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轻剑斩黄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64章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玄桢记,青灯轻剑斩黄泉,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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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配比...\" 谢渊的指尖划过令牌边缘的北斗状砂眼,\"韧度不足,\" 验铁石重重敲在砂眼处,发出暗哑的回响,\"本应在铸造时便被淘汰,\" 又取出赵王粮庄改建铁坊的十七号模具拓片,\"却与模具磨损痕迹丝毫不差 ——\" 他忽然抬头,目光扫过验功房角落的甲胄残件,\"鲁王,你私铸甲胄时,\" 声音陡然冷下来,\"可还记得《武库令》中 ' 非奉旨不得私冶 ' 的铁律?\"
周立递来的《太医院香谱》还带着宗人府的霉味,谢渊的验纹镜对准令牌握柄的沉香木:\"庐山枯松脂,\" 他的指腹碾过茶褐色斑点,\"与前年李焕案中,\" 声音放轻,\"证人袖底残留的成分,\" 又用银针挑出极小的铜珠,\"刻着 ' 廿三 ',\" 对照《宗人府器物账》中鲁王进献记录,\"正是廿四号香药匣的锁扣残件 ——\" 银针在烛火上泛着冷光,\"看来鲁王的香药匣,\" 顿了顿,\"不仅装香料,还装调令。\"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展开的《皇城舆图》残页。谢渊的手掌按在 \"昭武三年\" 火漆印上,印泥的朱砂颗粒硌得掌心发疼:\"秦王避开花园井渠,\" 手指划过舆图上被蹭掉的朱砂标记,\"那里藏着内廷密道,\" 又指向金水桥闸口,\"鲁王卡住的位置,\" 指甲划过《宗室应急密典》的布防图,\"正是三十年前太宗清君侧时,\" 声音陡然高昂,\"前锋营的标准站位。\"
成王的车驾在养心殿门前停下,车辕的震动让谢渊手中的舆图残页发出轻响。\"巧合?\" 谢渊冷笑一声,验纹镜突然对准三王:\"秦王的蜀地贡绢,\" 镜光扫过萧槿甲胄的暗纹,\"韩王的河湟杂墨,\" 停在萧柠手中的调令,\"鲁王的庐山松脂,\" 最后落在萧枢腰间的銮铃,\"构成了从造纸、制墨到封笺的完整链条,\" 又重重叩击舆图,\"加上这昭武旧轨,\" 目光如刀,\"还想说是巧合?\"
萧栎的脸色瞬间青白,车驾内传来玉佩落地的脆响。谢渊知道,当 \"回纹水波纹\" 的绢帛、北斗砂眼的令牌、昭武火漆的舆图同时出现,三王的合谋已如验功房内的烛火,再无遮蔽的可能。他整理腰间的御史银印,金属的凉意提醒着律法的重量 —— 这不是普通的查案,而是在天家权谋中,为社稷劈开一条血路。
卯初刻,养心殿内烛火摇曳,永熙帝坐在御案后,目光如炬地望着阶下的三王。谢渊呈上的证据一一摆开,绢帛、墨渍、令牌、舆图,每一样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合谋的隐秘。
\"你们,\" 永熙帝的声音低沉,\"以为效仿先祖,\" 指腹划过舆图上的永兴旧轨,\"就能坐拥天下?\"
秦王萧槿跪倒在地,玄甲与青砖碰撞出闷响:\"父皇,儿臣等只是...\"
\"不必辩解,\" 永熙帝挥了挥手,\"谢卿的查证,比你们的谋划更加周密。\"
谢渊站在殿角,望着三王低垂的头颅,想起那年在江西平反冤案,也是从细微处揭开了层层黑幕。他知道,九王夺嫡的大戏远未落幕,而他,仍将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为真相而战。
夜风掠过养心殿的飞檐,永熙帝摩挲着案头的《宗室应急密典》,忽然轻笑。他深知,权力的诱惑从未停止,而他,必须以律法为剑,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定。
卷尾
太史公曰:三王之举,名为勤王,实为夺权。谢渊以微末物证为刃,剖开合谋之局;以舆图密典为镜,照破野心之实。秦王之绢、韩王之墨、鲁王之糊,看似无关,却在司法细查下织就铁证之网。九王夺嫡,波云诡谲,唯有以法为纲,以民为念,方能破迷雾、定乾坤,护社稷于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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