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饿鬼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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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只饿鬼咬住脚踝时，李玄心胸前九宫黑点连成紫微星图。夜游神目自动映出饿鬼命门所在，三百桃木钉随金光疾射。清微趁机将残眼按入铜匣，饕餮纹突然噬咬他手腕，喷涌的鲜血激活法坛——九重青铜门破土而出，门缝里食目鬼王的倒刺长舌已卷住那颗眼球。

\"开阵！\"清微逆转往生阵，阵法化作饕餮巨口。李玄心被气浪掀飞时，看见师父道袍鼓胀如球，二十年镇压的饿鬼怨气正从七窍喷涌。鬼王长舌卷着眼球缩回门内，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夜游神目突然淌下血泪，落地化作三百阴兵，铠甲上度人经文字流转如活物。

寅时破晓，饿鬼道场开始崩塌。李玄心抓住师父枯槁的手腕，太极瞳窥见因果线正被鬼王吞噬。阴兵调转矛头刺向青铜门，寒铁矛尖触及门扉刹那，李玄心看见门内三百具无目尸体——每张都是他的脸，空荡眼窝里太极图缓缓轮转。

晨光中清微瘫坐法坛，须发尽白。李玄心拾起铜匣残片，内侧《灵宝度人经》缺失的章节竟是用师父眼血书写。古井突然沸腾，井水映出黄泉对岸——食目鬼王正把玩着眼球，瞳孔里映着五岁的李玄心在血月夜啼哭。

暴雨夜，李玄心翻动《万法归宗》时，夹页阵图触发了夜游神目。墨线游走的幻象里，三十年前的清微正在剜目布阵。当他伸手触碰幻象，指尖被虚空咬破，血珠在书页凝成\"因果轮回\"的殄文。

寒露日试炼\"吞鬼符\"，方圆十里饿鬼竟捧腐食跪拜。清微斩碎符纸，阴气却蚀刻出饿鬼道场星图——与道观地脉完全重合。子夜观星，紫微垣坍缩的黑洞里，三百青铜棺椁的血管状脉络，正连接着李玄心胸前的九宫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