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绿月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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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继续道：\"孩子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拉锯——一是天生的九霄寒月血脉，二是后天侵入的幽冥印记。目前幽冥气暂被压制，但...\"

\"但是什么？\"楚瑶紧张地问。

\"但这孩子似乎在与幽冥印记主动融合。\"孙思邈语出惊人，\"她在本能地适应这种力量，而非排斥。\"

云清羽如遭雷击：\"怎么可能？念儿才三岁！\"

\"与年龄无关。\"凌霄子终于开口，声音如金铁交鸣，\"她是三千年来第一个同时具备九霄、寒月血脉的孩子，幽冥殿主在她身上下了重注。\"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钟声。一名弟子慌张跑进：\"报！极北寒月宫传来急讯！\"

凌霄子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面色陡变：\"幽冥殿主提前苏醒了！寒月宫...沦陷了。\"

\"什么？\"楚瑶身子一晃，\"外祖母她...\"

\"苏宫主无恙，已带残余弟子突围。\"凌霄子沉声道，\"但幽冥殿获得了寒月宫的'映月镜'，可以加速其他八处封印的破解。\"

云清羽握紧拳头：\"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正是此意。\"凌霄子挥手展开一幅地图，\"九处封印之地，目前已现世三处——极北寒月宫、玄天宗、以及西南葬剑谷。根据推算，下一个将是...\"

他指向地图东部：\"东海归墟！\"

\"归墟？\"云清羽眉头紧锁，\"那不是上古战场吗？\"

\"正是。\"凌霄子点头，\"归墟之下镇压着幽冥殿的'万魂幡'，一旦解封，可号令百万阴兵。\"

孙思邈突然插话：\"老朽刚收到药王谷传讯，东海近日出现诡异绿潮，所过之处鱼虾尽亡，渔民化为行尸走肉——与北境情况一模一样。\"

云清羽与楚瑶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幽冥殿在追着念儿走！\"

凌霄子长叹：\"恐怕是的。这孩子体内的印记与九处封印共鸣，她靠近哪里，哪里的封印就会加速松动。\"

殿内一片死寂。这意味着无论他们带小念瑶去哪，都会给当地带来灭顶之灾！

\"有个办法。\"楚瑶突然开口，声音颤抖却坚定，\"将念儿留在太虚山，这里有大阵守护。我们二人分头行动，清羽去归墟协助防守，我去玄天宗救父亲。\"

\"不行！\"云清羽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这是最优解。\"楚瑶握住他的手，\"命契在身，我们随时可以感应彼此安危。念儿需要太虚剑派和药王谷的双重保护。\"

云清羽还想反对，小念瑶突然醒了：\"爹爹...娘亲...\"孩子虚弱地呼唤，\"绿眼睛叔叔说...要和我玩捉迷藏...\"

孙思邈立刻又下一针，孩子再度昏睡。老神医神色凝重：\"幽冥殿主通过印记与孩子意识相连，留在太虚山也不安全。\"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凌霄子突然站起，周身剑气纵横，\"我亲自镇守太虚山，孙神医留下照料孩子。你们夫妇二人同去归墟——那里有件上古神器'定海珠'，或可暂时隔绝幽冥感应。\"

云清羽看向楚瑶，见她点头，便也同意了这个安排。正当众人商议细节时，殿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敌袭！\"警钟长鸣，\"幽冥殿攻山了！\"

凌霄子瞬间化作剑光冲出大殿。云清羽等人紧随其后，只见太虚山护山大阵外，黑压压的幽冥生物如潮水般涌来。更可怕的是，九轮绿月此刻竟汇聚成一枚巨大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太虚山！

\"来不及了。\"凌霄子厉声道，\"林青阳，带你师弟妹护送云道友一家从密道去传送阵！直接传送到东海坊市！\"

\"那太虚山...\"林青阳迟疑道。

\"老夫三百年未出剑，今日正好活动筋骨。\"凌霄子白发飞扬，背后浮现出七柄形态各异的灵剑，\"去吧！修真界的未来在你们手中！\"

云清羽深深一揖，抱起女儿与楚瑶随林青阳冲向密道。途中，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凌霄子一人一剑立于山巅，七柄灵剑如虹贯日，将最先冲入大阵的数百幽冥生物瞬间绞杀！

密道曲折向下，最终通往一个布满符文的石室。中央传送阵已经启动，六名太虚弟子结阵守护。

\"云前辈，请站到阵心。\"林青阳指引道，\"传送过程约十息，可能会有眩晕感。\"

楚瑶突然按住丈夫的手臂：\"等等...念儿的状态不对！\"

云清羽低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女儿眉心的银针正在慢慢变绿，小脸上浮现出痛苦神色！

\"她在抗拒传送！\"孙思邈急道，\"幽冥印记不想离开太虚山！\"

整座山体突然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林青阳脸色大变：\"大阵被破了！必须立刻传送！\"

云清羽一咬牙，将女儿交给楚瑶：\"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楚瑶死死抓住他，\"命契让我们必须同进退！\"

正当僵持之际，小念瑶突然睁开眼——完全变成了幽绿色！一个沙哑的男声从她口中发出：

\"跑得掉吗...我的小容器...\"

孩子的小手突然掐住楚瑶咽喉，力道大得惊人！云清羽急忙去掰，却被一股巨力震开。千钧一发之际，孙思邈将一枚金针刺入小念瑶后颈，孩子顿时松手，但那诡异声音仍在继续：

\"归墟...我等你们...九霄寒月的血脉...终将属于幽冥...\"

声音渐渐消散，孩子恢复昏迷。云清羽抱起女儿，与楚瑶一起踏入传送阵。刺目的白光中，他最后听到的是太虚山方向传来的惊天剑鸣，以及...一声似人非人的长啸。

当视野恢复时，湿润的海风扑面而来。他们站在一处简陋石台上，远处可见渔火点点——东海坊市到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海天相接处突然亮起一片绿光。紧接着，整个海面开始沸腾，无数死鱼浮上水面，而更远处...一道接天连地的水龙卷正在形成，水龙卷中隐约可见宫殿轮廓！

\"归墟封印...提前开启了！\"林青阳面如土色。

云清羽抱紧女儿，感到幽冥印记在她体内兴奋地跳动。楚瑶握住他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这场劫难，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