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佛跳墙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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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后的清晨，细碎的槐叶沾着白霜簌簌落在东跨院的青石板上。张建国握着半块豆青皂角，正在井台边擦拭那尊青铜香炉。冰凉的井水漫过指缝，香炉上的饕餮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恍若母亲临终前交托时掌心的温度。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准时响起时，他正用袖口拭去炉耳上最后一点水渍。

\"叮！今日签到奖励：富强面粉50斤，特级花生油5升。\"

指尖在香炉腹部的云雷纹上轻轻摩挲，少年时随父亲在故宫修复文物的记忆突然漫上来。三个月前刚穿越时，这空荡荡的东厢房连土炕都是潮的，墙角结着蛛网，如今空间里的樟木箱已码了三层，麦香混着油香在袖中若有若无——只是这细粮，终究到了该现世的时候。

晌午的日头斜过中院的垂花门，张建国端着青瓷汤盆推开北屋木门时，聋老太太正对着窗台上的月季花发呆。蓝布衫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听见响动便摸索着往床边挪，枯枝般的手指在藤椅扶手上敲出细碎的响。

\"奶奶，尝尝这个。\"汤盆揭开的瞬间，黄酒的醇香混着海鲜的鲜甜扑面而来。鲍鱼的褶皱里浸着金黄的汤汁，花胶在沸汤中舒展如美人腰肢，干贝丝像碎金般浮在表面。聋老太太的手抖得厉害，浑浊的眼睛却突然亮起来：\"你这孩子...莫不是把故宫的御膳房搬来了？\"

瓷勺碰着汤盆发出清脆的响，老人凑到碗边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屋里格外清晰。张建国蹲下身替她吹凉汤勺，瞥见炕席角露出半块硬窝头，边角磨得发亮：\"当年在朝鲜，爹救的那位首长家眷前几日寻来，说是捎了些南边的海货。\"热气氤氲中，他看见老人眼角的皱纹慢慢漾开，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的笑容。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中院突然传来粗瓷碗摔碎的脆响，许大茂的尖嗓门跟着炸开：\"易中海你个老东西！槐花在课堂上饿晕的时候，你正躲屋里啃白面馒头吧？\"张建国搁下汤盆往外走，正撞见三大爷闫埠贵抱着粗瓷碗往后退，粥面上的油花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茂茂啊，这粥是...是棒子面掺了点麦麸...\"一大爷易中海的搪瓷缸还冒着热气，镜片后的眼睛却躲躲闪闪。二大爷刘海中挺着发福的肚子挤到人群中央，中山装第二颗纽扣摇摇欲坠：\"要说藏细粮，三大爷家的粮缸可是比人还高呢！\"

墙角的槐树影里，张建国倚着西厢房的门框轻笑。忽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自家东跨院的厨房顶上，正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傻柱踮着脚扒在院墙上，手里的窝窝头还沾着草屑，鼻尖几乎要碰到厨房的窗纸。

\"看够了？\"八极拳的起手式刚摆开，墙头的人影便\"哎哟\"一声跌进自家院子。张建国绕过影壁，正看见傻柱揉着屁股往起爬，工装裤膝盖处磨出的补丁格外显眼：\"傻柱哥这是要学狸猫换太子？\"

\"建国兄弟你这锅里...\"傻柱盯着厨房方向直咽口水，\"比我在同和居闻见的佛跳墙还香三分。\"话音未落，忽见张建国转身捧出个朱漆食盒，铜扣\"咔嗒\"解开时，八个青瓷小盅整齐排列，汤汁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