望向主卧的方向。那目光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猛兽般的森然警惕,以及一种磐石般坚不可摧的守护意志。
新的风暴,已在不为人知的深渊里,悄然凝聚成形。而守护者的刀刃,从未真正归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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