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盛宴，婚礼，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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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后的第七日，月光像浸了蜜的银箔，均匀地铺在四合院的飞檐上。张建国的布鞋踏过青苔斑驳的石阶时，怀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三点——这是他与空间系统约定的「物资敏感期」，当更夫的梆子声在胡同深处消散，属于另一个维度的珍藏才会向他敞开门扉。

暗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陈腐的木香混着时光沉淀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空间仓库的穹顶下，1962年流失的故宫黄花梨食盒正悬浮在柔光中，手工雕刻的龙凤纹在光影里舒展，龙爪紧扣的夜明珠竟还泛着温润的荧光。

张建国指尖划过食盒边缘，系统提示音在耳蜗内轻响：「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1980年代特供茅台建议限量取用。」

他走向时间线跳跃区，50箱印着「地方国营茅台酒厂」字样的木箱整齐排列，封条上的红色印泥还带着未来的温度。

当指尖触碰到箱盖时，1976年的记忆碎片突然闪现——那是他在轧钢厂第一次闻到酱香的夜晚，而此刻的酒香更加沉郁，仿佛三十年的时光都被酿进了陶瓶。

最深处的养殖舱里，十二条泛着金光的大黄鱼正在虚拟海浪里摆尾，鱼鳃开合间吐出的气泡，清晰映照着28章时他第一次调试海水盐度的场景。

「晓娥那边的渠道没问题？」他对着空气轻问，手环立即投射出娄晓娥在香港码头的画面：她正踮脚检查意大利真丝婚纱的包装，珍珠白的缎面在路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旁边的瑞士机械钟表箱上，「烈士遗物」的火漆印被敲得格外清晰。

许大茂的算盘珠子在晨光中噼啪作响时，张建国正在新房试穿中山装。藏青色的毛料衬得他肩背挺直，袖口暗袋里的微型录音笔悄然启动——隔壁厨房传来瓷碗相碰的脆响，傻柱的咒骂声混着面粉落地的簌簌声，像根细针扎进他的神经。

「建国同志，」许大茂的解放鞋在门槛上刮出刺耳的响，三角眼盯着案桌上的食盒，「听说您这婚宴上有熊掌？咱可都是读过《野生动物保护条例》的......」他的手指虚点着食盒边缘，袖口的油墨痕迹暴露了昨夜赶写举报信的事实。

张建国笑而不语，亲手揭开食盒第三层。当雕工精美的「熊掌」呈现在众人面前时，许大茂的瞳孔骤然收缩——棕褐色的「熊掌」表面还沾着露水般的油光，可当餐刀切入时，细腻的豆制品横截面在阳光下泛着象牙白，夹层里的菌菇酱正缓缓渗出，香气里竟混着几分熊掌才有的醇厚。

「许放映员眼神儿该找五官科看看了，」他递过一片「熊掌」，笑意里藏着冷意，「这是仿膳师傅新创的素斋，连怀德部长都夸有『革命浪漫主义风味』呢。」

正午十二点，东方红收音机的报时声里，八名礼宾员抬着黄花梨食盒鱼贯而入。主桌东北角，工业部领导望着盘中的红烧狮子头，四枚荸荠嵌成的「喜」字在酱汁里闪烁，恰似他们正在推进的「四喜工程」。